凤晓娆微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软糯糯的,完全没有一点女帝的气势:“说那句话的时候是。我以为你既然在出征前对独孤莉姿说那样的话说明你很爱她,既然如此,我走就是了。
难道我一国之君,还跟别的女人抢男人?丢不起这个人。”
白显不由一笑,气息芬芳,目光温暖而意味无穷:“历来那些男帝可是最喜欢跟别的男人抢女人了,从没见谁觉得丢人过。你夫君失忆了,被别人设计了,你倒是大方,直接不要了,说走就走,你这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呢?”
他带着一股暗火揉了揉凤晓娆的头,但是下手的力道并不重,舍不得弄疼她。
凤晓娆委屈地解释:“我之前确认过你并没有傻,没想到你会是被别人设计了,再者,之前跟你谈话的时候,你好像也并不介意被别人设计,你不是说吗?这世上的人都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话未说完,白显听不下去了,有些生气地扣住凤晓娆的头,准准地咬住她的唇,一个霸道发泄的长吻之后,他气息微微不稳地说:“你这个女人,真是让我——”
又爱又恨,yu罢不能。
这几个字只在心里面说了,他改口道,“说到底,就是你不够爱我。”
凤晓娆被白显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轻轻地解释:“不是我不够爱你,而是每个人的想法做事方式不一样,当我认为你很爱别的女人之后,我就觉得你已经不配我去爱你了,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动力去跟别的女人去抢你?”
白显心头触动,望着凤晓娆,一双眸子又黑又亮,眸心光泽轻涌:“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虽然你表面上笑吟吟的,其实内心里已经气疯了,很伤心,是吗?”
凤晓娆微微咬着唇,没有说话。
顿了一下,白显又心疼又开心道:“你这是在为我吃醋。”
凤晓娆的头贴在白显的怀里:“是啊!醋意大发,只在心里面发了,外面还没来得及发,就被你给浇灭了。”
白显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很轻,轻到怕打碎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一般:“我第一次开口说要跟独孤莉姿说话,就是想说退婚的事情的,在你快要被马车撞到后,我就想着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了。
为了要保存她的颜面,我甚至想私底下跟她说让她就对外面说是她毁了婚的,一开始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我觉得反正你不是她们说得那样的人。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深爱着你,我不会放开你的手就是我的态度,可是后面你总是想把手抽开,我觉得你很伤心生气,贤王妃的话越说越难听,我就忍不住说了。”
他抱着她,贴了贴她的脸,而后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暗哑:“你怎么不早一点来呢?这一年我过得并不好,你在我身边我才会开心。”
凤晓娆的嗓子也不禁酸涩起来。
她没有解释,她觉得白显那么聪明,肯定也不是想要一个为何没有早来的答案。肯定明白这已经是她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了。两国隔得太远了,一开始索卢熠又有心隐藏着白显,来往消息传送都很需要时间,凤晓娆光是从大随赶到大羽,都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白显好听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既然找到了我,就不要放开我,我最气的就是你不够在意我。”
凤晓娆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脸:“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大随了?”
白显沉默了好一会,方道:“不愿意,那边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地方,不知怎么的,我很害怕回去。”
凤晓娆软糯糯地说:“你一身本事,怕什么?再说我是大随的女帝,谁敢欺负你?”
“不是怕谁欺负我,”白显沉思道,“想来是跟你有关的——你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让我伤心的事情?”
凤晓娆:“我认为是没有,可是你心思那么重,谁知道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什么,你在被天雷劈的前一刻,好像对我是有意见的,可我想不明白,你怨我什么。
又不是我叫你去救北堂展的,相反,我当时还想阻止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白显紧紧抱着凤晓娆,舍不得放开:“罢了,记不记得已然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只需知道我抱着你很心安就好了,我知道自己很爱你就好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而且你身边不能有别的男人。”
“我不能一直陪你呆在这里的,”凤晓娆蹙眉不解,“你在这里过得也不是那么开心,干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大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