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显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把头送到她眼皮子底下,道:“好啊!你喜欢就剪,想剪什么样就剪什么样。”
凤晓娆撇撇嘴,兴致缺缺:“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料定我一定不会剪吗?”
“不是,”白显声音低哑,“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一点头发算什么?你喜欢剪着玩就让你剪着玩呗!”
凤晓娆嫌弃地说:“谁喜欢剪你头发玩?”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白显勾唇笑,抬头看凤晓娆:“舍不得啊?”
凤晓娆倔强道:“没兴趣。”言毕,放下剪刀,就要从白显的怀抱中离开,白显却没有放手,直接将她抱起。
凤晓娆顿时一愣:“你干什么?”
白显:“睡觉。”他的目光有点危险,致命的诱惑。
凤晓娆顿了一下,不太流畅地说:“你手环不还是没有编完吗?”
白显:“明天再编,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凤晓娆一听这话,就知道白显要做什么了,脸顿时一烧。
白显刚将凤晓娆放在床上,就听到侍者在内殿外通报:“陛下,辅政王说有急事,要请白国公过去一趟。”
凤晓娆一听,立即道:“回话:马上就过去。”
侍者恭敬地答了声是,就退下了。
白显趴在凤晓娆的身上没有起来,头埋在凤晓娆的脖颈间。
凤晓娆疑惑道:“奇怪,出了什么大事了?怎么不找我呢?”
“估计十有**是有人送来了他家人的信物或者什么信了,”白显道,“想让我送他去帝都。”
凤晓娆一怔:“你不能答应,他一个人去帝都就是送死。”
“他死不死的跟我倒没多大关系,”白显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话,一边贪婪地吸吮凤晓娆脖颈间的芬芳,“关键他一个大男人,我也不想背他啊!”
凤晓娆嗔道:“换成一个女子,你就想背了?快起来。”
白显懒懒地起来:“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背。”
凤晓娆叮嘱:“快去吧!记住,跟北堂展说话的时候,正经一点。”
“好不容易睡个早觉,”白显抱怨,“又将我的好事搅了。”虽然是抱怨,语气却不坏。
凤晓娆赶紧起来,捧着白显的脸,啪啪啪亲了三下后,道:“快去吧!乖!”
白显神情木然地呆了呆,心想凤晓娆碰到北堂展的事情,可真是上心。看她那个着急的样子,白显就一肚子不悦。
白显忍着不悦,揉了揉凤晓娆的头,温柔道:“放心吧!”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走了。
出了寝宫,白显运用瞬移术,转瞬间就到了北堂展的寝宫。
北堂展正在寝宫门口站着,今天是十五,月很圆,月光很亮,可是他的身影是那么萧瑟。
“抱歉,”北堂展先开口道,“这么晚,打扰你了。”
“无妨,”白显道,“暂未入睡,发生了何事?”
“随我进来看一样东西,你便什么都明白了。”说着,北堂展转身走入大殿。
白显跟着进去,看到了一个木头箱子,里面全是用鲜血书写的信,笔迹不全相同,署名绝大多数都是复姓北堂的人。
白显快速扫了几眼,信的内容大概是受了什么苦,吃得有多差,经常饿肚子,还要受酷刑,希望北堂展立刻启程去帝都,晚一天,就用自己的鲜血写一份家书催促北堂展,直到血流尽为止。
每份家书还挺长的,因为有人逼着要写长一点,写得短了,就要挨打。
白显看了个大概意思,就将信放在一边不看了,看向北堂展,他的眼角殷红一片,有怒气,有心痛,但是白显的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忍不住说了句题外话:“我自小父母就不在了,没有家人,不知道有家人是什么感觉。”
北堂展闻言,眼皮瞬间微微一抬,随后又丧气地垂眸,眼神不对焦地道:“有家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在的时候,你不一定想着他们,但是他们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你就是拼死也想要去救。”
“你找我来,”白显语气平静,“想让我怎么做?”
北堂展抬眸看向白显:“请你将我立刻送到帝都去。”
白显依旧语气平静:“然后呢?”
北堂展没有吭声。
白显替他说出来:“帝都有二十万重兵防守,送你过去,就是送死,靠你一人是不可能救出你那么多家人的。”
“我知道,”北堂展痛苦道,“但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的血书,写不了几天,就会鲜血流尽而死,他们每天都在忍受着折磨,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并没有什么都没做,”白显平静道,“我跟陛下一直在部署营救所有被困的家属,我跟陛下做的,就等同于你做的,只是路途遥远,有些人不能那么快到位。
而且帝都有二十万重兵防守,是不能硬救的,只能智取。他们不是想让你回帝都吗?那你就回去。但不是我将你送回去,而是你自己回去。
日夜兼程也得一个月的路程,在你到达帝都之前,我肯定就会部署好一切了。你收到了这么多血书,别的官员肯定也收到了,待会你就去联络他们,然后你们明天下午就一起启程去帝都。
你们离开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会有大祭司联盟里的大祭司传到凤绮雅、钭杰的耳里,至少一个月,你的家人应当会是性命无忧的。”
北堂展方才刚看到血书时,太难受了,有点失去理智,此刻听白显这么说,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低声道:“好。”
因为冷静了下来,他便想到了别的问题:“对了,以你以前的性子,不是早该去刺杀凤绮雅、钭杰这些人了吗?若是直接将这些人杀了,事情不就容易多了?我想过是陛下不同意你这么做,可是陛下她自己都花钱雇不留盟的人去刺杀安世玮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然有我的苦衷。”白显随意道。
“什么苦衷?”北堂展好奇。
“不想说,”白显抿了抿唇,“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此前跟你说了太多了。”
北堂展登时一愣,没想到白显这么直接,瞬间又笑了,这就是他的个性,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因为白显如此直接,此刻的气氛倒变得轻松了不少,北堂展道:“你放心,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说了也无妨,”白显无所谓道,“在必要的时候,大祭司联盟的人肯定会传出去的。”
略一停顿,问,“你这个名义上的皇夫正君,你想要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