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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可,怎么能没有影响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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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两天之后,薛子晏亲自去了一趟官衙,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浑身是血的人时还是忍不住情绪波动,他压着嗓子耐住情绪问他们,“两天了,问出什么想要的结果没有?”

周子期不在那里,没有人敢直接对呛永王,自然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即便有胆子大的也只敢说,“回殿下,暂时还没有。”

“两天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简直是一帮成事不足的饭桶!”薛子晏,“本王都替周将军害臊。”他毫不客气地讥讽他们一顿,后者没什么话可辩解,只好立在一旁垂首听着。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带人走了。”薛子晏扔下一句话,狱卒赶紧阻拦,“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审讯还没有结束。”

“两天了什么都没问出来,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扣着本王的人?”薛子晏不知怎的,鲜有往日那般和善,字字句句对呛,大有你再说一句就跟你对峙到底的架势。

“殿下好大的火气,”周子期一身戎装,正徐徐走进来,“殿下频频为了一个女子与我武威争执不下,妨碍公务执行,若是陛下知晓殿下如此任性妄为,恐怕会龙颜不悦。”

周子期为人刚正忠君,如今既然是薛继沣登上了帝位,自然效忠于他,“来此数年,本王从未与你们武威军有过争执,不代表本王软弱可欺,希望你们都听仔细了,既然你们没问出什么,两天之期已过,本王就带人先走了。”

“殿下!”周子期浑厚的声音重重地砸下来,“殿下果真要为了这个女子冲撞礼制,陷我大虞于险境吗!嫌疑未洗脱,殿下就想冲撞礼制直接带走疑犯,殿下如今愈发放肆了。”

他的话没有阻止薛子晏解开曦月身上绳索的动作,他恍若不察,可曦月却握住他的手对他摇头,不知何时她的眼已经盛满了莹莹泪光。

“没事的,”薛子晏低声劝她,拦腰将她抱起便往外头走去。

狱卒拦住他们,薛子晏一言不发,周子期摆手,“既然殿下如此没羞没臊不顾大虞安危,那在下定会秉公处理禀告陛下圣裁!让他们走!”拿薛继沣来压他?薛继沣屁股底下的龙椅还没怎么坐热乎呢,薛子晏没有道歉,亦未有道谢,憋着一口火气径直往外走去。

“希望如殿下所言,一切安然无事,否则今日之闹剧、明日之灾祸,都将由殿下一人承担。在下守定州,势与定州共存亡!”

薛子晏顿了一顿,胸膛里气血翻涌,只觉得一阵眩晕,曦月紧张地揪住他胳膊,“殿下?”薛子晏缓过来,睁开眼依然是冷峻神色,“将军之警告,本王记下了!”

阮浩等在外边,正坐在马车上左右盼望,见到薛子晏抱着人出来,赶紧跳下车给他们搭矮凳,“殿下,您还好吧?”“无妨。”薛子晏脸色苍白,紧皱着眉头吩咐阮浩赶车离开,阮浩不敢耽搁,立刻收了矮凳驾车离开。

薛子晏捂住心口坐回车厢内,脸色苍白得仿佛比曦月更像是受了酷刑之人,曦月给他倒水,“殿下,你看上去状况不太好。”

薛子晏本来想宽慰她没事,但心口传来一阵强似一阵的绞痛,让他无暇顾及那么多,汗珠一颗一颗渗出来。

曦月掀开车帘对阮浩说话,让他到了府上赶紧请大夫前来诊治,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待曦月转回去的时候,真好看到薛子晏弯腰呕吐,马车车厢的木地板上顿时多了猩红的血迹,曦月魂都被吓飞了,“殿下!”

薛子晏晕了过去,人还是被阮浩背下马车的,南山堂的大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远郊的李大夫刚接到急报正在路上。

大夫在里面诊治,曦月和阮浩只能暂时退出来。阮浩心里有事,束身的圆领袍上还沾上了不少刚才薛子晏唇边残留的血迹。曦月坐立不安,来来回回踱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看在阮浩眼里两个人倒也般配。

诊治结果倒也不难知道,就是薛子晏气急攻心,情绪波动太大引发了旧疾,只是近来他的病症愈发严重,所以这次骤发情况有些严重,倘若今晚还是醒不过来,恐怕人也就没了。

即便是李大夫,这次也不能给出更为高明的意见,和南山堂大夫持一样的看法。曦月听见这个结论,心口一紧腿软摔在了地上。阮浩赶紧搀她起来,“曦月姑娘,你没事吧?”

曦月失魂魄,阮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操心,没工夫一直看管着她,只好将她安顿在薛子晏床榻之前,自己引着大夫们出去开方子,起码先得稳住殿下今晚的性命。

所有人都出去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曦月的脑子忽然就冷静了下来,薛子晏虚弱无比地躺在床榻上昏睡着,薄被盖在他身上,曦月将他的手臂放进被子去,屋子里静的可怕,就好像已经没有活人。

她没有办法想象眼前这个男人真有一天会先她而去,他那样温柔和善,好像从未与人起过争执,他只爱那些书卷诗画,醉心山水,无意卷入皇权争斗,他是那样豁达又开朗的人,就好像疾病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可,怎么能没有影响呢。

她潜伏到他身边两年,每一天他都要吃一大把的药丸,喝很多碗难闻的调理药,整个永王府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药味,好像他自个儿也是个药罐子一样。

他不能握剑挽弓,甚至骑马也很困难,定州的气候比较暖和,即便如此,稍有降温他就要穿上斗篷披风,过年时甚至要点上火盆,这里可曾经是大梁的土地,即便是冬日最冷的时候也不过只穿一件厚衣,火盆是怎么也不需要的啊。

他昨天还说,只有自己对他是不一样的,其他人看他都像是看死人一般。可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接近他的啊,同那些围绕着他满怀鬼胎的人并无不同。

为什么偏偏肯信她呢。

自己都是这幅样子了,还放心不下她,非要来接她回去,其实她不怎么怕疼啊,鲛人有鳞,寻常那些鞭笞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少影响,血迹也不过是表层一点点而已,真的没事的,无论官衙的人如何拷问,她什么都不会说出来。

同那些官衙的人争执,甚至被威胁,他什么都不怕,不管不顾地带走她,哪怕代价是他的国家。因为他坚信自己绝不可能是鲛人,可她让他失望了。

她之所以同意去官衙,并不是真心想配合,而是她需要一个机会堂而皇之地离开永王府,离开他的视线,这样她才能找到武威军防守的薄弱之处,找到机会送出撤退的消息。

薛继沣疯狂抓捕鲛人,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已经掀起了腥风血雨,往日同她通信的海奴早已失去联系,她只能尽快转移走自己的族人同胞,越早越好。

她已经找到了最佳时机,就是后天晚上,因为后天是大虞的虞花节,所有地方都将欢歌笑语,虽然定州长出来的虞花并不多,可习俗尚在,这里的官衙每年都会举办晚会,组织百姓前来观看,今年他们想抓鲛人,势必会在那里加派人手,届时防守的重点定是那坊间瓦肆。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后天晚上就和族人们一起离开这里。如果薛子晏这个时候死了,她也正好可以趁乱逃出去,潜伏在他身边也只不过为了方便套取信息,如今公主大计将成,她已经可以离开了。

可是他现在就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她为什么满心都是忧愁,根本就挪不动步子呢。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能情绪激动,还是同那些人争吵,生怕带不走她。

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爱不爱的,他的身份是皇子,自己接近他的时候身份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女,身份绝不可能与他相配,他也从未说过要娶她或者纳她为妾,可他依赖着她,他身边只有她。

在永王府的两年,偌大的府邸,好像只有她是他的影子,除了看病,他出府的时候很少,除非一些重大场面不得不出席以外,他都待在府看书写字。

他写了很多诗、画了很多画,主角都是她。常有他旧时的好友,游玩或者升贬途路过这里总来看他,他从不会避讳自己,每逢好友问起来,也总拿她当嫂夫人看待。

那些柔软的情绪羽毛一般轻轻撩动她的心,他若是知道自己是他们最为痛恨的鲛人该如何震怒生气呢。

夜已深了,薛子晏依然昏睡着,大夫开的药煎好了他也喝不进去,那碗药逐渐变凉,就好像他手的温度亦在变冷。

曦月怕他就这么死了,不停地搓热他的手,一边搓一边哭,恐惧不断从她身体里跑出来。“哭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怕我死了没人管你?”

曦月擦掉眼泪,这才看清真的是他睁开了眼,她气得眼泪哗哗,“你又没娶我,谁稀罕你管!”

他勉强笑了一下,睡了很久脸色浮肿,但还是能看出他往日神色,“我娶,我娶,明日便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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