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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一出好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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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匆忙赶了回去,逸王府全面禁严,各个出口均有专人把守,有人看见言嵘回来便没再出去,所以薛城觉得她应该就在府,“给我仔细地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领命,往府各个方向去寻人,薛城孤身站在庭院央,月光明亮如白昼,一如往常般温柔,他今天刚起来的时候心情很是很好的,她说想听戏那就一起去听戏,他甚至还安排了听戏结束之后的惊喜,他是真的打算把她留下来,可是他的想法还不到一天就被她亲手打破了。

她没有失忆,这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的计划,这么些天的乖巧温柔也都是她装出来的,她为了今天的离开筹谋了一场好戏。薛城也忍不住佩服她的耐心,就算那样恨他还能演完这场戏,还不让他察觉到任何异样,她可真是个好演员,比那个花满天更应该站在戏台之上去演悲欢离合。

故意坠井生病,从而名正言顺的失忆,给了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果然是这样狠心的人,对自己都这样,更何况对他呢。

是在温泉那天盗走他的令牌的吧,他就说自己怎么突然晕倒了,说是醉酒,可那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一杯倒的人,除非酒里有药。她早上的话也有些可疑,言嵘说过她的酒量不好,怎么还能同颜烁饮至天明呢。

要么她无意之说漏了嘴,要么她的确酒量甚佳却向他隐瞒了这一点。无论是哪种情况,她总归是没对他说真话,哪怕是之前两心相惜的时候她都有所保留,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了,只有他当成了真心与真心的交换,在她眼里依然只是逢场作戏。

他知道言嵘身为和亲公主远赴他国,本身就不是单纯的一场婚约,她小心翼翼求生存、求合作都是为了大梁,或者有朝一日能平安回去,他可以理解,甚至她为了留有余地有所保留他依然可以理解,身在棋局哪能不为自己留一条生路,勾心斗角利用陷害那都是常有的事,言嵘安安分分不主动破坏只是独善其身,已经算是很通情达理的了。

他们如今走到这一步,他想尽力去修补关系的裂痕,可她就直接割断了这一段缘分。走便走了,她该回去的,不原谅他也是合理的,他自知自己有错,无论言嵘做什么他都能理解和包容,可她离开的时候给他设下了这样一道难题。

亲笔信和令牌,证据确凿,造反罪名无疑。如今是薛继沣当皇帝的天下,就差没有理由送到薛继沣面前解决他了,言嵘却亲手将这个理由摆在了薛继沣面前。

他如果不抢先一步先号令禁军搜捕以证清白,只怕浑身是嘴也没机会开口伸冤。月光清冷,照耀在他身上却让薛城觉得好冷,夏日聒噪的蝉鸣不绝于耳,他却有如身陷寒窖。

“殿下,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公主。”李江过来回报,“她会不会已经出城了?”“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来得及?”而且禁军已经封住城门设卡,就算她已经混到了城门边也绝对出不去。

渡衣已经搜过了言嵘的院子,此刻跑来汇报,“殿下,公主的东西被她收拾走了,后门那里还有马蹄印。”

“走,去看看。”薛城赶紧挪动步子。

后门那里的确有半个马蹄印,浅浅的印记,不细看几乎要忽略掉,薛城蹲下来观察了一会,“这么浅,什么体量的马才能留这么个浅印子?还只有半个。”

后门的路是条泥土路,急雨过后便非常松软,王府的猫经常从墙头跳跃下来踩出梅花爪印。既然留了马蹄印,那鞋印呢?如果她是骑在马背上走的,这重量绝对不可能只是留半个浅浅的印记。

“不对,”薛城迅速反应过来,“应该只是她的障眼法,她没从这走。”言嵘故意摆了一个障眼法给他,就是为了拖住他不让他追上吧?没从大门出去,也没从后门出去,带着行囊又不能翻墙,那她怎么离开?一直躲在这里可不是良策,而且他也不认为言嵘会一直躲着。

薛城想到了一个地方,直觉告诉他不可能,可经验告诉他排除了一切错误选项,剩下那个就算再离谱也是正确的。

“走,去书房!”

言嵘以前没有来过他的书房几次,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发现有密室,但她是个那样聪明又会演戏的女子,他现在也不确定了,打开密室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案几上的纸。他没有在里头放过任何纸张,那就只能是言嵘放的。

她真的从这走了!这个念头给了薛城当头棒喝。

如果她抄近道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出城了。薛城飞速想着对策,“通知禁军出城搜捕,以东京城为圆心,以一炷香的马程为半径,从各个门分头去抓人!”

“是。”李江飞快跑了出去。渡衣继续跟着薛城,听他后面还有没有吩咐。

薛城拿起那封书信,封面上没写任何字,里面也只有单薄一张信纸,离开还能给他什么话呢?好自为之?活该?还是再骂他一通?

可出乎意料的是信纸上什么都没写,一个字都没有,就是一张空白信纸。他起先还不信,拿着靠近蜡烛烘烤了一下,甚至寻了一些特殊墨水涂擦,可就是什么都没有,她已经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懒得说了。

或者说,她的态度已经由那枚碎掉的懿珈全部说明了。懿珈被她砸得七零八,贝壳花瓣断成了几截,珠子跑得捡也捡不齐。

薛城拿着那些碎片忽然笑了两下,小小的东西怎么将他扎得那样疼。除了心痛,他说不出其他感觉。

心痛自己有眼无珠识别不了她的心思,心痛自己一厢情愿错付真心,心痛自己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他居然心里还是放不下她!控制不住的想她,想她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为了一味地躲他而遇到危险,能不能顺利遇到大梁接应的人安全回去。

她可以安排一个更为合理和安全的时间离开,可她为了报复他计划了这一切。她是聪明的,他甚至一开始都看不出来被她耍得团团转。可她依然不够聪明,她只看到了表面上的伤痛,却没看到他暗都为她做了什么。

答应过帮她救人,他就真的救了。虽然在薛继沣眼皮子底下救人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非但救不出关百初,还会把他自己搭进去。怎么把关百初从乱葬岗捡回来,怎么用一具伤处相仿的尸体代替他呈上去,救下关百初之后怎么安顿他救治,这些环节哪一个不是他冒着巨大风险去做的?

之前在东京城内遇到的所有事情也都是他在善后,她只听到了事情的结果,却不曾想过、也不曾问过他是如何解决的。那些事情有的不算特别光明正大,他也懒得细说,省得叫她听见在她心里留下自己不好的印象。

可他不说,不代表那些事情非常容易解决啊。他虽然表面上看着在东京城里横行霸道,可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他心里也有分寸,在东京城里立足,根本就没有容易之事。

李江没隔多久便去而复返,“殿下,不好了,城百姓突发食物毒,都涌去南山堂了,那边人手不够,陛下调了一部分禁军过去,如果从各个方向追咱们人手不够啊。”

怎么这么多事,薛城深吸了口气,“地图给我。”渡衣早就准备好了地图,只是刚才看薛城沉浸在悲伤之不敢叨扰。

人手不够,那就去追最有可能的几条路。言嵘离开不可能就直接自己跑出去,她肯定会找好几个人和她同时离开以便混淆视听。城内人多眼杂,而且要经过城门盘查,如果她从那里走势必会留有信息,风险太大她不会选。城郊有好几条路,有一条最近但也常出匪盗之事太过危险,她应该也不会选。

但她难道想不到他也会想到么,最危险也就是最安全的路,她一定以为自己绝不会认为她会走这条路,薛城打定了主意准备自己去追这条近路,“渡衣李江你们各自带人从这边两条路去追,前面十字路口汇合,没找到人就来我这里。剩下的让禁军分兵去追,一有消息立刻报告给我,可以不经允许直接动手,但不要伤了她,要活的。”

渡衣连忙取了薛城的刀剑和长枪弓箭,薛城绑好全部家伙就准备出发,没想到在府门口又遇见了尉迟恭。他拿着薛继沣的令牌拦下了薛城,没看到后者眼强压下来的愤怒和紧捏的双拳,“逸王殿下,城百姓毒一事已经查清与青烟瓷窑出的新品有关,据工头所说你曾经去过瓷窑场内,可有此事?”

“有,”薛城没法否认,他的确去过,“有什么问题?又想抓我么。”“瓷品被人掺了剧毒,南山堂已经开展全面解毒救治,殿下作为直接嫌疑人,末将须得将你扣住以待后审。”

青烟瓷窑,他带言嵘去过,他也去过瓷窑场内,可那不是因为她不小心摔坏了……不对,她不是不小心,她是故意的,他离开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

好一个连环计啊,就算他及时意识到了不对劲要去追她,眼下的事情一来肯定就牵绊住了他的脚步,薛继沣怎么可能给他离开的机会?接踵而至不弄死他不罢休是吧?百姓因他毒又是一项罪名,而且大虞的新瓷有不少他国的订单,比如金夏。

如果此时出现问题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大虞质量堪忧,其野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金夏趋利避害惯了,那同为供瓷大户的大梁就是合作更优选。

大虞损失的不仅是银钱,更是一个可争取的盟友,金夏同大虞联盟数十载,倘若此刻立场被大梁撬动,对大虞绝对是件麻烦事。简直是一石多鸟之计,薛城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其没有梁帝的手笔他是绝对不信的。

薛城没工夫跟尉迟恭废话,追回令牌要紧,模仿笔迹和瓷窑下毒都是诬陷,既然并非他所为那就一定有蛛丝马迹可寻,等他回来再细细追究。

薛城一把揪住他的盔甲领,“别挡道,等本王回来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怕本王跑了的话就跟本王一起去追。”说罢狠狠撒开手,尉迟恭差点摔个踉跄。

尉迟恭自然不能任由他离开东京城,陛下让他将功折罪带薛城回来受审,他怎么能不完成这个任务呢?他跨上马背很快跟上了薛城,禁军便小跑起来跟着他们出城,其一个暗暗捏紧了手的刀。

禁军关闭城门设卡的时候言嵘已经出了城,为了掩人耳目她在城内是下马步行,一副江湖刀客的模样。通关书也是伪造的,未近年关盘查不会太严,所以她顺利出了城,等到距离城门有段距离之后她才上马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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