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她孤单、且无人照顾,让苏冰烟陪她去乡下,过一阵子再回来。
佳期歪着头道:“下毒的是四小姐,四小姐一点事儿也没有吗?”
良辰受不了她的智商,翻白眼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佳期也不介意她的鄙视,嘿嘿一笑,“好良辰,快说给我听。”
良辰说,打发王姨娘去乡下庄子,便是被苏家遗弃。苏冰烟陪亲娘王姨娘去乡下庄子住几日,说的好听,可是谁知道能不能回来?还不是沈氏说了算?倘若有人在乡下动动手脚,苏冰烟可能就一辈子待在乡下庄子。
佳期终于明白,不住地点头。
苏轻亦不知道苏绍谦是否知道这事,但这绝对是沈氏的主意。
佳期把打听来的事告诉苏轻亦,说王姨娘母女俩离府的时候,哭得那个凄惨哟,那个依依不舍哟,不少下人见了都跟着抹泪。
良辰冷哼一声:“谁让她们下毒害五小姐的,活该!照奴婢说,最好是把她们关在牢房十几年,暗无天日。”
而下毒的绿儿姐妹,也被逐出府。
其实,若非苏冰兰不是把苏轻亦惹怒了,苏轻亦也不会下此狠手。
姐不主动出手,这些小婊砸真当她是好欺负的病猫吗?
不过,她没想到,在不久的某一日,苏冰烟会满腔仇恨地归来。
揽风苑的事一了结,凤凌天就来接她去别苑。
马车上,苏轻亦问他最近凌雪情况如何,他长长一叹,本是舒展的眉宇紧紧蹙着,“与以往差不多,手臂上多了两道伤。”
“你别太担心,希望今日的催眠治疗能顺利。”
她宽慰道,一谈到凌雪,他的心情就很糟糕,神色就暗淡如黑夜。
凤凌天轻轻点头,俊眸笼了一层雾霾。
忽然,马车停住了,他不悦地扬声问道:“何事?”
车夫道:“国公大人,有人拦道。”
凤凌天打起车帘,俊脸遽沉。苏轻亦望出去,心里一顿,是北影寒!
这个混蛋加禽兽拦道想要干什么?
“国公大人。”北影寒的嗓音醇厚如酒,格外的迷人,却让她讨厌至极。
“大都督有何指教?”凤凌天跳下去,目光如刀,直逼对方,因为他心里正着急,想要苏轻亦尽快为妹妹医治。
“今日苏轻亦不能跟你走。”
这语气并不凌厉,仿是随意说出,却无端地给人一种威压之感,他那种天生的上位者的优越与高贵令人倍感渺小。深紫锦袍衬得北影寒的容颜雪光逼人,凤眸斜转,邪魅的眸色流露出他的志在必得。
凤凌天剑眉一凝,压下火气道:“大都督,这又是为何?”
苏轻亦无力地扶额,北影寒,这样拦路抢人真的好吗?你是不是自信过头、狂妄无边了?
北影寒缓缓转头,看向马车里的女子,速度慢得令人不耐烦,却又邪魅得出奇,“不久前,陛下命她为本座医治旧伤,至今未好全。本座念在这些日子她府里事多,便没有找她,今日是不能再拖了。国公大人,这是陛下的旨意,本座也是无可奈何。”
“即便是陛下的旨意,但今日我先请的衣儿,她必须随我去别苑。大都督想抢人,下次请尽早!”凤凌天咬牙道,晶黑的瞳眸眯了又眯,不掩戾气。
“不如问问她的意思。”当听到那两个字“衣儿”,北影寒的凤眸浮现一抹寒戾。
“也好。”凤凌天微微一笑,极为自信,温柔地问道,“衣儿,大都督请你,你愿去吗?”
苏轻亦出去,半蹲在车帘处,扬眉微笑,“大都督,我已答应国公大人。大都督若要我过府医治,还请提前三日预约。”
预约?北影寒大手一晃,一丝金光急速闪过,语声邪戾得令人厌恶,“也罢,既然你不想要回这东西,本座扔了便是。”
虽然只是一晃,但她看得清清楚楚,他手里拿的是金苏神针!
你妹的!这极品贱男又犯贱了,这犯贱的毛病得好好治,彻底地治!
凤凌天也看见了,那是一支金针。那金针是她的?为何在北影寒手里?她和北影寒有私交?
“你想怎样?”苏轻亦气急地问。
“若你今日为本座好好医治,本座可以考虑还给你。”北影寒道。
“好,我一定好好地‘医治’大都督!”
她切齿道,恨不得自己的目光是刀是剑,杀他千百回!
唔……她一定会医治他犯贱的末期癌!
凤凌天惊急地问:“衣儿,你不是答应我要为我妹妹医治吗?”
苏轻亦的小脸拢上十二分的歉意,“我……我之前的确奉旨医治他的旧伤患,也答应过他要医治好他。凌天,很抱歉,明日我再去看凌雪,好吗?”
凌天?
北影寒听见她这软糯的叫声,嘴角一抽:叫得可真亲热。
一个叫“衣儿”,一个叫“凌天”,当他是空气吗?是要气死他吗?
凤凌天的眉宇溢满了忧伤,“希望妹妹的病情不会严重。”他转头看向北影寒,俊眸迸射出凌厉的光,“大都督,若有下次,我不会客气!”
北影寒冷笑,“但愿有下一次。”
这两个绝世美男针锋相对的时候,苏轻亦跳下马车,“凌天,明日一早我就去看凌雪。”
凤凌天颔首,看来,她与北影寒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北影寒径自往前走,“还不走?”
她朝凤凌天摆手,然后转身前行。
凤凌天望着他们,右掌不自觉地攥起来,越来越紧,眉头那座小山也越堆越高。
苏轻亦目测,从这里到大都督府,起码有四条街,这是要走死人吗?
她灵机一动,悄然转身,往回溜,钻入人群里。
然而,她猫着身子,低着头,没看到前方有人,砰的一声,直接撞上一堵肉墙。
好硬的肉墙!鼻子好痛!
由于条件反射,她一手摸着鼻子,一手推开前面这堵肉墙,可是,居然推不动。
接着,她发现,左手停留的地方正巧是这人的胸膛,还挺结实的一座小山丘,虽然隔着衣物,但感觉真不错,说不定是个猛男。接着,她抬眸一看,你妹的!是北影寒!
他不是在前头吗?怎么在她后面?轻功不是这么秀的好吗?
“想去哪里?”北影寒语声冷冷。
“我觉得徒步去府上有点远,想找辆马车。”
苏轻亦弯唇微笑,狠狠地抓了两下,才放下来。
满肚子腹诽:抓死你!抓个稀巴烂!
在她的手刚放下来之时,他就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牵着她快步前行。
“喂,你放开我!”
她恼怒道,这是他第二次在大街上牵她的手,他不担心被人认出来,她可担心了。她的名声已经够糟糕了,再和这个前任男宠传出什么绯闻,那就太太太没节操了!
北影寒恍若未闻,任由她的小手在大掌里转来转去。
拐入一条小巷,忽地,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飞身而起,从屋顶飞掠而过。
苏轻亦冷“嘁”一声,忍不住吐槽,这会儿秀他天下第一的轻功吗?
“把你的爪子拿开!”
“这样不是比马车快吗?”他不在意她的不屑与扭动,把她揽得更紧了。
她恼羞成怒,朝他肩头拍去一掌,掌风凌厉,用了五成内力。
北影寒不闪不避,也不化解她这一掌,就这么直接坦荡地受了,好像她的掌风只是一缕清风,从他肩头拂过。
苏轻亦顿感神奇,他的武功太可怕了,打在一堆棉花上也有些许反应,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
“就不能安分点吗?”他不悦地瞥她一眼。
“不用你带我。”她掰开他的手,从小指开始掰,果然掰开了。
他陡然松手,她没有防备,迅速往下坠去,轻呼一声:“啊……”
就这么摔下去,太丢人了!
这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当即,她迅速使出雪绸,以此做为基点,便能提气往上飞。
北影寒五指微张,那雪绸的一端便落入他手里,接着一拽,她整个人往上飞起。
苏轻亦不想被她掌控,努力把雪绸往回拽,可是,她的力道、内力哪里比得过他?她整个人往他扑去,而且,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她竟然撞上他的脸,唇贴着他的唇。
这个瞬间,天地间静止了!
她的脑子出现一个空白点,一双水眸盯着他,宛若一幅深深浅浅晕舞的水墨画,纯净,明撤,雅致。
北影寒收拢右臂,薄唇开始侵袭这片柔软的女儿香,温柔如风,又激烈似火。
你妹的!
苏轻亦感觉到腰间的紧致,羞恼地推他。
在大街屋顶的上空亲吻,也是醉了。
“这可是你投怀送抱,要本座亲你。”北影寒的凤眸眼梢凝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无耻!”她不客气地骂道,“还不松开?”
他当她的话是耳边风,疾速飞掠,很快就回到大都督府,他的寝房前。
两个侍童从寝房出来,应该是刚打扫完房间,北影寒吩咐道:“备浴。”
他们领了命,下去准备。
“把金针还给我!”苏轻亦时时记得这个重点。
“也不是不可以,先伺候本座沐浴。”北影寒懒懒地坐下,斟了两杯茶,示意她喝,“本座尽兴了,自然会还给你。”
“午时还没到呢,沐浴你妹啊!”她受不了了,这混蛋的犯贱病又发作了。
“本座没妹子。”他慵然道。
苏轻亦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不就是伺候他沐浴吗?好啊,那就把他伺候得无比**。
不多时,侍童备好汤浴,来传话说可以沐浴了。
北影寒往隔壁房间走去,她跟在后头,把门关上,转身一看,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呢!
他伸展双臂,等着她宽衣解带。
苏轻亦走过去,温柔地为他宽衣解带,还面带“真诚为您服务”的微笑。
唔,她决定,今日让他见识一下“敬业”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北影寒见她笑得明媚,顿时觉得她别有企图,这丑女人绝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地伺候他。
不过,在他的地盘,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倘若他让她“阴谋得逞”,那么他就不用混了。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她微笑的样子很耐看,仿佛左脸那粉红色胎记变成一朵点缀的花儿。
他脱得只剩下一条贴身绸裤,苏轻亦脸不红、心不跳,问道:“大都督,还要再脱吗?”
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模特身材,真的很赞,令女人、男人都疯狂地尖叫。他身上那几道旧伤疤,如今只剩下浅淡的痕迹,比之前更赏心悦目了。
现在,她对这个男人差不多免疫了,不会再犯花痴,扫了一眼他的身材就问道:“大都督想要我怎么伺候呢?”
“先擦擦。”北影寒坐在宽大的浴桶里,神色高冷。
“好嘞。”苏轻亦爽快地应道。
拿来布巾,她开始给他擦身,一二三,一二三,特别的卖力。
丹凤眸缓缓阖上,他淡淡道:“轻了。”
她加大力道,他说重了,她减轻力道,耐心地问:“这样呢?”
“嗯……”北影寒舒服得毛孔都张开了,貌似她伺候人的功夫还真不赖。
“嗯你个大头鬼!”
她恶狠狠地腹诽,把他的身子往前推一点,手往下探去,擦他的后腰。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坚实的肩背,些微的温度与丝丝的痒让他微微睁开眼,唇角拉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接着,苏轻亦来到旁侧,抬起他的左臂,给他擦。再接着是前胸……
白皙的肤色,完美的腹肌,线条冷硬的肌理,触摸的手感好到爆表……苏轻亦差点儿流口水,不过,对他的厌恶盖过了对这副身形的花痴,她专心地伺候着,挥开那些讨厌的思绪。
她布满汗珠的额头对着他坚毅的下巴,轻淡惑人的体香钻进他的鼻子,撩拨着他的心神。
不知是因为今日太热,还是因为她的小手在他胸膛擦来擦去,北影寒的小腹热气腾腾,好似下一刻就会爆了。
她的右手往下探去,在他的腰腹卖力地擦着。
陡然,他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抬起来,顿时,水花四溅,飞溅到她脸上。
苏轻亦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抹了一把脸,脱口问道:“做什么?”
“不知廉耻!”北影寒松了她的手,眸色寒沉。
“大都督不是让我伺候你沐浴吗?”
她无辜地辩解,其实她看见了,他的腰腹下方古怪得很,想必正忍受着烈火的烹烤与非人的煎熬,这才不让她乱碰吧。想到此,她在心里唱起欢乐的歌。
他吩咐道:“取干净的布巾来。”
苏轻亦得令去了,偷偷转头看去,他站起身,迈起大长腿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