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接连出事,之前是大小姐当街脱衣勾引男人,最近是五小姐纵奴行凶,三小姐勾引未来的妹夫,现在则是采花大盗无痕公子闯入五小姐的闺房,把这朵丑颜闺秀给采了。如此算来,已经有三位小姐出事。
看来,苏府家宅不平安啊,必定是犯太岁,流年不利。
苏家的几位小姐风头太盛,以至于出了点什么事,那些长舌妇就兴奋地议论、散播。
流光别苑里,苏轻亦听着青儿的禀报,眉心拢得紧紧的,犹如一座小山。
青儿说完,良辰让她退下,气得咬牙:“五小姐,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事?昨夜哪有无痕公子……奴婢觉得,这事颇为蹊跷。”
“一定是有人故意散播流言诋毁五小姐。”佳期又气愤又着急,“五小姐,流言蜚语传得那么快,所有人都以为你已是不洁之身,怎么办?”
“一定是三小姐做的!”良辰灵光一现,不是三小姐还有谁?“三小姐这么做,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两个侍婢心急如焚,作为主子的苏轻亦,倒是不发一言,若有所思。
良辰急道:“五小姐,你在想什么?”
起初,苏轻亦也生气、着急,不过,想了想,她就释然了。
或许这是天意。黄花被采,清誉被毁,不是正好可以撤销婚约吗?虽然伤己三分,名声不好,但她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反正她也没想过再涉感情之事,更不会嫁人。
不过,有人给她安排了这出好戏,她会讨回这笔账的!
良辰和佳期叽叽喳喳地说着,苏轻亦终于开口:“昨夜,我隐约听见外面有声响,不过很快就没了。如此看来,昨夜真的有人潜入别苑。”
两个侍婢震惊地睁大眼,良辰紧张地问:“五小姐,你没事吧。”
苏轻亦摇头,良辰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对了,奴婢听说,采花大盗无痕公子已经有一年不在京城犯案,据说是离京去了外地,这么看来,这采花贼回京了。”
“奴婢也知道一点,据说无痕公子每次犯案……奸污一名闺阁小姐,都会留下一朵绢制的小黄花,意为这位黄花闺秀已被他采撷。”佳期越说脸越红,又羞又窘地低下头。
“无痕公子武艺如何?”苏轻亦问良辰。
“就奴婢所知,无痕公子武艺不怎么样,但轻功非常了得。以往他在京城犯案累累,京兆府和朝廷派出二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捕快,都无法将他捉拿归案。”良辰道,“若奴婢没记错,他在京城奸污了十几个闺阁小姐,京兆尹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此案被朝廷削官贬职。那些家境好又天生丽质的小姐要么仓促地嫁人,要么与母亲、奶娘、丫头们一起睡。”
苏轻亦点点头,倘若无痕公子真的回京犯案,那么,是苏冰兰那心机婊收买他?
良辰和佳期还在为外面的流言蜚语纠结,五小姐的容貌无法改变了,现在在外人眼里,五小姐已非完璧,想嫁一个如意郎君,更是不可能了。怎么办?
这时,一伙人进了流光别苑,佳期连忙到外头看看,却是沈氏和苏冰舞带着下人来慰问。
苏轻亦站起身迎接,沈氏理所当然地坐上主位,那些侍婢婆子都在外头候着。
苏冰舞亲热地拉着苏轻亦的小手坐下,美艳的小脸写满了诚挚的关心,“五妹,你可还好?”
心里却在想,无论这小贱人有没有被无痕公子夺了清白之身,在日苏城百姓的眼里,苏家五小姐已非完璧,又长得这么丑,绝对不可能嫁出去了,孤独终老的命。
出了这事,苏冰舞太解气了,又激动又开心,赶忙和娘来看看小贱人伤心欲绝的凄惨模样。
“我没事,让姐姐担心了。”
苏轻亦的面容一贯的淡然,无悲无喜无怒。
她知道,苏冰舞来关心自己,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亲眼目睹自己的悲惨模样。她就偏偏不如她们的意,偏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五妹,外头的流言蜚语,你听说了吗?昨夜别苑可有发生什么事?”
苏冰舞怎么也不信,心道,你就继续装吧。
这时,沈氏怒声喝道:“你们怎么伺候的?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们是死的吗?没察觉吗?”
良辰、佳期连忙跪下,低着头挨训,“奴婢知错。”
沈氏还要再训,苏轻亦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昨夜没什么事呀,我一觉睡到天亮呢。外头的流言,我听说了,不过是有人散播流言中伤我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昨夜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府里有侍卫亲眼目睹一个黑影从你这边出现,留下一朵绢制小黄花。那就是采花大盗无痕公子,你不知道他潜入你寝房吗?”苏冰舞满心疑惑。
“没有的事,昨夜风平浪静。倘若真的有采花大盗在别苑出现,那应该是碰巧从这里经过吧。”苏轻亦含笑解释,“姐姐,你不会真的以为无痕公子看得上我吧。我长成这样,没有男子看得上我的。即使无痕公子饥不择食,去找那些青楼女子不是更好吗?”
“那就好。五妹,我是真担心你被无痕公子……”苏冰舞故作松了一口气,又蹙眉道,“不过,你这事,府里、外头传得言之凿凿,你这清誉怕是毁了。娘,往后五妹如何嫁人?”
“衣儿的婚事,待你祖母回来再协商。你祖母能干聪慧,总会想到办法的。”沈氏道,心想着原本想看看这小贱人饱受伤害的模样,却没想到什么都看不到,真气人。
“母亲、姐姐,你们放心吧,我没事的。”苏轻亦明媚地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虽然我不是你生母,但也是你母亲,你祖母离京之前,把你托付给我,若你掉了一根汗毛,我怎么跟你祖母交代哟。”沈氏唉声叹气,流露出对这个非亲生庶女的关怀与爱护。
苏轻亦别有所指地笑道:“让母亲操心了。祖母回来,我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祖母。”
沈氏神色讪讪,自然听出她这话里有话。
苏冰舞接过话头,拍拍苏轻亦的小手,“外头流言蜚语满天飞,有的说得很难听,五妹,若你听到,千万别往心里去。不当一回事便是了。”
苏轻亦颔首,笑了笑。
苏冰舞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瑞王府送来一张请帖,四日后是晋阳郡主生辰,瑞王为郡主办生辰宴,广邀京里的名门闺秀,我们几个姐妹都在请帖上。五妹,眼下外面流言甚剧,若你不想去赴宴,我自当为你解释。”
“晋阳郡主的生辰宴?”苏轻亦拢了拢眉心,“姐姐,过两日我再做决定,可以吗?”
“嗯,你好好思量。”苏冰舞笑道,怜爱地拍拍她的肩头。
再闲聊几句,这对别有用心的母女便走了。
走出流光别苑,沈氏回头看一眼,蹙眉道:“好生奇怪。舞儿,这小贱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采花大盗无痕公子真的没有把她……采了?”
苏轻舞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思,“如她所说,无痕公子看不上她,那倒是有极大的可能。”
不过,即便小贱人保全了贞洁,但清誉已毁,不可能嫁出去的了。
想到这里,她就特别的解气。
“冰兰那丫头这招够恶毒,把那小贱人踩得再无翻身之地。你祖母想让那小贱人嫁个好人家,没门!”沈氏笑眯眯道,“舞儿,看她们斗来斗去,我就特别开心,这几日啊我睡得可香了。”
“我也是。”苏冰舞微微一笑,清寒如霜。
这回,即使那小贱人想翻身,想遏止那些流言,根本不可能!
流光别苑这边,主仆三人都瞧出来,沈氏母女俩名义上是来慰问,实则是看笑话来了。
良辰气得牙痒痒,“太气人了!瞧大小姐那伪善的嘴脸,奴婢就想呕。”
佳期附和道:“可不是?夫人的言行举止也令人讨厌。”
苏轻亦但笑不语,她们喜欢演戏,她就陪她们演下去。
“五小姐,外头的流言传得那么厉害,怎么办呐?”良辰苦恼道,想起五小姐的清誉毁得这么彻底,就觉得五小姐这辈子完了。
“无妨。”苏轻亦淡然地眨眸,“你们去帮我办一件事。”
两个侍婢凑过来,她低声吩咐了几句,“快去吧。”
良辰双目一亮,惊喜不已,“五小姐,这个主意好。”
佳期佩服得五体投地,五小姐这脑子就是转得快,太厉害了。
当即,她们外出办事。
……
京城最大的一家茶楼,名为春江楼,每日都有说书人在大堂说书,听者众多。尤其是是这几日,苏家小姐接连出事,每日说书人都要讲上几场,场场爆满。茶楼的掌柜收银子收的手软,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正是午膳后最悠闲的时辰,不少人都来茶楼听说书。上一场已经讲完了,那些听客还不走,要听苏家小姐的故事。
“先生,昨日你不是说今日要讲采花大盗无痕公子采苏家五小姐的事吗?”有人大声问道。
“对对对,我就想听苏家小姐的事。”
“先生,快说快说。”
“稍安勿躁。我先喝杯茶,稍后便开始。”
说书人捋捋花白的胡须,端起茶盏慢慢地饮着。
这时,伙计拎着一壶茶走向角落里那桌,双腿有点发颤,神色紧张。他把一壶茶放在桌上之后,立马快步闪人,好像担心后面飞来一把飞刀。
因为,这桌客人是令京城百姓闻风丧胆的风云骑大都督。
北影寒悠闲而坐,优雅地斟茶饮茶,雪颜瞧不出丝毫情绪。
绝情公子嘴里不问,心里却嘀咕着,爷这是哪根脑筋不对,竟然来茶楼听说书。
不过,当他知道说书人将要说苏家五小姐的事,他心里的疑惑就解开了。
爷的眼光为何降得这么低,竟然对貌丑的苏姑娘这么上心?或许,在爷的心里,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都是俗物,一堆庸脂俗粉罢了,而不施粉黛的苏姑娘恰好是那朵出淤泥而不舞的莲花。
说书人开始说:“话说这夜,苏黑风高,采花大盗无痕公子心痒难耐……”
绝情公子觑着爷的神色,说书人说到重点的时候,爷的脸膛黑的哟,跟焦炭有得一拼。
“苏家五小姐的床边放着一颗夜明珠,珠光闪烁,照亮了她的脸。无痕公子一看她的脸,哎哟我的妈呀,世上竟然有这么丑的姑娘。”说书人说到这儿,手舞足蹈,模仿得惟妙惟肖,“无痕公子被苏家五小姐那张丑陋的脸给吓的哟,半条命都快没了。这时,他心里想啊,他堂堂采花大盗无痕公子,岂能采了这朵丑陋无比的花?若是传扬出去,他这张脸往哪里搁?以后他怎么在江湖混?”
“然后呢?”有听客着急地问。
“无痕公子被吓成这样,哪里有心情采花?当即,他抱拳一拱,飞出了苏家五小姐的闺房。”说书人道,“这无痕公子吓得一身冷汗,连忙钻进一家青楼,找几个花姑娘安慰他那受伤的心去了。”
听客哈哈大笑,原来还有这等事。苏家五小姐的确是丑,不过把采花大盗吓跑了,也够神奇的。
扑哧……
绝情公子笑出声,“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爷,昨日的流言不是这样的。”
北影寒的雪颜和缓了些,今日的流言换了新版本,想来是那个丑女人的手笔。
算她有点头脑,不然她的清誉就毁成渣渣了。
不出几个时辰,这丑颜吓跑采花大盗的流言就会传遍整个日苏城。
想起那个丑女人,他的怒火又翻腾起来,那夜惩罚她,还没惩罚够呢。
“传本座命令,所有人去街头巷陌暗访,有人提及苏家五小姐,收押大牢!”
这声音,冷酷而乖戾。
绝情公子惊愕地看他,为了苏姑娘的清誉,这么兴师动众?爷也会做这种烧脑、任性的事?
“爷,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倘若把所有人都收押大牢,那大牢岂不是人满为患?”
“你这脑子是不是该去整整了,越来越蠢。”北影寒站起身,径自往外走。
绝情公子连忙跟上,爷的意思是:威胁百姓,遏止流言?
好吧,爷果然陷入男女情爱的疯魔里了。
……
夏夜深浓,家家户户都熄灯就寝,不过那些秦楼楚馆正是**之夜的开始。
风苏之地,灯火辉煌,脂香粉浓,欢声笑语传扬开去。
二楼一个雅间里,床榻凌乱,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正是情浓时刻。
男子伏在女子身上,大手急切地撕开女子的薄纱,忽然,他感觉房里有人,转过头,生生地吓了一跳:一个丑颜女子双臂抱胸,浅笑吟吟,好整以暇地欣赏活春宫。
妈呀,京城的年轻女子怎生变得这般彪悍?看见床笫之欢都不害羞的。
男子定了定神,恼怒地起身,不悦地问:“你是谁?”
床上那女子看见房里多了一个女子,还以为是这客人的妻,连忙用薄锦遮掩身子,妖娆地躺着。
“无痕公子潜入苏府流光别苑,竟然不知我是谁?”
女子正是苏轻亦,她清冷地睨着他,满目讥讽。
无痕公子明白了,这丑颜姑娘是苏家五小姐,“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我只问你一件事。”她语声冷冽。
“什么事?不过,我先穿好衣袍。”他捡起地上的衣物,慢吞吞地穿着。
苏轻亦退开几步,忽然,无痕公子扬手扔来,白色粉末弥漫开来,她下意识地后退,闪避这不知有没有毒性的白色粉末。待白色粉末散去,他早已逃之夭夭。
她奔到窗台,往外看一眼,当即跃身飞出去,站在屋顶,举目四望,搜寻猎物。
那里!
她疾飞掠去,宛若一袭轻纱在半空飘飞,轻盈而曼妙。
无痕公子轻功了得,一眨眼就不见了。苏轻亦提气奋力直追,竟然真的追上了。
看来,这二十年功力附带的轻功不比无痕公子逊色。
三支银针扣在指间,素手一扬,疾飞出去。
无痕公子察觉到暗器袭来,却躲不过,肩膀中了一针。他气息一滞,一口气提不上来,掉落在屋顶。他完全没想到,苏家五小姐的武功这般了得。
苏轻亦稳稳地飞落,水眸凝出一丝森冷的轻笑,“无痕公子,怎么不跑了?”
“跑不过你,还跑什么?”他淫邪地笑,“五小姐为何追着本公子不放?莫非是要本公子娶你?”
“是谁让你潜入我的别苑,毁坏我的清誉?”她冰冷地喝问。
“既然你这么问了,应该知道这次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收了银两,就不能出卖金主,这是江湖规矩。”无痕公子道,悄然运起内力,后肩的银针迫飞出去。
“是吗?那就看看江湖规矩重要,还是你这条命重要。”
话音未落地,苏轻亦手腕的雪绸就飞出去,去势凌厉无比,直取对方咽喉。与此同时,她飞跃而起,三支银针无声无息地飞出去,与雪绸形成包围之势,让对方无所遁形。
无痕公子大惊,既要躲避暗器,又要闪避雪绸,有点手忙脚乱。好在他轻功是一绝,整个人飞身而起,堪堪避过这两面夹击。不过,那雪绸好似长了眼,竟然跟着他飞起、落下。
她手腕一转,雪绸再度袭去,裹挟着内力,如灵蛇般咬去。
对方来势太快,无痕公子还没站住脚跟,就觉得胸口剧烈地痛起来,被雪绸击中了。
当即,他提不上气,从屋顶摔落,倒在街上,喷出一口老血。
他堂堂无痕公子,纵横江湖数年,从未被人追上过。今夜竟然被一个女娃打得吐血,太没面子了,情何以堪啊。
“想要这条命,就赶紧说。”苏轻亦落在他面前,语声冰冷。
“好,我说。”无痕公子费力地站起来,把嘴角的血迹擦去。
忽然,他猛地一扬手,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半空爆炸开来。
她本能地疾步后退,待烟雾散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苏轻亦飞上屋顶,看了半晌,黑漆漆的城,只有夜风轻轻地吹拂。
虽然她知道是苏冰兰收买无痕公子毁坏她的清誉,但还是有必要确定一下;虽然无痕公子没有说,但也不妨碍她以后回敬她的好姐姐。
再望片刻,她飞回去。
无痕公子抛出炮球,借着那短暂的时间逃奔,躲在黑暗的角落,待她走了才钻出来。
“想捉我,也不看看我的名号。”
他得意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正准备走,却听见一道阴冷、邪魅的声音。
声音从前方的黑暗里传来:“是吗?”
无痕公子吓了一跳,这声音出其不意地出现,令人毛骨悚然。
“谁?躲着藏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收敛心神,看见黑暗里走出一个轩举的紫袍男子。他瞪大眼,不仅感叹:世上竟有这般俊美的男子!美得人神共愤!连他这个阅花无数的采花大盗都动了心,把这朵完美无瑕的同性之花采了。
他色眯眯地打量紫袍男子,口水差点儿流出来,“兄台有何指教?”
此人正是北影寒。看见对方眼里的淫邪之色,他的凤眸浮现一朵阴霾,“本座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可以走,不过若你的轻功不及本座手快,那就怨不得本座。”
无痕公子玩味着对方的自称,本座?江湖中人自称本座的,凤毛麟角。看对方一身华贵的紫袍,应该是官府中人。当即,无痕公子运起内力,飞速掠起。
在他提气的时候,北影寒已经出手,而且非常快,一道雪光自他指尖袭出,犹如一柄无穷长的利剑刺向对方的后背。
无痕公子后背剧痛,比方才被苏姑娘击中胸口还要痛百倍。他受不住,摔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肩臂都麻木了。
“你是官府中人?为何抓我?”
他费力地问,对这人的绝顶武功心生惧意。他的轻功纵横江湖无敌手,没想到,他刚一飞起,就被他击中,可见这个紫袍男子的武功已达巅峰境界。
昏暗的大街,他看见诡谲的一幕:那紫袍男子不是飞过来,而是人站在地上,身子未动,就忽然闪了几下,飘移而来,诡魅如鬼影,只在眨眼之间。
这等轻功,无痕公子根本没有见识过,太恐怖了。
“你动了本座的人,本座请你回去饮茶。”
北影寒冷邪、寒鸷的眼风从他身上轻轻扫过,径自往前走去。
绝情公子现身,把无痕公子带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