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见时候差不多了,说道:“姑娘,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李望舒点了点头,回了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二姨娘的声音。
“舒儿呀,娘刚熬好的粥,快尝尝!”二姨娘风风火火的带着吃食走来了,后面还跟着小跑的立春。
想也知道,二姨娘的速度有多快了!可自己刚吃完糕点,有些吃不下去,正要解释,就见二姨娘拿出粥,就要往自己嘴里喂,连忙伸手拦下。
这一拦下去,李望舒的脸色瞬间不好了,脸色深沉的拉住二姨娘的手,仔细把着脉,二姨娘见状,问道:“舒儿,怎么了?”
李望舒不想二姨娘忧心,扯出一抹笑意,说道:“无事,姨娘不是给我送粥来了吗?”
一提到粥,二姨娘也不想其他的了,直接拿出粥,边拿边说着话。
李望舒却食不知味的吃着粥。
刚才不小心摸到二姨娘的脉搏,她就感觉有些不对,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二姨娘中毒已久,又不想二姨娘忧心所以她决定先不告诉二姨娘。
二姨娘见李望舒脸色不好,以为是粥不好喝,问道:“舒儿,好喝吗?”
李望舒回神,说道:“好喝,还有吗?”
二姨娘一听这话,喜笑颜开,说道:“有有有!我熬了好些呢!管够!”
李望舒见二姨娘开心的模样,真不敢想象自己还能看多久,不由得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妈妈,不管是替自己,还是‘李望舒’!
天楚国民风开放,女子可以和男子一同上学堂,不过还是要分别开来的。一是男子女子的学习内容不同,二是男子女子的接受程度各不相同。
天楚国重视人才,所以王侯大臣都不避讳的举荐人才,当今圣上也是爱才之人,特地建设尚学堂,不论嫡庶之分,皆可上学,以供王侯大臣家的公子姑娘们就读,为天楚培养人才。
而李家的三位姑娘都在尚学堂就读,为何是三位姑娘呢?因为这其中除去了大姑娘李望澜了。大姑娘李望澜自幼貌美,又觉身份尊贵,不屑与学堂中的人为伍,特地自请夫子上课。
李州知道后,也遂了李望澜的意思,毕竟他的这位大女儿,自幼聪慧,凡事都有主意,况且又是自幼养在老夫人身边的,总归是要高看几分的。
过了不久,李老夫人要去静心寺修心,特地带了李望澜前去,这也更加彰显了李望澜在老夫人心中的位置。
也正因此,大姑娘李望澜不在,二姑娘李望鸢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成了姐妹间的长姐,背地里倒是十分的傲气。
再加上李望鸢性子活泼可爱,在尚学堂人缘极好,渐渐的就与各府的小姐们成了闺中密友,也不再带着李望舒和李望茹了。
这日依旧是李望鸢先行离去,落下李望舒和李望茹二人独自出府。
要说这李望鸢虽被禁足,但尚学堂的课程还是依旧照去,想来也是李州没有真的狠下心来,照这个情形,也离解禁不远了。
“这二姑娘也真是的,怎的不等等三姑娘和四姑娘,府中供着姑娘们使的马车统共就那一辆,被她抢了先,三姑娘和四姑娘就要走着去了。”立夏在旁边不服气的说道。
李望舒却微微一笑,说道:“二姐姐身娇体弱,走不得远路,坐马车也没什么。”
李望舒转过身,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李望茹,有些担心的说道:“茹儿,能不能走动呀?”
李望茹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茹儿能!茹儿不怕累!三姐姐,咱们走吧!一会儿去晚了,要被夫子罚打手板的!”
李望舒看着李望茹可爱的面容,不禁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原是怕疼,不怕累呀。
李望舒被李望茹拉着走向了尚学堂。
这尚学堂离左相府并不远,不过还是有些距离的,但好在李望舒和李望茹的脚步快。因此,李望舒带着李望茹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迟到。
李望茹到了门口,就与李望舒分别了。
众人虽都是在尚学堂学习,但因着年龄不同,众人所在的学院不同。
李望茹这个年纪或往下的,是在园一上课,学的是启蒙知识。李望舒和李望鸢同龄,是在园二上课,学的是琴棋书画。李望澜那个年纪或往上的,是在园三上课,学的是如何精进技能。
女子均在西园,男子均在东园。
也算是分的开。
等李望舒走到西园园二的时候,夫子还没来,只有几位小姐在闲聊打趣。
“望鸢,我听说你那三妹妹前几日差点儿命丧火海呀?可是真的?”
“哎呀,我也听说了这事!只是不知道真假。”
“望鸢,这事你一定知道,快说与我们听听吧!”
李望鸢面露为难的表情,推拒道:“这……母亲不让说的!”
众人一听,眼中不禁放光,说道:“这么说,那边是真的了?”
李望鸢见众人的神情,点了点头,又不禁暗自得意,说出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那日突然狂风大作,不知怎的,三妹妹的西院竟走了水。说来也是奇怪,那样的大火下,三妹妹毫发无损,想来也是菩萨庇佑吧!”
众人一听,见李望鸢一副为李望舒庆幸的表情,说道:“望鸢,你就是心地善良,你那三妹妹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她可是要抢你未婚夫君的!”
“可不是,偏你善心,还未她祈福呢!”
“要我说,那么大的大火,她都毫发无损,必定有怪!”
李望鸢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切不可这般说三妹妹,虽说三妹妹当初出生时,就有神算算出三妹妹命格奇异,再加上这场大火过后,三妹妹性情大变,但也不能说三妹妹是妖女呀!”
众人一听这话,越发觉得李望鸢说的有道理,附和道:“那神算当真算出李望舒是妖女了?”
“瞧你这话说的,都说是神算了,还能出假?”
“莫不是真是妖女?那咱们可得离她远些!”
李望鸢见众人都信了她说的话,扬起一抹冷笑:李望舒,这顶‘妖女’的帽子,你顶不顶得住呀?
李望舒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李望鸢自导自演一出戏,没人说过她是‘妖女’呀?她偏偏定下名头来说,还将她出生前的事情,都拿出来讲,别的本事没看出来,这胡编乱造的本事倒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李望鸢能编多少,能不能承受住她接下来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