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刺激到了!”
女孩儿黑化之后,陈柯看向温棋,用眼神传递了这个信息。
“现在怎么办?”温棋问。
“妈妈当时就是要去找你的……”
陈柯一边继续操控和女孩儿对话,一边似有所悟和温棋交流:“我知道她的心结了,应该便是她母亲当时没有去找她这件事……”
“你骗人!”
这时女孩儿突然大叫一声,双手往前一推,一把将无女推了出去!
女孩儿这一推用上了怨灵之力,湖水登时被她推的翻涌起来。
无女身子一个踉跄,向后倒去,见此情况,温棋忙抛出绳索,卷住无女的腰身,将它拖了回来。
这一下,他和陈柯的身形也顿时暴露。
怨灵女孩儿看到两人,厉喝一声:“又是你们两个!”
浑身黑气涌动,向两人扑了过来!
随着怨灵的身形涌动,湖中水流变幻,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个漩涡一出现,登时将陈柯、温棋、无女卷在了其中。
怨灵女孩儿从水面上浮起,看着漩涡中的三个人,眼中一股恨意,同时又透出几分报复成功的快意。
它不断操控着水流,绞动三人的身体。
这巨大水流缠绞之下,陈柯温棋皆是发觉自己浑身的力量全被卸了开去。
过了一会儿,位于漩涡当中的两人忽然停止挣扎,不在涌动。
那怨灵一瞧,眼中露出喜色,以为三人全都淹死,当下收起了妖力。
谁知它刚刚收回力量,水流中的陈柯温棋便带着无女冲天而起。
这时那怨灵才发现自己是上了当,对着半空中的陈柯一声叫喊,引得湖水砰砰砰炸起数道水花。
陈柯抓着无女冲起之后,召出通灵飞剑,载着温棋,往城中飞去。
离开湖水上空之时,回头观望,那怨灵女孩儿似乎是气愤之极。
陈柯驾着飞剑,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城中。
回城之后,先是跟温棋将手中的无女带到野外放生,之后才回到客栈。
客栈、陈柯房间。
“你是说,这女孩儿形成怨念的心结是她的母亲当时没有去找她?”温棋坐在桌前,抬头看着陈柯。
“对。”陈柯站在窗前,若有所思,“所以对母亲造成了怨恨,要想度化它,就得化解开这怨恨,也就是破解她母亲为什么没去找她……而且,因为她母亲没去找她,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两人一边交流,一边各自思索。
温棋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陈柯思忖着,道:“那怨灵说当时她母亲是去了百草巷,所以我觉得应该先去这里打探一下,看看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百草巷?那不就是咱们昨天买玩具的地方?”
“对!”
陈柯回头看向温棋:“咱们现在就去!”
当下两人离开客栈,再次去往了昨天买玩具时的百草巷。
百草巷并不是一条单纯的巷子,而是一块区域,这块区域十分广泛热闹。
陈柯和温棋赶到的时候,大街上行人如织,两旁的小摊店铺,叫嚷声此起彼伏。
陈柯穿过人潮,直接去了昨天那家玩具店。
这玩具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见陈柯再次进店,立时眉开眼笑,将他迎到了店中。
陈柯一进店,直接拿出几枚铜钱,递给老板,说道:“今天我不买东西,想要打探一些事……”
那老板是个聪明的主,当即叫陈柯收起了钱,说道:“小兄弟只管问就是,不用给钱,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陈柯当即收回钱,问道:“这百草巷可有发生过什么事?”
他这般一问,那老板有些懵住,问道:“小兄弟问的是什么时候?”
“就这一年左右。”一旁的温棋补道。
“一年左右……”
老板将头一歪,若有所思,想了半天,似乎是没发现什么事。
陈柯两人观察着他的神情,正以为没有收获的时候,忽听老板说道:“去年的时候,这附近死了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陈柯和温棋同时问道。
“一个女人。”老板说。
“女人?”
陈柯和温棋对视一眼,知道这次算是查对了方向。这里面果然有事发生。
“可以具体讲一讲吗?”陈柯看着那老板。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老板眉头一皱,“我这人胆子小,怕这种事,也就没怎么打听,不过这件事城东的吴佑安老先生比较清楚,那时他在帮衙门做事,对这事了解比较多,你们可以去问一问……”
陈柯温棋皆是眼中一亮。
陈柯起身对那老板道了声谢,和他要了吴佑安的详细地址,跟温棋走出了店门。
出来之后,陈柯再次驾起飞剑,为了不浪费时间,一刻不停地赶到了城东吴佑安家门前。
这吴佑安以前是衙门捕快,老了退休之后,也经常帮衙门解决一些事,因为这个缘故,家中生活还算不错,一座高大的庭院,在城东颇为显眼,也就李大善人的府邸可以比上一比。
陈柯看着这气派的院门,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仆人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两人,仆人问道:“两位是谁?可有什么事?”
陈柯道:“我们是奉命前来除这城外湖中的怨灵的,有点事想跟吴老先生打探一下。”
听到后半句话,那仆人面色一变,道:“这个……实在是抱歉,我家老爷刚刚害了一场大病,此刻正处于昏迷之中……”
“大病?”
陈柯、温棋对视一眼,向那仆人道:“在下略懂医术,能否带我进去瞧瞧?或许可以帮吴先生治一治……”
“好!”
听到陈柯如此说,那仆人当即将他和温棋迎了进去。
这宅子豪阔气派,陈柯二人被引进去后,行了片刻才被带到一间屋子前。
两人站在屋子外面等着,那仆人进到房间,跟守在床边的吴夫人说明了情况,吴夫人当即将两人迎了进去,说道:“两位仙师快帮我家老爷瞧瞧……”
她一边说一边抽泣着,用很是难过。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陈柯安慰一句,走到床边,伸手拿住了床上躺着的吴老爷的手腕。
他拿住查看了一会儿,温棋看他一脸认真,问道:“你查出了什么?”
陈柯靠近她耳边低声道:“我不会,还是你来吧。”
温棋登时就想给他一拳,走上前去,再次探起了吴佑安的脉搏。
查了片刻,温棋看向吴夫人:“夫人放心,这不是什么大病,只需我调制一味汤药,便可解决。”
“那可真是谢谢姑娘了……”吴夫人眼中露出喜色,开始吩咐下人给两人准备食物。
不过刚吩咐下去,便被温棋回绝了,因为她现在就要去找这草药。
两人出了吴家,来到街上,陈柯问道:“你有把握吗?”
“没多大问题。”温棋拿出她身上那本百科全书,一边走一边翻了起来。
温棋翻了片刻,看着书上说道:“找到了,治疗吴佑安疾病的草药生在山上的溪水旁……”
陈柯当即召出了飞剑,带着温棋,往城外的山中飞去。
一刻钟的功夫,到了山上,两人根据书上所画的图形,找了草药,立刻返回了吴家。
到了吴家之后,温棋按照书上说的方法熬制了汤药,叫吴夫人喂服给吴佑安。
这汤药喝下去片刻之后,吴佑安便渐渐醒转。
一旁的吴夫人看到他想来,当即激动得哭了出来,上前扶住吴佑安,将陈柯二人救治他的事情说了。
吴佑安上身坐起,向陈柯二人一阵感谢,这时候,陈柯开始问他百草巷发生的那件事。
“听说吴老先生以前帮衙门做过事,在下有一些事想要跟吴先生打听一下……”
“小兄弟但说无妨。”吴佑安说。
“我听说去年的时候,百草巷死了一个女人,想问问先生这件事的具体信息。”
“唔,那件事啊……”吴佑安眼睛看向窗外,回想了起来,“确实是有这样一件事,去年的时候,百草巷那里同时发生了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这女人。
“当时我正在家下棋,接到衙门的召集,说百草巷发生了命案,要我去看看,我去了之后一瞧,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倒在血泊之中,我过去查看,只见不知是谁在她腹部捅了一刀,当场失血过多而死。”
这时温棋拿出一张画像,问道:“是不是大概长这个样子?”
陈柯转头看向温棋手中的画,这画看着十分眼熟,一想之下想起这便是无女当时所变作的模样。
“对对对!那妇人就是长的这个样子!”吴佑安神情激动。
陈柯、温棋对视一眼,心中的一些谜团渐渐解开了:那个女人就是怨灵的母亲,而母亲之所以没去找她,是因为被人杀死了!
“后来呢?”陈柯问吴佑安,“这女人的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吴佑安叹息一声,道:“当时这件事的凶手没有抓住,这件事就这样草草了结了……”
“那这女人的尸身呢?”温棋问道。
“当时衙门负责这事,应该是被他们埋了,你们要是想找这女人的尸体,可以去衙门问问,应该可以得到线索。”
“多谢先生。”
陈柯起身向吴佑安道谢,然后跟温棋准备往外走。
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向吴佑安问道:“请问吴先生,您刚刚说当时发生了两件事,另一件事是什么?”
陈柯这样一问,吴佑安浑浊的眼中突然掠过一阵惊骇:“这个……这个我不能说……”
陈柯二人一瞧,猜想这里面肯定还藏着事,不过看吴佑安这神情,是铁定不会说了,于是只好离开了吴家。
离开吴家,两人往前走了一阵,陈柯便御起了飞剑。
现在他们要去城南的衙门,去得到那妇人尸身的埋藏地点。
襄樊城的衙门设立在城南,跟中土各地的衙门并无区别,陈柯二人赶到衙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对温棋道:“咱们这样贸然去索要,怕是会碰壁,不如想个取巧的办法……”
当下两人站在离衙门不远的一个角落,观察着衙门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看到一个衙役出来,陈柯便借机上前搭话。
只见两人交谈了几句,那衙役便走进了衙门,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再次从衙门中走了出来。
陈柯再次走到这名衙役跟前,只听这名衙役说道:“那女人就葬在城西郊外的乱坟岗,你去了就能看到……”
“多谢这位大哥。”陈柯从手中拿出一些几钱银子,交给这名衙役,转身返回了温棋所在的角落。
“知道在哪了吗?”温棋问陈柯。
“嗯。”陈柯点点头,“在城西郊外的乱坟岗。”
襄樊城西郊,一片荒芜之中,耸着几处坟堆。
这些坟堆中埋得全都是不知姓名的外乡人。
拿着席子一卷,便扔到了坑里。
坟前也没有墓碑,无法分辨出谁是谁。
陈柯和温棋赶去的时候,看见这一片凄凉的坟堆,微微有些皱眉。
温棋问道:“咱们还得一座座全被挖开?”
陈柯道:“你要是会什么钻土法术,那便不用……”
“去你的!”温棋轻轻骂一句,说道,“挖就挖吧,想本大小姐堂堂槐山掌门之女,竟然陪你在这挖坟……唉……”
当下说着,走向坟堆。
突然,温棋目光一定,看着一处荒草,惊道:“你瞧,这里怎么还有几具骸骨?”
陈柯顺着她手指所指看去,只见荒草之间,散落几具尸骸,这些尸骸外面还穿着半腐烂的衣服。
“难道……”温棋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就在这时,荒草之中,突然黑气翻涌,宛若一丛黑雾,瞬间遮蔽这方天地,将温棋、陈柯和这片荒废全都笼罩了起来。
“有鬼怪!”
黑气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温棋说着,向陈柯叫道:“小心!”
她话音方落,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拉了过去。
“谁?!”温棋一惊,却听陈柯说道:“是我。”说话声中,温棋便已被他拉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