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成如此也是一笑,平日里他最是不苟言笑,但李治成全自己和爱人之后,他也与诸位亲近了不少,平日里除了切磋武艺外,也是各自交了心,虽然还是一副冷酷的外表,但对这几人却并不冷漠了,詹天成道:“此次小爷出来,先行河东道,接下来先要到的便是蒲州,我大唐的六大雄城之一,若小爷不急,顺着河东道便可以到达北都太原,然后一直向北途径雁门郡和云州,从云州向东行便是幽州。”
听完詹天成的诉说玄策便说道:“不错,天成所说的路途非常不错,蒲州居两京之间,是扼陕洛之要枢,不仅是重兵要塞,还是商贾必经之路,而且,城中也居所了大多胡人,其酿造的葡萄酒乃天下一绝,比长安城的葡萄酒更具风味,虽然小爷也喝过这蒲州上贡的美酒,但没有这近乡品醉的佳趣,正好带我等去会一会这胡人的风情。”说道这里,秋满则眼神微微暗淡看一下,正好被李治捕捉到,问道:“秋满可有什么见解?”秋满闻言道:“我听师父说,我母亲在世前便是在蒲州遇到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听师父说是一个胡人,小爷带我们去便是,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个而已。”
李治闻言说道:“那便先去蒲州玩乐,顺便可以了解一下这胡人的风趣,去了幽州,也好有些准备。”说完,众人便快马加鞭,向着蒲州前去。
从长安到蒲州不过两百里,按四人的马程不过小半日便到了蒲州城外,李治四人将马放到了官驿,安排其饲喂上好的精饲料,便进入了内城,一进蒲州城,李治便看到了蒲州的与众不同,与长安东西市的繁荣一样,蒲州的大街也是商贾林立规模上相当于一个西市了,而区别是,蒲州的酒馆众多,而且店家都是胡人装扮,街上的胡人更是到处可见,而且整个城中都飘洒着浓郁的葡萄美酒的香味,除此之外,艺馆众多,歌妓之声满满,看到这里,好酒的秋满一扫来之前的失落,径直走向了一旁的一个大酒楼,还说道:“小爷,快过来,闻这葡萄酒香,当真不错啊。”说完,还招呼着卖酒的小厮要上最好的葡萄酒,李治和玄策詹天成三人也是进入了酒楼,来到秋满身前坐了下来,不多时,小厮推着酒车来到了众人面前,说道:“各位爷,这是昨日醒出来的上品醉红绡,酒窖酿的有些,小店每半月也只能出这一车,不知几位要上几斛?”小厮很有眼力劲,看着四个进来的公子,个个锦衣且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家公子,推车上前的也是其殿中最好的酒,李治闻言看着一旁已经是眼馋的秋满说道:“先上三斛,再来几个上好的下酒菜。”小厮一听也是一喜连忙说道:“好嘞,三斛醉红绡,爷稍等,小的去准备下酒菜。”
不多时,小厮端过来几品上好的小菜和果子,让众人也是眼前一亮,李治拿起来一斛葡萄酒倒在杯子里品了一下便说道:“这斛酒配冷食,是胡人的最爱,我品这醉红绡,不像是普通的葡萄酒,你们也品一品。”李治话还没说完,秋满的声音便在耳边小声响起:“小爷,我等虽为近臣,但是这好酒,您可没赏我们多少回,这次回去,您是不是也让蒲州这边贡上几车专门给我们解解馋?”秋满的话旁人听不到,但同为一品高手的玄策和詹天成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玄策喝了一口酒道:“秋满是皮痒了又,小爷在长安城,哪次没有带你了,好吃好喝供着还嫌小爷不赏酒,当真是贪得无厌啊,小爷您可别再惯着他了。”李治闻言一笑道:“秋满也是玩笑而已,话说长安离着蒲州不过百余里,为什么这边的酒和宫里的酒区别这么大?”
玄策接着道:“小爷有所不知,这蒲州地处陪都洛阳与京都长安之间,坊间也称中都,陛下曾下旨,蒲州乃天下番邦入长安必经之地,首先重兵把守可为屏障,雁门郡之后让他国来者接受再次检查,所以蒲州留有了大多胡人,我们汉人与胡人的品酒习惯有所不同,这醉红绡在他们眼里是好酒,好就好在这就的烈上,入口少了一些甘甜,辛辣味更重一点,而我们在长安品到的上好葡萄酒便要柔上许多,这便是差异,是长年累月而来,由此胡人对陛下和汉人的喜好也有所了解,每年进贡的也大多是陛下所喜好,而商贾运往长安的也都是坊间最为容易接受的,所以这真正受胡人喜爱的美酒,便只在这蒲州才能品到了。”詹天成闻言说道:“不错,这酒而已并非多名贵,只不过是在胡人眼里,是我们并不喜欢这些酒而已。”李治闻言浅笑小声说道:“看来,这酒秋满是很是喜欢,回头我问蒲州这边要上几车回去,闲暇时,大家还能一品,还能让士可尝尝。”
秋满闻言大喜道:“我就知道小爷会如此,跟着小爷真是享福啊。”玄策闻言说道:“小爷自从把秋满要到身前,可没少给这厮破费,可惜了士可需要在宫中值守,且士可并不好酒,我看应该把他留在宫中,这样带酒回去才有个由头。”李治闻言说道:“现如今玄策与秋满、士可三人都已经位列一品高手,这些都是天成的功劳,阿耶可以放下我去幽州,也是因为你们几人的缘故,留士可在宫中照应,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你们四个是我的左膀右臂,我自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人的。”
秋满闻言道:“小爷这话不错,不过小爷在学政半年里,让天成兄每日与我三人切磋,虽然我们三人也是受益良多,但个个也是吃尽了苦头,天成的杀剑还真的是不好抵挡,虽然已经的一品,但我怎么感觉在天成面前,还是吃力的很啊!”闻言李治看了一眼詹天成道:“天成乃剑中奇才,连太傅李积都言,一年之后,天成在大唐则无敌手,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当真欣喜啊。”李治说完这些话,不再说话,默默品酒,而一旁詹天成和玄策秋满却是一惊,相视而笑,眼神中更是多了一些别样的东西,这是第一次李治将他们几人的身份抬高到如此地位,能被当今太子称之为兄弟,心惊之余更是多了一份感动,士为知己者死,便是此刻三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