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被一帮随行太监带到了内宫中的弘文馆,此时殿内有诸多皇子,还有一些文官大臣,这些人见到李治皆是起身叩拜,先是那些文官们叩拜道:“臣予礼,拜见殿下。”接着是皇子们屈身行礼口上说道:“见过宗兄。”李治放眼扫了一下,见那些明显比自己年岁大的几个皇子,都称自己为宗兄,而且少了昨夜李泰与太子的那般热情,似乎大多数都很有距离感,看来这古代嫡庶尊卑次第分明,地位真当天差地别。
此时内殿走出两个中年之人,一个身体单薄,面目镇静,举止稳态,不曾说话,一看便是知书之人,另一个,身材匀称,神采飘逸,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随和之气,开口说道:“臣起居郎褚遂良见过晋王殿下,从今日起,殿下需与臣习文、礼、书、绘、鉴、论之法,臣必当奉行无枉,请殿下放心。”说完之后,向李治鞠躬而下,一旁的中年男子接着说道:“臣着作郎萧德言奉旨教授殿下《孝经》与礼法之道,见过晋王殿下。”同样鞠躬而下。
李治被这一屋子人行礼,实在不舒服,便学着电视上的那一套,对着殿内的人说道:“各位请起,两位大人不必多礼。”说完这句话,殿内所有人错愕,萧德言与褚遂良更是面色大变跪了下来,害得李治一阵慌乱,不知为何,褚遂良定睛缓了缓后才开口说道:“敬,陛下虽令旨微臣二人为殿下之师,但万万当不得大人二字啊,求殿下莫要归罪我二人,若让陛下知道,我二人人头不保啊,若殿下不喜我二人,微臣必定进言陛下,辞去宫中所有职务,请殿下宽恕。”
李治不知道自己说了这句话后怎么会引起面前二人这么大反应,就连面目镇静的萧德言都是满头大汗,殿中诸官与皇子更是静声,连大气都不敢发出一声,李治立马上前用手搀扶二人,口中还解释道:“阿耶让你二人教我礼数,便是因我不知道这大唐的礼法,刚才我胡乱说的,两位大,不对,两位老师千万不用放在心上。”
听了这话,二人将信将疑,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身体,恭敬的对李治说道:“请殿下随我二人到内阁,殿中有殿下专门的书房。”
李治随二人进了内阁,大殿上行礼的人才各自起来,有的脸上也是有着冷汗滴下,进入内阁,是一个很宽的廊道,一直走到最里面、才看到左右四五个殿室,最中央的牌匾上写着“弘法书德”四个大字,李治随口便念了出来,褚遂良一滞,看了一眼李治,恭敬开口道:“殿下未曾学过文书便识的文字,此乃文曲之兆啊!”从褚遂良的口中听到这话,似乎并不是奉承之话,李治可以认识字,使得二人皆是一惊,李治却是随口道:“还算可以,这些字也能看得懂,只是繁体字,看着有点生而已,要是简体就更好了。”
听到李治如此说话,褚遂良与萧德言都是一愣,询问道:“何为繁体,何为简体?”李治笑了笑,摆了摆手:“瞧我,没什么,就是字体不一样。”说这他便准备推门而入,褚遂良还在想着刚才李治的话,见李治要推正殿之门赶紧出声阻止道:“殿下且慢,此地那太子书房,殿下书房在旁侧。”说完褚遂良领着李治向着旁边的一个屋子走去,但并未进入,继续说道:“今日是殿下齿胄,我等带殿下来先是目门,殿下只需要记住此地乃殿下书房即可,不必进入,随后还需要回到文曲殿,陛下与三公已经在殿内等候,给殿下行执笔、青带、盖印之礼,殿下只需要按照安排一一做便是,明日才是殿下阅书修行之时。”
李治便按照褚遂良所说,去了文曲殿,叩拜了昨日见过的李世民和三位老者,并叩拜了文曲星神像,殿上李世民却并未说任何话,显得格外庄重,三位老者之一拿着一支狼籇金笔,绕着李治走了一圈,将笔放在了李治的手心之中,随后另一位老者,给李治发下额头之上系了一个青色绸带,最后一位老者,将一册子打开,用一个大印盖在了册子之上,并交给了李治,李治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圣贤文书四个大字。
做完这些,李世民才开口道;“今日之后,晋王便要习得礼法,尔等都要悉心教导,不得有误,若有怠慢,朕绝不放纵。”
殿下李治并没有多做停留,便被随行太监们带到了弘文馆西殿,在刹池之中沐浴,然后换上了塔肩三冠之服,并吃了褚遂良亲手为其割下来的鹿肉,然后萧德言为其束紧腰带,并佩戴了刻有团龙戏珠的青色玉佩,如此这般,李治的齿胄之礼才算完成,然后在礼官的安排下,请李治向褚遂良和萧德言行了摘冠之礼,拜别了接下来要教授他文礼的尊师,便被随行太监们带回了自己的祈元殿之中。
翌日,李治卯时刚过便被贴身太监唤醒,如同上学一般,吃过早膳便由太监领到了弘文馆,贴身太监站在弘文馆门外说:“殿下,我等除在殿下齿胄之礼时可以进入这弘文馆中侍奉,其他时日是不可进入的,往后殿下需要自行进入,奴婢会在此等候,殿下闭书之时到此地即可看到奴婢,殿下的书房之中自会有女官侍奉。”
听到这个李治也明白,可能太监平时是不能进入此神圣之地的,不过,今日有所不同,太监领李治来到的并非昨日大殿,而是一个牌匾上写着为御子登科的阁楼之前,李治答应了一声太监推门进入,便是昨日的宽敞廊道,听着旁边殿内朗朗的读书声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书房,此刻李治内心也是无比激动,像是又回到了他上学之路,心里想着过去的一切,看向不远处的门庭,这便是他了解这个大唐时代的大门!
心中默念了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