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懵了,沈石榴这几句话还真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别说这话,我们金凤酒楼在这凤阳县这么多年,你今儿也太不给面子了!”周掌柜换了个话题。
沈石榴哈哈一笑:“你们金凤酒楼年头多和我有关系啊?你们开你们的店,我赚我的钱,怎么?你们家没人去,你就怨我客人多啊?有能耐你降价,有能耐你研究新菜式,到时候你生意比我这火一百倍我也不会上你们家店里去摔碟子摔碗的!”
金凤酒楼的确年头多有口碑,大家都觉得去金凤酒楼消费有面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菜式老,价格贵,老百姓也不傻,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是选择物美价廉的了!
沈石榴这几句话说的在座的客官们都觉得爽,以前这沈家掌柜的不怎么到大堂来招呼客人,他们还以为这小姑娘只会炒菜,如今一看,没有两下子哪能撑得起这样一家生意红火的店来?
周掌柜感觉自己嘴边有个苍蝇飞着,不能张嘴,只要张嘴,沈石榴绝对能把那苍蝇直接怼他嘴里,那叫个恶心。一共两句话,他是彻底的败下阵来了!
门外郑二柱终于回来了,身后带着王捕头,王捕头一看周掌柜这阵仗还有地上摔碎的碟子,也知道了现在的局面。
“哎呦,今儿是咋了?来吃个饭怎么还能遇到周掌柜的啊?”王捕头对周掌柜说道,心里已经急了。沈石榴是什么人?杜轩墨的未婚妻!人家杜轩墨现在都被圣旨召去了京城,周掌柜是不想过好日子了吗?来招惹沈石榴?
沈石榴是杜轩墨未婚妻的事儿也不是人尽皆知的,衙门里也就那么几个知道的,周掌柜自然是不知道的。
“王捕头来了啊,快请坐,想吃什么随便点!”沈石榴招呼着,然后看了一眼郑二柱,心里夸郑二柱这事儿干得漂亮!
王捕头摆摆手:“成,不过走到这能看到周掌柜在还真是意外啊!两家关系不错?”
周掌柜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当着捕头的面他要是再砸店,那就脱不了干系了。
周掌柜看自己这趟是白来了,哼了一声就要走。
“等会儿,不许走!”沈石榴直接把人叫住。
周掌柜一回头,就说:“怎么着?你这是黑店啊?来了就不让走了?”
沈石榴嘻嘻一笑:“黑店不敢开,不过周掌柜刚才砸了我的东西不能就白砸了吧!”既然是来找麻烦的,今儿她也找一找麻烦,一个碟子值不了个半文钱的,但是今天她就教教这个周掌柜,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哪怕她沈石榴就是棵杂草,那也是个带刺儿的!
周掌柜回头一看,刚才他摔碟子的时候一屋子客人都看着了,这会儿一推四五六是不成了,直接扔下几文钱就气呼呼的带人走了,这次算是彻底的丢大脸了!
沈石榴把钱捡起来,嘿嘿一笑,钱是小钱,但是面子是挣回来了,回头对王捕头说:“王捕头你坐,今儿王捕头的单子我给免了,再送一壶小酒!”
王捕头苦笑,说道:“免单就别了,我今儿吃过了来的,倒是你,非要惹那个周掌柜干什么?那人出了名的小心眼,以前那些赚钱的店都被他挤兑黄了,人家上头巴结着人呢!”他知道沈石榴有杜轩墨做靠山,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今儿人虽然是走了,但是以后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报复,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啊!
沈石榴笑:“没事,天塌下来我也不怕,王捕头中午吃过了的话,晚上我让人把饭菜送家去!”说着就让郑二柱招呼王捕头喝茶,她得赶紧回后厨了。
沈父和郑氏全程一句嘴都没有机会插,沈石榴一个人完全搞定了!
“咱也回去吧,着还有一屋子客人要招呼呢!”郑氏说着就和沈父回后院继续忙活了。
沈石榴完全不怕有人报复她,相反,她还怕周掌柜之后没有动静。现在她虽然有外卖跟着,大堂位子有了缓解,但是地方还是小,她看来看去,还真就金凤大酒楼那块地比较好。如果周掌柜今天不来闹着一出,她还没有多想什么,大家各自做自己的生意相安无事就好,可如果周掌柜之后再无理取闹对她使坏,那她就等着看周掌柜倒霉。
沈石榴今日对周掌柜这一出,许多人都看到了,一时间就穿得安阳县沸沸扬扬的,沈石榴知道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她,她虽然也不想成为人们的谈资,但是倒也不觉得这样就有什么不好。有些人为了看热闹还特意来幸福私房菜吃饭,反倒让她还创收了!
“听说了吗,沈家那个小掌柜,把周掌柜给得罪透了,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作死,去惹周掌柜那个瘟神!”甲食客说道。
“那个周掌柜也没什么能耐,就算是巴结了不少人,那也是人家东家的厉害,周掌柜就是个给东家做事的,白扯!”乙食客说道。
“那也要倒霉了,金凤大酒楼背后的东家你知道是谁吗?那可是县太爷的女婿!”甲食客煞有介事的说道:“唉,多吃几口吧,指不定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味的饭菜了!”
客人们连着几天都这么议论,郑二柱和温槐也都听到了,话到了沈石榴那里,沈石榴也不在乎。
“女婿就女婿,无非就是靠着县太爷,以前县太爷的孙子我也是该抽就抽的,一个女婿来了照抽不误!”沈石榴说道。
杜娘子是有点担心的,劝道:“还是别太得罪人了,轩墨如今不在身旁,若是真的惹了这些人,可是又要遭罪了!”
“没事,我就不信县太爷敢动我!”沈石榴说道,如果玩明的,县太爷恐怕也是不敢动她的,这店里杜轩墨的老娘和未婚妻都在,除非县太爷一点都不顾及杜轩墨,不然她肯定一点事没有。
可如果是玩阴的,那就玩,看谁玩得过谁!
另一头周掌柜站在中年男人面前,因为那天去沈石榴那找麻烦反丢面子的事儿,金凤大酒楼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进客了,大家就好像集体看热闹一样,就看这他倒霉。没有进账,厨师小二的开销还要继续花费,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了!
“东家,是老朽无能,被一个小丫头给阴了!”周掌柜直接把责任推到了沈石榴的身上,自己干的事儿也没有提。
江辉今年三十八岁,自从做了县太爷的女婿就开了这家金凤大酒楼,整日当着东家数着进账的钱做甩手掌柜的。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全都从这金凤大酒楼里出,今儿钱数不上还有面临到店的危机,让江辉也乱了阵脚了。
县令女儿林宝英一听这话,就说:“真是反了天了了,咱们邻家在这凤阳县这么多年,还头回遇到这样的事儿,被一个小丫头给骑到脖子上了,咱们林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江辉劝道:“你先别炮仗似的!”
“都是因为你无能才让人这样折了咱家的面子的!”林宝珠瞪了一眼丈夫,因为亲爹是县太爷,林宝珠在婆家也是被高看一眼,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反倒是江辉弱势了很多。
周掌柜在那擦着汗,说道:“夫人啊,这事儿……”
“我找我爹去,这凤阳县还是姓林的!”林宝珠说道,一个小小的饭馆子还干撒泼,就不信能干的过衙门!
江辉一脸着急,说道:“这事儿你就算拿到岳父那说又有什么用?岳父早说了不让你我拿他的官位说事儿,岳父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宝珠的个性虽然嚣张跋扈,但是林县令却是个靠谱的,虽然能力差点,但是还没有干出过什么横行乡里的事儿。
林宝珠一听,也想了想说道:“那这事儿就不经过爹,我就不信那一个小饭馆能有多嚣张!”
另一头的沈石榴依旧每天辛勤劳作,嫁衣的样式终于定下来了,画了好些日子终于画出了一个雏形,虽然想要绣什么还不知道,但是郑氏说有空去街上卖些好看的回来参考就是了。
某日一大早沈石榴就站在饭馆门口扫扫门扉,眼看就要到八月十五了,天气渐凉,风一吹有些纤弱的树叶就落下来,空气里也有了一丝秋意浓浓。
“京城是不是挺冷的啊?”沈石榴问了一句,他们这地方比较靠南,京城城比较靠北,冬天肯定是要比她这要冷的。
坐在柜台上的杜娘子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我儿在京都城过得到底咋样了,冷不冷啊?”
杜轩墨走了已经快要一个月了,杜娘子天天掐算着日子,说道:“我儿是正月时候的生日呢。”
正说着,外面驿站的人来送了信,说是京都城来的。
一听是京都城来的信,沈石榴和杜娘子赶紧就跑过来,是杜轩墨来信了啊!
信封上是沈石榴熟悉的字迹,的确是杜轩墨送来的。
“快打开看看!”杜娘子催促到,她现在也着急呢!
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封,一封是给杜娘子的,一封是给沈石榴的。但是光看信的厚度,沈石榴那一沓纸可是比杜娘子要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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