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明毅只觉有一口老血梗在自己喉咙里,既上不去,也下不去。
这些年来,云倾抗过的旨还少吗?
偏偏父皇对云倾无限容忍,从未因云倾抗旨而责罚云倾半分。
有时候连赫连明毅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和云倾究竟谁才是父皇亲生的。
可一想到云倾是个阉人,哪怕真是父皇流落在外的儿子,也不可能继承皇位,这一想法便被赫连明毅自己否决了。
说到底,父皇之所以扶持云倾,不过是为了利用云倾来制衡他这个太子手中的权力,让自己能坐稳皇位罢了。
身为太子,帝王权术他并非不懂。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个被父皇用来制衡自己的人,会是眼前这个不但和自己相看两相厌,还总是能把自己给气的半死的云倾。
见赫连明毅望着自己久久不语,云倾也没了和他继续闲扯下去的心思,直言道:“既然太子殿下无话可说了,那便请回吧!本王也乏了,要去歇息。落霜,挽湘,送客。”
“是。”落霜和挽湘同时应道。
她们走向赫连明毅身旁,做出“请”的手势,“太子殿下,请。”
赫连明毅却像是在原地扎了根一般,冷哼道:“在锦家人没有被九千岁释放之前,本宫是不会离开千岁府的。”
来之前他便向锦婳保证过,一定会从云倾手中救出所有的锦家人,自然不能在此时无功而返。
云倾闻言不禁戏谑道:“什么时候本王的千岁府成了太子殿下耍无赖之处了?
难不成太子殿下是想让本王即刻入宫,向皇上请旨斩了锦家人?
也免得让太子妃为难?”
“你!”没想到云倾竟如此狠毒,赫连明毅当即起身,朝她冷哼一声,说了句“算你狠”之后,便如脚下生风般迅速离开了千岁府。
挽湘没好气道:“这个劳什子狗屁太子耍威风竟耍到了咱们千岁府里,当真是嫌命长了。
主子,依属下看,您就得让这个劳什子狗屁太子瞧瞧您的厉害之处!”
见此,云倾摇了摇头,莞尔道:“你呀,想的太过简单。
他连该如何打消沧溟皇替他纳平妃一事的念头都未曾细想,便匆匆来了千岁府威胁我将锦家人放了。
以我对赫连明毅的了解,若非在来千岁府之前答应了锦婳什么,他绝不至于做出方才那些举动。
由此可见,在他的心里,锦婳有多重要。”
挽湘不禁眸露疑惑:“那主子的意思是?”
云倾邪魅一笑,幽幽开口道:“锦家人,暂时还放不得。而锦婳,更得盯紧了。”
锦婳背后的秘密,只会多不会少。
这样的人若是不盯紧些,日后指不定会坏她的事。
落霜和挽湘纷纷点头应道:“属下明白。”
“我有些乏了,先去歇会儿。若是国师府来人了,立刻来倾苑通知我。”
言罢,云倾匆匆离去。
为了寻找火莲,这几日她都不曾好好休息过。
若是再不歇会儿,她自己先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