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穆栀刚把蔚擎塞进柜子,那厢青鸽便带着人推开了门。
进门没有见到穆栀,便进里间来寻,穆栀反手就把柜子门“啪”地一下关上,同时听见柜子里传来低低的一声闷哼。
“小姐?”青鸽看着穆栀放在柜子门上的手,疑惑地唤了一声。
注意的青鸽的眼神,穆栀笑了笑说:“先前的睡衣穿着感觉有点不舒服,想换一件。”
闻言青鸽恍然,立马上前,“小姐先去洗漱,我帮你找吧。”
“不用!”眼看青鸽的手都碰到柜子环把手了,穆栀又一掌撑在柜子门上,压住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去帮我把书桌收拾一下吧。”
穆栀的反应有些大,惊得青鸽有些微愣,缓了两秒后才讷讷收回自己的手,应到,“好。”
等青鸽出去外间,穆栀看了看才拉开柜子。
柜子刚拉开,便见一只大手握着一条真丝睡裙递了出来。
她眉角抽了抽,对上男人挑起的长眉,瞪了他一眼,攥过睡裙,狠狠地把门甩上。
听见柜子里的一声倒抽气,穆栀才稍微畅快地勾了勾唇角。
她把睡裙扔在床上,拨开珠帘出外间去。
青鸽将帕子润湿,拧到半干递给她,见她依旧穿着那白衬底衣,轻轻地“咦”了一声,但也没有多做发问。
等穆栀简单地洗漱后,青鸽才收拾东西带着下人退出了房。
穆栀在门后等了一会儿,确定她走开后,才转身进里间。
拉开柜门,对上眼的便是额头发红,琥珀色眸子里溢着丝丝委屈的蔚擎,穆栀忍不住弯唇一笑。
“你……”男人拧眉,启唇。
刚说一个字,脚都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来,便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穆栀应了一声门,“谁啊?”
“我啊,小妹!”穆邵礼站在门外,刚敲了两下门,便伸手推门,掌心已经贴在了门框上,“我自己进来了啊!”
随即外间传来“嘎吱”的开门声,下意识的穆栀“哐”地一声关上柜子的门。
她刚转身,收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便见穆邵礼已经走了进来,看到穆栀站在那儿,“站柜子跟前作甚?”
见穆邵礼的目光落在了柜子上,穆栀感觉心跳加速了好几下,讪讪道,“我拿件睡衣。”
穆邵礼点点头,收回目光。
余光扫过床上,又倏地把视线转回了穆栀身上和她身后的柜子,指着床上的睡衣,“这不是睡衣么?”
“哦。”穆栀简直有些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可能是方才青鸽帮我找的吧,我没注意。”
“你啊!”穆邵礼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语气里满是宠溺。
他望着自己的妹妹,看了看,才发现她好像是真的长大了,已经能到自己胸膛了。
穆邵礼眼底的笑意散去,嫌少凝重的神情,他拧着眉,沉着嗓音,“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若是不愿意,二哥我……”
“我愿意。”穆栀打断穆邵礼的话,斩钉截铁。
虽然穆邵礼还什么都没说,但是她清楚他要问什么。
穆栀看着自家二哥的神情,有担忧,有无奈,有疼惜,有懊恼,有自责,还有丝丝她不太明白的不满和厌恶。
“二哥,我愿意的,也是自愿的。”穆栀看着穆邵礼的眼,一字一顿回答。
“可是你……”穆邵礼顿了顿,又改口,“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毕竟还有大伯家不是么?就算他们不住在陵城,倘若奶奶放权,大伯他们立马隔天就回来了。比起我们,继承家业大伯更乐意了不是吗?你还小,不用把所有的担子往自己身上扛。”
“二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既然我在英国修的就是经济学,总要学以致用的不是?”穆栀笑了笑,耸肩说到,“何况……如果奶奶把家业传给大伯,就传给大伯嘛,就当让我长长见识咯。倘若奶奶不让大伯接管家业,我从现在开始学习接触,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好嘛。”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你小妹我昨晚上可是在祠堂跪了一夜,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休息,睡会儿嘛?”穆栀故意撇着嘴,可怜巴巴地瞪着穆邵礼。
一见这模样,穆邵礼便说不下去了。
心立马软下来,点头,“好吧,既然你想得清楚明白,二哥就不打扰你了,你先睡觉。等起来,二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去!”
穆邵礼抬手揉了揉穆栀的小脑袋,转身离开。
看着穆邵礼的的背影,莫名的,穆栀感觉有一种沉重的落寞。
穆邵礼出门去,转过身拉上了门。
穆栀还站在原地回味他那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什么感觉的背影,但是却能感觉到一种酸涩。
愣了好几秒,她回过神,才想起蔚擎还在柜子里。
她抬手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眶,捏着袖子擦了擦,确定看不出,然后才转回身,走到柜子前,把柜门拉开。
撞入眼帘的是蔚擎那张有些心累的脸,看着她无奈又郁闷。
看着他有些吃瘪的模样,突然穆栀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轻轻地笑了一声。
见她笑,蔚擎的神色更黑了几许。
见状,穆栀立马敛起神情,看着这柜子,再看看他有些憋屈的身体,有些讨好道,“好了,对不起嘛,让二爷受苦了。”
蔚擎扬眉,算是对她的讨好受用。
脚刚抬起,迈出柜子底沿,还没落地,便听见“笃笃笃”的敲门声。
闻声,两人身体同时一僵,对视一眼。
穆栀弱弱地应了一声,“谁啊?”
“我。”嗓音低沉,说话简洁明了。
穆栀讪讪地看向蔚擎,只见男人,嘴角抽搐,眉梢抽搐,不待穆栀反应,便先一步退回了脚,自己伸手把柜子门关上。
穆栀看着还轻微晃动的柜子门的手环,脑海中又浮现起关上门前,蔚擎那生无可恋的脸,不禁失笑。
叹了一口气,才转身出了外间,让穆邵卿进屋来。
而从昨晚上一直在穆宅院墙外的百福,在车上趴在方向盘上睡了一整夜后,被早晨的清寒冻醒,打了个哆嗦,又下车练了一套拳法才缓过劲儿来。
可眼看太阳都升起来了,也不见自家主子出来。
平日里都是早早被赶出来了,今儿咋过了一晚上都还没出来,难道是……成了?
思及此,百福那是又喜又忧。
而被他此时惦记的主子,正在狭窄的衣柜子里腰酸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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