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生日记
最近有点恍惚,而且我的微博似乎不知谁在拿我开玩笑,有个披着“基督”马甲的家伙在上面不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微博有几个学生和朋友知道密码,不知道是不是又泄露给了哪个神仙,不管他,等我回国后再找这帮孙子算账。
今天我来到新西兰快一个月了,感觉非常棒,我的英语老师很喜欢我,而我托马斯的名字大概也帮助我不少,记得刚开始上课的时候,老师要求大家在分发的彩色纸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写了“Thomas”这个名字,因为我儿子喜欢火车,家里有各种各样的火车模型,我记得有个英语动画片叫做托马斯火车,于是我就叫做Thomas,我的名字却遭到一众同学反对,我旁边漂亮的邓丽君叫起来,“计老师,你要写你中文名字的拼音,这样老师才会记住你”,张琴嘎嘎的笑起来,“托马斯,这个名字跟你计蒙生的名字似乎没有什么联系”,旁边同学无一不是将自己的中文名字拼音写到彩色纸板上,我心说,这帮家伙这是诚心让外教老师难受,他们不知道中文拼音对老外是一种折磨吗?口上应着,“你们操什么心,我就托马斯了,老师不反对就行”。好事的张楠楠就去问老师玛利亚,玛利亚走过来看了我的牌子说,托马斯,好名字,可以的!我白了一眼旁边的同学,“听见没有,老师说可以的”。我这些同学一个个脑筋死板,亦步亦趋,自己这样也就算了,麻烦的事,他们总是想要拖着别人跟他们一样,我烦死他们了。下课后,一帮同学叽叽喳喳的拥出教室,我乐的一个人清净,在教室里写我国内的一个项目文案。正写着,玛利亚走过来看我,我下意识合上笔记本电脑,玛利亚问我在忙什么,我告诉她,有一个国内的项目需要近期交工,玛利亚说,你似乎很辛苦,上课也一直在电脑上写。我不好意思了,告诉玛利亚,我下课之后再弄,以后上课就好好听课。玛利亚说她很高兴我能这么说,说如果确实需要赶工,她不介意我上课做,同时她感觉我似乎很有个性。和玛利亚闲聊一会儿,同学们都回到教室,开始新的一节课,为了表示我上课没有继续做我的项目,我特意表现的很活跃,不知道是不是托马斯的名字好念,玛利亚也格外把回答问题的机会交给我。虽然英语课,但是玛利亚的课程形式特别多样,有各种类型的小组讨论,针对主题,大家各司其职,最后总能搞出一个像模像样的东西出来,还有个人汇报,将自己的观点或者答案用图形或者各种奇怪的思维导图展现出来,我开始喜欢上玛利亚的课了。玛利亚是澳洲人,很年轻时来到新西兰,并与一个帅气的新西兰白人结了婚,并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孩子,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玛利亚与老公离了婚,之后一直单身到现在,她已经有两个外孙,她的小外孙成为她快乐生活最重要的源泉,当然她也很喜欢教学,她的教学没有多么高深的理论基础,但是玛利亚的本事在于她能敏锐的察觉学生的情感变化。
我们班有两个超爱说话的大嘴巴,一个是张琴,每天都在小事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张琴出国带了很多药,有一次百灵鸟刘芳问她带的什么药,她说治神经病的药,我开玩笑说,出国带这些药是很必要的,否则还得看大夫才能开药,国外神经病是很花钱的病。张琴格格笑着改口说,你看我这样像神经病吗?只是一些有助睡眠的药。我觉得张琴真有些神经兮兮,再加上当老师得神经病的不在少数,她得轻微症状的神经病我真信。另一个是吴彩虹,她擅长把她所知道的一点点用比其他人更快的速度说出来,那天玛利亚放了一段有关新西兰自然环境与特征的短文,其中讲到冬夏时间需要调整一个小时,这位吴彩虹就用中文跟旁边的人嚷嚷道“我知道了,新西兰南北岛时差一个小时”,我差点笑喷,而她的同桌江萍就忍不住说她,“你能不能小声点?影响别人听讲”。吴彩虹转头说,“我又没跟你说,你着什么急?”。江萍一生气从教室跑了出去,我看到玛利亚也紧跟着出去,后来江萍告诉我,她出去哭,玛利亚出去安慰她,这让她异常感动。玛利亚知道我有两个孩子,下课经常问我孩子的情况,我知道她意在拉近与我关系,但是我还是不由的感动,不是很多老师都能做到像玛利亚这样的。高校老师有时候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老师说东不敢向西,老板说行不敢说不行,除了自己一亩三分地,天塌下来也绝不操心。我下课也还是绝不愿出去跟这帮孩子去唠闲嗑,每天没事帮玛利亚擦擦黑板,准备下教具,然后跟玛利亚聊天,我问她,上课的理论她在生活中使用吗?她想了想回答我,生活中她不用。我心说,这理论看来没什么用,我还是当做语言课来学吧。我的同学有些觉得我很奇怪。风扬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眼睛,一说话天然带着笑,穿着在当地买的雪地靴,上身羽绒下身紧身裤,每天上课脱掉羽绒服之后,露出身上粉色的针织毛衣,我偶尔喜欢看看班里美丽的女孩子,风扬是其中之一,粉色毛衣衬托出她突出的胸部,我相信她一定用了极其结实的胸罩勒了胸,因为这样的大胸居然在她笑得花枝招展时也没有剧烈的摇摆,我没有遇到过风扬奔跑时的样子,估计她也刻意不敢奔跑,我大概是喜欢小眼睛大胸脯的女孩的,可惜,她难得跟我说几句话。那天她进教室看到我又没有出去,眯起眼睛笑着,“托马斯,我觉得你好奇怪啊?感觉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我看着她也笑着说,“是吗?哪里不一样啊”。风扬被我盯着有些害羞,“你做的事似乎跟我们都一样,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我说,“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到美女也会动心,比如像你这样的美女。”风扬脸变得通红,“去,我可不算美女。”我对着她笑,“在我眼里,你就是美女。”风扬躲到她的座位,不理我了。我心下乐的很,与女人调侃可以锻炼荷尔蒙韧度,有时候这胜似那种简单粗暴的床上运动。上课期间,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与风扬两个人在床上做运动的旖旎场面,我下面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立起来,旁边的小邓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一下我的裤子,我也赶紧看了一眼异常的下面,往前坐了一下用手遮挡住。
在新西兰这一个月,我已经基本适应这里的环境,让房东Rosse帮我攒了一辆自行车,女房东伊娃给我一顶蓝色的安全帽,正式告别了等公交车出行的日子,每天骑着自行车上学,最初的这个月主要是语言类的课程,课时安排很紧张,除了每天上玛利亚的课程之外,还有朵娜的课。多数人跟我一样比较喜欢玛利亚的课,朵娜是个很害羞的老师,她讲课不怎么注意大家的情绪只是按照她的进度不停的赶,班里的那几个大嘴巴早已开始明的暗的抗议上了,张琴每天上课用她独特的格格怪笑来做朵娜上课的背景音,终于有一天,朵娜忍不住问张琴为什么笑,张琴没有吱声,下课朵娜找她谈了话,张琴告诉她,上课讲得太快,听不懂,希望老师能慢下来。朵娜似乎也接受了,以后的课进度明显慢了一些,上课的气氛终于正常了。朵娜的课上,多数人沉闷,而我算是比较活跃的,有一次朵娜组织全班的讨论,突然要推选一个主持人,朵娜提出让我做主持人,我在班里英语不算突出,还有出了好几次国的林立军教授,我说,林老师你来。林又推脱。我说,那就我来。全班已经按照熟人圈原则分成6个桌,讨论主题是“中国学历教育制度”,每个桌先自己讨论,然后推举一人代表本桌发言,作为主持人我先设定场景,“大家都知道,中国2002年之前的学历都已经上网,因而可以查到,但是之前的学历查起来还是比较费劲,我的疑问是中国学历教育究竟有没有获得企业信任,是不是真的有助于合适人才进入合适的领域?”。第一组推选口语突出铿锵有力的刘芳,“我认为中国学历教育确实有助于提升企业的生产效率”。第二组推选学霸张丽娟,“中国学历教育是否获得企业信任我不清楚,就农业土壤研究领域,学历教育还是起到了作用,好学校的本科生确实要优于那些差一点的学校的本科生。”第三组是我这组,推举林立军起来,“我赞同张丽娟的观点,学历认证很有必要,也确实帮助到企业生产和科研。”这时我说了一句,“以上三组说的都很好,大家共识了学历教育确实具有一定的识别人才的作用,接下来我想大家进一步探讨一个现象,就我的一次招聘经验,在我所在的城市有一所职业学校的学生很受欢迎,而同样专业的综合性大学的学生却不被企业接受,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学历所代表的东西企业其实是不认同的”。第四组矮个子侯高峰起来直接针对我,“我完全不赞同你,一个社会没有学历的认证岂不是乱套了。”我说“我不是说没有学历认证,学历认证是事实,我是说企业不赞同学历认证所代表的东西”。侯高峰脸红脖子粗的反对我,被旁边的吴彩虹拦截,“你没听懂问题,托马斯是说企业不赞同学历认证的结果”。然后侯高峰开始跟吴彩虹吵起来,我接着问了第五桌和第六桌,那场组织还算成功,朵娜高度赞扬了我的组织能力以及我的英语表达。经历这次主持后,我对自己的语言表达有了信心,所谓赶鸭子上架,真逼到绝路上,英语思维自然就出来,原来我认为班里那几个英语学霸都很牛,初来时就他们还敢跟当地人大声聊天乃至砍价,因此凡遇到需要与老外沟通时,就去请这几位学霸大牛包括林立军教授,王秀秀,张丽娟。这次主持打破了大牛神话,我主持时完全没有腹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我看那几位学霸代表本桌的回答也不过尔尔。所以,这给我一个启示,真正的学习首先要打破关于有某某人远高于你的神话,要在心理上不惧怕他们,要相信你才是最强的,然后那些原来不会的、不懂的、从来没有尝试用过的知识都似乎源源不断的赶过来支持你。那之后,我的学霸地位正式奠定。更为的重要是,任何时候我不再怯场。然而,让我困惑的是,那个做了几个晚上的奇怪的梦究竟代表着什么,是一种启示,还是只不过是左右脑打架随随便便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