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知道自己吐血是为何故,只是他没有跟夏有根说过缘由,毕竟那些却是无法喧之于口的事。
而且,他并没有要给玉笙找个娘的想法!
不仅仅是因着玉笙怕见生人,也因着那丫头说的他们那个国度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浪漫,他好似也在期待着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人……
就算是真的如有根大哥所说,他在代玉笙受那些苦痛与折磨,他觉得那是他应该要受的,之前玉笙疼得死去活来,甚至都差点闭过气去时,他不也常在想着,所有的痛全由他来背就好,不要去折腾那般娇弱的孩子。
至于是否是他们把老祖师爷的话理解错误了,那也只是猜测,是以,胥子莫轻声道:“有根大哥,给玉笙找个娘的事,还请有根大哥休要再提!我会尽早去卧龙观还愿,希望能再得见老祖师爷,让他再为我指点迷津。”
“嗯……也罢!你自己拿主意吧!”夏有根也不再相劝,叮嘱道:“不过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再去想还愿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话最好卧床休息一个月,别动气,别动怒,也别动用内力。”
“我知道,多谢有根大哥废心了。还有刚才所说的那事,还请你别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才好。”
夏有根笑道:“这个我省得,之前没有谁说起过你和疏影有意寻门亲事,那些个媒婆都往你们家窜,这要真有个风吹草动,你们家的大门怕是都拦不住了。哈哈……”
“有根大哥,莫要取笑于我……”胥子莫低头尴尬一笑。
夏有根站起身来,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好,不笑不笑!我也该走了!你好好睡一觉,也是怪我,明明给你取了一滴心头血,伤了身子,应该让你早些休息养养,却拉着你说了这多的废话,都老糊涂了!”
“有根大哥这不也是为了我好!子莫感激都来不及……”
“咱不说了,你睡吧!这要再说下去,真个没完没了了!”
说着夏有根挥了挥手,打断了胥子莫的话,便自出去拎了药箱,叫疏影一起跟着他去拿药。
蓝央儿这才想起那厮的药熬好了,她这一吃饭洗涮,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又不好当着夏有根的面,叫疏影先给胥子莫送进去。
那厮此时的样子多少都有她的大部分责任,不管是因着夏有根所说的邪秽之物,还是因着蓝央儿昨晚自己对那厮的态度。
因此蓝央儿心中多少还有些别扭,想着让疏影回来再端去,又怕一会儿给忘了,便收拾好厨房,叫着玉笙,一起将药给端了进去。
好在有玉笙一起,胥子莫并未给她甩脸色,却也是未置一词,闷头喝了药,只给玉笙说了声:“玉笙,你自己安排下午的时间,爹爹有点累,明日再陪你,可好?”便自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蓝央儿很识相地拉着玉笙出了左厢,心中戚戚难言……
虽说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可是外面到处泥泞,蓝央儿也歇了上山去的**。
将他们在县城换下来的衣衫和布鞋洗了个干净,拿出针线和碎布头为玉笙做起了公仔。
待到玉笙满意地抱着做好的公仔去睡觉,下午已是过了大半日。
心里念叨着那织布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检验一下她亲手画出的图稿,然后制作出来的织布机效率到底如何。
这都过去三天了,也不知道大伯和她爹的进度到底如何了。
为着能早日将织布机投入使用,准备工作还是要先做好。
那些鲛丝都还是成卷儿的搁在那儿呢!
怎么地也得先把鲛丝全部绕成线绽子,方便到时织布机搞定了,就可以直接排线上机了。
蓝央儿便拿出绕线机和鲛丝来,嗡嗡嗡地绕起线绽子来。
接下来两日,她便窝在家里捣鼓着线绽子,为着织鲛绡纱做着准备。
有时绕线觉得厌烦了,蓝央儿便绣绣毛巾,做做鞋,顺便逗逗玉笙,也趁着疏影不在家,玉笙睡觉时,拿了胥子莫书桌上的书躲在右厢看上一段时间……
除了去借书时,正常地跟胥子莫说过一句话,其余的时间,就连吃饭时,蓝央儿也没有刻意地要去接近他,更别说好好地说上一句话。
因为他眼中的那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更添了几分冰冷,好似比初见时更甚,让她无以成言。
如此这般,就连疏影也察觉出他们之间有些不对劲了。
蓝央儿唯有苦笑,说什么子莫爹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连说话声音都不敢高了,就怕影响了他休息!
再说自己说话没轻没重的,到时惹得子莫爹爹生气,影响他身体的康复,甚至加重病情,那可就麻烦了。
这样子过了两日,落日已挂山头,倦鸟也将归巢,蓝央儿正在院中收衣服,门口传来了喊声。
“蓝秧秧,在屋头没有?”一个粗嘎的声音扯着嗓门地大喊,吓得在井边看小鱼的玉笙抖了一抖。
“在的,你等下!”
蓝央儿一边回答,一边忙把手上的衣服又挂回竹竿上,却见玉笙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杵在那儿,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才想起那陌生的声音太大,怕是吓坏了那小东西。
平时少人来家里,几乎都快忘了玉笙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虽说在一点点地慢慢地把他往人群中引导,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忙过去问过他有没有怎么样之后,将玉笙抱进屋里,说道:“玉笙,乖啊!去看看爹爹醒了没有?爹爹一个人在屋里躺着会好孤独的,玉笙去陪陪爹爹可好!”
“好!”玉笙有些怯怯地回了一个字,便朝屋里走去。
蓝央儿见他回头,给了他一个笑容,“快去吧!”
等他进了左厢,蓝央儿这才飞快地向外跑去,又怕自己不认识那人,假如是蓝秧秧熟识的人,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叫人,反倒惹了他怀疑,于是边跑边问:“谁啊?有啥事儿啊!?”
“我是你牛大叔,你爹叫我带口信给你呢!”粗嘎的声音如鹅叫,让蓝央儿听着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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