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轻轻推开靠坐在桌前的胥子莫,抽出一张白纸,用纸镇仔细地压了边,见地上摔碎的茶杯,还有一半里比较完整的破杯里,仍余留了一小口水,伸手拾起将水倒进墨砚里,一手将毛笔递给他,一手已拿起墨块轻轻地旋磨着……
当一只粗糙又带点沁凉的手将毛笔塞进他的手里,胥子莫由刚才的震怒到惊愕再至失神中回过神来,这死丫头,居然敢,还真敢!就不怕我真的杀了她吗?
一把捏住蓝央儿的手腕,使劲往怀里一拉,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危险地半眯着星眸,轻勾唇角,如恶魔撒旦般微笑地看着她……
“我对这亲事满意之致!我什么时候说过写休书了?”
她忍着下颌传来的疼痛,踮起脚尖并尽力地抬高下巴,嘴硬道:“哦?!难道是我理解错误?!不能啊!啊……原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蓝秧秧,不用写休书了,我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哦不!我除了那包袱,啥都没有!我直接卷包袱走人是吧!好!没关系!松手!我马上走!”
“休想!”
“那……胥公子……你这样是几个意思?既然你认为我不是蓝秧秧,那我是不是就不是你们胥家娶回来的冲喜娘子了?那为何不放我离去?”她娇俏地眨了眨水眸,故作不解地问道。
胥子莫词穷!
说她是,他明明就很怀疑!说她不是,是不是他就得放任她离开?
“莫非……”
她的下巴快掉了,Cao!
她很想抬膝向上顶,耐何两人身体相隔太近,而且胥子莫也人高腿长,这一招防狼招术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反而还会激怒他……
不得不施展非常手段,才能让她的下巴解放出来。
蓝央儿放下手中的墨条,手臂娇柔无力地揽上了他的脖子,使劲踮起脚尖,使本就被他拉近的身体,更紧密地贴进胥子莫的怀里,朱唇轻启,声音也酥软了几分:“胥郞舍不得放我走,才这么紧紧地拉着!?”
胥子莫如被烧红的烙铁烫在心尖儿,松开钳制,一把将蓝央儿推开,却被蓝央儿勾在脖子上的手一带,向前踏出一步,受伤的脚踝传来一阵疼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扑,生生将蓝央儿压在身下……
好在床还比较柔软,并未让她受伤,却也被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差点闭过气去。
“唔……哦……”一声轻轻的痛呼传来,胥子莫不由得全身一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嫩红唇,喉头上下滑动,莫名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蓝央儿忍着身上大山般的压迫,忽略那突然钻入鼻腔那浓烈的冷香,双手搂着胥子莫的脖子,挑眉,假装含羞带怯地温言软语轻吐:“胥郞……如此迫不及待?可我才十三岁耶,不过……这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至少--你应该先把休书或者是合离书写了,才能进行下一步哦。”
一声胥郞,如电流击中了心房,酥麻了他的心,陌生的感觉惹得身体不经意地轻颤,又徒然变得僵硬起来……
蓝央儿轻勾粉嫩如樱花般的唇瓣,抬头靠近胥子莫的俊颜,说道:“刚才胥郞可是允诺过哦!如果我想要一种东西,或一个要求,只要你有的,或是你能给得起的,你能做得到的,你能毫不迟疑地给我,对吧?现在我想起我要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胥子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忽略那如擂鼓般的心跳,拉下脖子上的手臂,淡定地翻身坐好,不自然地曲膝,以掩饰被撩拨得微微抬头的尴尬,双眼无焦距地看着双手揉着扭伤的足踝……
“你肯给吗?”
“君子一言!”
“休书!亦或者是合离书!”
“碰--”胥子莫一拳擂在床上……
“休想!”
她是玉笙的改命之人,怎么可能放开她!
“难道你想反悔!胥公子这是要做一回小人!?”蓝央儿收起娇软妩媚的姿态,不给胥子莫一丝喘息地紧紧的逼近。
这男人太恐怖了!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再也不要有所瓜葛……
即便是她身无分文的单枪匹马去浪迹江湖,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寄人篱下强上百倍。
她还真不相信她还能真的就饿死荒野了。
她现在才十三岁,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这穷乡僻壤过一辈子,连恋爱的滋味都不能去体会,要是舒浅知道的话,还不得把她给笑死。
她也想好好地爱一回,与她相爱的那个人一起看草长莺飞,看花开花谢,看日出日落……
“我也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你这是要反悔吗?……你还是男人吗?”蓝央儿撑起身子,优雅地弹了弹身上本就不存在地灰尘,就好似身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想迫不及待地想要掸去……
“我是不是男人,这不劳你操心!而且……这反悔所从何来?我胥子莫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像是感觉到蓝央儿那嫌弃的动作,胥子莫无焦距的双眼闪过一缕幽光,咬了咬牙,冷冷地道,“不过……你确定你是蓝秧秧!”
“如假包换!”蓝央儿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暗喜。
“好!给你个机会解释!”胥子莫寒着一张俊脸,偏头望着她。
“咳!这是要我讲故事吗?”伸手撩起散掉的长发,快速挽了个髻,也瞬间打了个腹稿,“这要说变化吧!其实也不大,从小我就很是聪明伶俐,跟现在也差不了多少。我是家中长姐,奈何我娘不喜欢我,时常在背着人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是人,是有血有肉的,我也会痛,我也会哭……我爹只知道在田里地里做农活,只要我没缺胳膊少腿,没有生病,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刚开始我还跟我爹说我娘打我,他只当是我不听话,该打!”
蓝央儿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垂下微卷的双睫,“后来……自己觉得即使说了也没用,便只能默默忍受。看着娘对弟弟们的关爱,我也会难过,我想听到她们嘴里像喊弟弟们一样,充满爱意的喊着我的名字,即使那呼唤我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爱意和温暖,我都觉得那就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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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虫虫也心疼我家的子莫……
呜呜……
虫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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