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鸠毕竟是个战场的老手,遇到这种紧急情况的时候,也能做到不慌不忙,没有自乱阵脚。
他在下落的过程中努力调整姿势,就像一个优秀的跳水运动员一样,将近到了水面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入水动作,把下落的强大力道分解殆尽。
谷鸠的身子扎入深深的潭底,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
岸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这条路走不通再找一条就是。
大约过了将近五六分钟,仍不见谷鸠从水下出来,大伙儿又开始担忧起来。
“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应该不会,我看他当时入水的角度很合理,也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的迹象。谷鸠大哥跟阿依得依学过闭气的功夫,能在水下至少潜伏十分钟,这会儿可能是在潭底看到什么好东西,还不舍得起来吧。”郭大胜说道。
“再等两分钟,还没见动静的话,我下水去找他。”陆远征的水性不差,当时在飞狼大队的时候,经过了严格的闭气训练,所以他并不畏水。
“大首领还是让我下去吧,我从小在怒离河边长大,我的水性也很好的。”安莫也不甘示弱,自动请缨。
“好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样的。阿云没经历过什么感情波折,对你的言语反应过于强烈,也是情有可原,你也不用过于自责。”
“我原以为男欢女爱是年轻人稀疏平常之事,没想到阿云姑娘介意如斯。其实我也看得出来,阿云姑娘她喜欢的是你,只是那晚不胜酒力,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些话就一古脑全倒出来了。”
“我与阿云情同兄妹,从来不敢造次,感情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不能单凭一人之悦的。”
“大首领说得甚是,我之于阿云亦是如此,也不能就凭我的一己之私就把感情强加给她。”
“你能理解是最好,阿云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人也聪明,我可不想让他跟着一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相伴一生。”
“以前所为确实是被逼无奈,为了保命,只能是忍辱偷生。”
安莫一想起在拓元朗控制下的那种憋屈的生活,鼻子一酸就想落泪。
“你瞧你,怎么像个大姑娘家似的!”
“拓元朗简直是个禽兽,他淫我母妹,恬不知耻,我却看在眼里,含恨吞泪,那种感觉,你不懂的。”
“好在拓元朗已经伏法,你的隐忍有所回报,以后要把扶度部落上下打理好,做一个让人尊重的首领。”
“那自然是要励精图治,与大首领携手同行,安莫心里踏实。”
“大首领,已经过了两分钟了,你们在此守候,我下去看看!”郭大胜边说边脱掉外衣,扑通一声,跳进水潭里。
“郭大哥你行不行啊?”
“你们聊的东西太肉麻了,我到水里清净一下,放心吧,没事的!”
郭大胜一个猛扎,潜入水底,往谷鸠落水的地方游去。
陆远征只好坐在岸上,等候消息。
郭大胜在水底游了一段距离,并没有发现谷鸠。在谷鸠落水的位置附近,看到有一束亮光传来。他很好奇,顺着亮光的方向游过去。
啊,原来是个石洞,亮光正是从洞的那头射过来。
洞口大约有水缸一般大,郭大胜很容易就钻了过去。进了石洞就只能是往上游,再游五六米左右就到了水面。
郭大胜在水底憋得脸都红了,连连灌了两口水。浮出水面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人都快要晕厥过去。
定下神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置身于一个平静的小水潭中。小水潭与外面的大水潭连通,只在水面根本不知道还能里外互通。
阳光直射在小水潭里,水质清澈,所以能穿透到水底。
郭大胜爬上岸,观察四周。这里似乎也是一个大石坑,比他以前在进入迷谷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石坑还要大十倍。
石坑的面积大,所以接受的阳光也很充足,生物迹象明显,到处显示蓬勃生机。
地面还是比较湿滑,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虽然这里景色不错,但是就凭他的直觉,能感受到一种潜在的威胁。
“呼——”
就像一阵风一样,突然从一块大石后面闪出一道黑影,把他拉到了大石后面。
郭大胜正想大声询问,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嘘——”那人示意他不要出声。
“是我,郭兄弟别说话。”
原来是谷鸠,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把郭大胜也拉到大石头后面躲藏起来。
“是你啊!”郭大胜压低嗓门,“是什么情况?”
“情况很不好,”谷鸠说道:“我们闯进狼窝了,巨狼的老巢就在这里。”
原来谷鸠掉下水后,本想马上上岸的,但是看到了石洞口的那道亮光,心里好奇,便游过去查看,没想到这个石洞居然能通到石坑里。
他在石坑里没走几步路,就发现这里巨狼结集,应该是狼窝。
“看到阿云没有?”郭大胜问道。
陆离祖上这一支脉是原是有名的地主,据说在清末的时候花重金帮陆离的六太爷买了个进士三甲,总算出了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民国之后,家道中落,再没有超越之人。文革时期更不用说,光是这个家庭背景,让他爷爷和父亲一辈的人受尽了苦头。到了八十年代,原本以为陆三能光宗耀祖,兴旺门楣,不曾想又摊上了这么一个结果。陆离从小老实,家规祖训从不敢违背,在学校也是乖巧得很,从不招惹是非,深得老师喜爱。就算是在高中篮球队训练,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学习,确实是读书的一块好料子。家里人对他的期望很高,但也不敢当面给他太大的压力,因为有了陆三的前车之鉴,谁都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李素琴的小店不但是人们聚集的场所,也是村里来往信件的服务点。从外面寄回来的信物和村里面寄往外面的信物,都在她这里中转。不管是哪家的信件,她都会亲自免费帮送上门,全当是行个腿脚之便。等村里拉来了电话线,她又在店里装了一台电话机,计时收费或卖电话充值卡,比以前发电报可要省事多了。
邮政所的邮递员一般都是下午五点多把信件包裹送到店里。李素琴像往常一样整理着每一个人的信件。突然,她发现一封沉甸甸的挂号信格外特别。仔细看看信封正面,收件人是陆离,信封右下角赫然写着“南国大学”几个字样。莫非?
李素琴头脑里一阵发热,嗡的一声,店门都没关,撒腿就往陆离家里跑去。村里人看到她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