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和你一起!”
楚樾皱起眉头,握住沈南星的手臂,准备将她推出去。
“嘶……”
沈南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而楚樾也立时察觉到手下的滑腻。
夜色里看不清沈南星的伤势,但楚樾的脸却已经和这夜色一般黑了。
“他们伤了你?”
沈南星本想点头,可突然觉出楚樾声音里的不对劲,便没有说话。
“找死!”
楚樾自醒来之后,从未感觉如此生气过!他只觉得胸腔里满是怒火,亟待发泄!
“出去等我!”
黑漆漆的夜里看不太清楚樾的神色,但沈南星却敏锐感受到楚樾的危险,不再犹豫,她转身出了山寨。
一群土匪被刚才楚樾的剑法惊到,知道看到沈南星离开了山寨,才反应过来放走了伤了寨主的人。
那怎么行!
一场混战很快开始,又很快结束。
不同于白天的招式,此时楚樾手中的剑,就像是堕入魔障渴望鲜血的魔鬼,招招狠辣,剑剑夺命。
这寨子里哪有什么纯良之人,干着这刀口舔血的生意,个个手上,都沾着不知多少条人命!
可就是这样一群亡命之徒,却在这样一个晚上吓破了胆。
这个执剑的男人,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夺命使者,面无表情地收缴着这一寨子罪恶滔天的灵魂!
沈南星一出到寨子外,就看到被楚樾放在墙边歪着的周氏。
她上前叫了几声,才发现周氏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受了伤,正晕着。
沈南星将周氏扶正,然后从包袱里取出布带扎住了伤口,随后有些忧心地看着寨子的门口。
为什么没什么声音呢?原本以为会是一片嘈杂喊打喊杀,可此时的宅子只听到刀剑的声音,却没有人的喊叫,委实是十分的诡异。
沈南星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鼻端就突然出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一股热浪从背后袭来,沈南星忙扶着周氏离开了围墙。
走出去几步,她才惊讶地看见,刚才还一片闹腾的山寨,此时已经是一片火海!
楚樾!
沈南星刚要张口喊叫,就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牵着两匹马从容地从火海中穿出。
犹如一个逆火而行的英雄。
“楚樾,你……”
沈南星呆呆看着有些不同的楚樾,想要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楚樾依旧冰冷的面色,让她有些害怕。
楚樾一言不发,只是拉过社南星的手,看到已经简单包扎住的的伤口,便接过沈南星手里的周氏,将她扶上马背。
“坚持一下,我们先离开这里。”
沈南星又看了眼身后的火海。
楚樾,这是一人把这土匪窝给铲平了吗……
虽有些意外,但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沈南星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这样大的动静,只怕很快便会将官兵引来吧。
“好。”
沈南星翻身上了周氏坐着的马,将周氏护在身前,一抖缰绳就要往山下冲。
楚樾一把扯住了绳子。
“你手上有伤,下山的路太陡,你且坐着。”
沈南星听话地松开了手,任由楚樾牵了自己的马。
楚樾一手拉着沈南星的马,一手牵着另一匹马,沿着下山的小路离开了已经燃成灰烬的山寨。
就这样一路下到山底,楚樾才翻身上马,三人一路疾驰,向西奔去。
原本西归的路程中,本是昨日便要到达下一个城镇的,如今这样一耽误,三人到达这个路途中的西域小镇时,正好天已大亮,城门已开。
顺利地进了城,疲惫了一夜的沈南星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胳膊上的伤口也是疼得厉害。
“是要找客栈休息吗?”沈南星看着走在前面的楚樾问道。
“不是,去医馆。”
沈南星看了眼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的周氏,没有再说话,已经一夜了,这周氏竟然还没醒,确实有些不妥。
向路人打听了一下,三人很快便来到一家挺大的医馆,坐堂的大夫看着被楚樾背进来的周氏,连忙起身将他们引到了诊室里。
“大夫,我娘昨天遇了些歹人,已经一夜未醒过了。”
老大夫取出脉枕,说道:“诸位莫急,门外稍候,待老夫诊一诊脉。”
楚樾点一点头,又拉过沈南星的手,说道:“请问这里还有大夫吗?”
老大夫看了眼沈南星渗了血的衣裳和布带,皱起眉头,拿剪子剪开了沈南星包扎的布带,匆匆瞧了眼伤口。
“刀伤?另一位大夫出诊去了,既止了血,那等一等先。”看到楚樾眼色一暗,明显不大愉悦的样子,老大夫又看了眼身边容貌美丽的沈南星,斟酌着说道,“等不及?伤不算太大,清洗消毒敷上金创药包好就成,换几次药养些时日就好了。你会吗?能的话,东西就在外面,你自己给你娘子弄吧。”
“那便多谢了,我母亲就拜托大夫了。”
也没有废话,楚樾拉着沈南星的手就出了诊室,来到外间的小隔间里。
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的药材,摆放整齐标着用途,楚樾扫了一眼,便找出了治疗外伤的东西。
“疼就叫,别忍着。”
嘱咐了一句,楚樾便手脚飞快地处理起伤口。
胳膊很疼,可比这重得多的伤,前世今生都是家常便饭了,何况楚樾的手法利落轻柔,沈南星看着沉着脸的楚樾,讪讪说道:“一天这都两回了,真是倒霉。”
“嗯。”楚樾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眼眉低垂。
从昨天到现在,楚樾的样子就让沈南星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你娘好了,你们要继续上路的吧?”沈南星试探地问。
楚樾手上一顿,默默将绷带又裹了一圈,紧紧系好后,他抬头说道:“不然呢?”
“哦。”沈南星低着头拉好袖子,没有吭声。
楚樾等了一阵,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地说:“那你呢?你准备去哪儿?”
沈南星心一慌,想起自己的放下的豪言壮语,有些没底气地说:“我,我回家……”
“嘭”一声,金创药瓶子被重重搁在桌上。
楚樾猛地站起身,刚要开口就见门帘一掀,老大夫探出头来。
“过来,我跟你说说你娘的事。”
楚樾狠狠剜了沈南星一眼,咬着后槽牙说道:“在这儿等着!”
沈南星缩着脖子看着楚樾进了里面的房间,立马跟兔子般跳了起来,在屋里转起圈来。
怎么办怎么办?心里突然很害怕是怎么回事?
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门,沈南星眼睛闪啊闪。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等楚樾跟老大夫谈完周氏的病情回到外间时,就看到屋里空空荡荡,那儿还有沈南星的影子?
愤怒与恐慌一下攫住楚樾的心,他脚步不稳地奔出了医馆,在陌生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知道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弥漫心头的恐惧才稍稍平息。
他冲过去一把将沈南星抱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进了旁边的客栈。
“你发疯啦!放我下来!”
“闭嘴!”楚樾将一锭银子抛给店小二,一脚踢开客房的门,将沈南星扔在床上。
楚樾俯视着这个磨人的女人,语气恶狠狠的,“你是不是又想一走了之,后会无期?”
看着楚樾盛怒的脸,沈南星没出息地怂了,软声软气地说:“没有……”
“你以为我会信吗!”
沈南星有些委屈,自己只是没出息地躲了出来,想找家合适的客栈,怎么就想跑了?
再说,腿在自己身上,我还能走不成!
沈南星委屈地别过头,没好气地说:“你爱信不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别管我!”
楚樾呼吸一滞,怒火让他猛地俯下身含住了沈南星的嘴唇,火热的吻瞬间堵住了沈南星的惊呼,那样急切和用力,含混不清的话从唇齿间溢出。
“我这就告诉你,我是你的谁!”
沈南星被吻得昏昏沉沉,徒劳挣扎着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楚樾突然勾唇一笑,咬牙切齿地说:“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