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网络上的事情,有的是不必要去较真的,说不定那样的称呼只是别人强行给他按上的。谢斌在意的不是这点,而是在意那些微雕大师们是不是都练过气功?
看介绍,有的人在头发上写诗词,有的在米粒上刻图画,有的在大头针上雕向曰葵,这些种种,他们大都是凭借肉眼在进行创作的。那他们到底是如何来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错误和失误?那些要在15万倍大放大镜下写才能看清楚的字迹,他们是怎么凭借肉眼进行创作的?
或许各有各的绝招,就像其中一位是通过自己加工的工具来创作,他自己加工的那些工具,细微到一口气都能吹断的程度。显然,这是一位装备流的大师,不像郭老师那样,用钢笔就能在那么点的纸片上写下六千多个汉字。
微雕工具是要尖细,但是同样也要足够的锋利才行,不然也就只能像上边那位一样雕雕头发了。而像谢斌这样计划雕刻翡翠,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就是谢斌眼前的这位老爷子估计也没那个本事对翡翠进行微雕加工。
当然,现在的老爷子是不知道谢斌的计划,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谢斌讲解微雕的重点,那就是意雕。“意雕说通俗点就是凭借感觉进行雕刻,就像你在院子里写大字的时候,你根本看不到这个字的全貌,只是凭借感觉来写,这就算是意雕的基本功之一了。”
“宏观跟微观只是相对的而已,你写的大字或者小字,都是你自己在创作的时候所看不到的,这个时候就要把你自己放在当前的场景中,把自己想象成那一只笔,然后再进行创作。”
“事实上,你已经成功了,只是需要更多的练习而已,虽然难度非常大,尤其是要进行微雕的时候。我让你用扫帚写尽可能小的字体,不是想让你磨扫帚的,而是想让你能够迅速转化思维,能把自己放在任何场景中进行创作,当然,这只是非常浅显的做法,你想要做微雕,现在开始就要经过大量的锻炼了。”
“在锻炼的过程中,寻找那种笔我如一的感觉,等到你找那种感觉的时候,你也就可以出师了。”
谢斌听了有些似懂非懂,眨眨眼问道:“那老师你刚开始让我写大字是为了什么?”
“蠢蛋,”老爷子又发脾气了,“告诉你大字和小字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你还在想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在什么地方写就行了,院子里写字很大吗?比这天地如何?在米粒上写字很小吗?比你的细胞又如何?”
“不管大小,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你在写字而已,大的字你看不到,小的你同样也看不到,只是要你找到那种以自己为中心的感觉而已!”
谢斌汗然,这不就是那什么唯心说么,嗯,还有相对论?不过想想也是,华夏的传统文化就是一个寻找本心的过程,老爷子这么说倒也不稀奇。
而且说的也很清楚了,就是要谢斌能够凭着感觉做雕刻,那就成了。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老爷子这差不多一个月的训练,就仅仅是为了让谢斌明白这个道理而已,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有的东西确实是要亲身体验过以后才能明白,要不然光是口头讲解,很难理解其中的真意。
看到谢斌想明白了,老爷子摆摆手道:“好啦,你可以回去了,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嗯,就不收你房租了,把电脑留下就可以。”
谢斌愕然,“老师,我还没学微雕呢?”
“学什么学?你自己不就会吗?现在我给你点明白这个道理,回去后自己摸索一下就可以了,这个东西没法教,我就是现场给你做,你能看得到啊?再说了,这微雕其实就是把雕刻缩小千百倍而已,当然,要是没人给点点透这一点,你一辈子也摸不到门框,既然给你点透了,我也就没什么事情了。”老爷子说着进屋去了。
谢斌在原地呆了半响,有些恍然,确实如老爷子所说,现在他只要自己摸索就可以了,道理已经讲的很明白,他也亲身体验过了,剩下的就是进行大量的练习而已。
不过谢斌还有一件事要做呢,那就是把老爷子给弄到市区里。老爷子的年纪大了,又没有亲人,脾气古怪也没有什么朋友,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谢斌自己也能进尽一份心思。
想到这里,谢斌跟着进屋道:“老师,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说的话吗?你可是答应过的。”
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事尽管说,我的本事可都全教给你了。”
谢斌嘿嘿一笑:“您老可是答应过要跟我回市里住的。”
“有吗?”老爷子抬头问道。
谢斌坚定的点点头,“有的,”说着扬扬手机道“我已经找人准备帮您搬家了,嗯,房子都找好了。”这话倒是真的,几天前邹欣彤就早早安排好了,就等谢斌通知。
老爷子呆呆的看着谢斌,蔚然长叹道:“想不到老头子我快要入土的人了,还找了这么个给收尸的徒弟,”说着摆摆手道:“好,好,我跟你走,哈哈,也去市里享享清福去,哈哈哈。”
老爷子虽然笑着,可神情却颇显落寞,一辈子孤孤单单的这么走过来,真的不容易。再说,老爷子对这里也未必没有感情,骤然得知要离开,还是显得很有些眷恋。
这里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值钱的,不过老爷子愿意带上的,谢斌还是都带上了。老爷子对着这所住了好几十年的房子长吁短叹,满怀不舍。
谢斌一旁劝道:“老师,不用这样挂念,想回来的时候我送您回来,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方便的很。”
老爷子呵呵一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一直自以为豁达,却还是有些放不开,好了,好了,看看是不是车来了。”
谢斌出门一看,确实是邹欣彤来了,还有一辆箱货车,是搬家公司的。谢斌不由得暗暗赞叹,老爷子的耳力真强,这么远的距离就听到了。
邹欣彤看到谢斌,笑着道:“怎么?舍得出关啦?”
谢斌哈哈一笑:“渡劫成功,当然要出关啦,再不出来你们都忘记我了该!”
“是啊,都想你想的厉害,李晓军父子天天在店门口等你呢,”邹欣彤嫣然笑道。
谢斌一愣,“他们找我干什么?”
邹欣彤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应该是有事求你吧。”
谢斌晒笑一声:“他们也会求人?”说着摆摆手道:“不用管他们,房子都安排好了?”
“大老板吩咐的事情,小女子哪里敢怠慢,空着手进去就能住人,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连保姆也都找好了,怎么样?”
谢斌点点头,“好,进来吧,帮忙搭把手,早点收拾好早点回去,嗯,有点想家啦,哈哈哈,兜兜怎么样?”
邹欣彤媚笑一声道:“兜兜啊,估计早就忘记你这个不负责的主人了,天天跟我家的小豆豆打的火热呢。”
谢斌呵呵一笑,“吹吧你,我家兜兜能看得上你家那小不点?估计是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邹欣彤悻悻道:“跟你一个死德姓,天天喂他都不让我抱一下,哼哼,下次不管他啦,”看到老爷子,邹欣彤突然一个立定,站在那里,犹豫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老先生。”
谢斌看着暗笑,邹欣彤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看到李国辉夫妇也不怎么在乎,可是现在在老爷子面前却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
老爷子看看邹欣彤,点点头没说话。
谢斌一看都收拾好了,指挥两个搬运工搬东西。其实真没什么东西,老爷子最在意的也就那几盆花而已。
全都装好车,谢斌取出两条中华烟放在箱货的驾驶室里,笑着道:“两位大哥,路上稍微慢点,那些花草什么的太娇贵了,你们费点心照顾一下,麻烦你们啦。”
两个人笑着点点头,直说“应该的,应该的。”正寒暄时,却看到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有的还提着铁锹锄头什么的。谢斌心里一惊,这些人想干什么?等走近时却看到,领头的正是村里的村长。
这村长谢斌也见过,前些天来过这里几次,不过老爷子不喜欢他,不怎么爱搭理,谢斌也没多说什么,只能算是认识而已。只是看这模样却不是好事啊,难道自己无意中触了这位的霉头?
谢斌笑呵呵的迎上去,掏出烟道:“原来是马支书啊,来来来,抽烟。”
“谁稀罕你的烟!”这为马支书两眼一瞪,一巴掌拍掉谢斌手里的烟,然后围在箱货车前,敲打着车门喊道:“下来,把东西卸下来,谁允许你们搬走的?”
谢斌眼睛一眯,拦在马支书的面前,指指周围的人道:“马支书,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呢,”说着朝周围喊道:“老乡们,就是这人蒙骗了老张,想要把老张给弄走,拦住他,看看今天谁敢带着老张走出这么村子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