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半只鸟一吓,脚下差点没站稳,蹬起几片瓦“轱辘轱辘”顺着房梁滚下去,那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最后几片瓦都砸在变异人脑袋上,变异人没动静,村庄正中那边却传来一声响动。听那边有声传来我赶忙俯身趴在屋顶上半天没敢动,付宏也被吓了一跳,学着我趴在屋顶上大气没敢出。
村庄不大约一百多户人家,村正中有一礼堂,正对着一块混凝土场,蔡勇口中形容的那个褐影站礼堂门前,看到那褐影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变成了现实,在地下城市的时候脑海中那些灰影给我的印象强大如同神明,遇到了我只剩夹着尾巴逃的份,礼堂前面站着那主跟我脑海中那些灰影一模一样,除了颜色,刚才闹那么大动静还好没惊动这主,要不然我跟付宏两个今天得交代在这。
“你没事吧?”这天寒地冻的付宏看我满脑门汗在一旁轻声问道。
他这一出声把我吓个半死,赶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心底却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我摆了摆手,意思赶紧撤,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再看向礼堂方向时,我感觉褐影一团模糊的脸正看向我们这边。这一下把我惊得三魂七魄四散,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付宏看明白我那手势往回退着爬出去一段后,看我没动静又爬了回来,一脸迷惑的看着我,意思是你不是说撤吗?干嘛还趴这里不动。
就在这时我感觉这夜风吹的有点不对劲,都成一缕一缕的了,回头一看,趁着雪的反光只见变异人跟那些死尸已经蔓过高速路,土路还有稻田里密密麻麻扎堆站了黑压压一片。
从它们当中凝聚出一缕淡绿色的气,这缕气不断汇集在一起,最后都朝着褐影那边去了,站在礼堂门前的褐影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绿色气体到它那全部消失不见了。看样应该是被它吸收了,时近午夜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满地人头攒动,那些绿色气体由淡变深,看上去就像飘在空中的溪流。
“真恶心。”过了大概三小时,飘半空中的气体颜色由淡变深,最后又变浅同时围拢四周的妖魔鬼怪开始四散,礼堂前站着的褐影也“嗖”的一下不见了,村庄中留下的那些变异人又开始边“嗷嗷”叫边流着哈喇子四处晃荡,看褐影消失不见趴我旁边的付宏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我没搭理他,回想刚才那一幕,我们两个应该早被它发现了,可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没找我俩茬,看它的样子应该是以这些绿色气体为食,它来自地底城市那样的地方,导致这场灾难也是地底城市直接造成的,这么一串起来就说得通了。原北极冰川融化,那些我们称为病毒的东西笼罩了整个世界,难怪它什么都能控制。
“被它吸了两次……”付宏讨了个没趣,自顾自在那把下半截话吐了出来,听他这么一咕哝我心里也觉得怪怪的直犯恶心。
除了被莫名其妙的制住吸气外,那褐影没显出敌意,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也没那本事应对,只希望它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吸吸气就完了,别再搞幺蛾子出来。
变异人散得差不多了,村口那老井里还有变异人不断往外爬,埋最低下那些算倒了大霉了,莫名其妙掉了进去,一时半会又死不掉,泡在水里直着脖子“嗷嗷”不停叫唤,那叫一个惨啊……
天灰蒙蒙亮了,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风一吹我竟然感到凉飕飕的,直到现在我还两腿发软爬在屋顶上起不来。付宏没经历过地底城市那段,不知道那褐影有多厉害,跟没事人一样捡了根树枝蹲那扁毛畜生旁边拨弄着,褐影消失的那一瞬,这畜生也倒下了,按理说它那来的应该会回到哪去,可它却躺这里了,实在闹不明白,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由付宏搀着回了XXX防汛抗旱办。
脑袋上扣着这东西还真挺管用,也不明白它是个什么原理,土路这些天被变异人来来回回踩加上时不时下几场雪早稀烂得不成样子了,付宏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几次差点没把我摔出去,气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我也懒得再跟他矫情,推开他的手一路扫开围上来的变异人边蹒跚着朝XXX防汛抗旱办方向走去。
这一趟没啥收获,不过让我确认了那褐影的来头,虽然它现在没表现出什么敌意来,可非我族内其心必异,架不住它那天心情不好就找上我们了。当然也可以溜之大吉,管他洪水滔天还是天塌地陷,折回头一想也不对啊,营地里逃出来那些人虽然交情过浅,可这样一趟一趟的卖他们,我还算是个东西吗?呸,呸呸,我是个东西。这貌似也不对啊……付宏看我估计是被吓傻了,一手拍飞刚嗷嗷叫着扑上来的变异人边给我说了几个不荤不素的笑话,看我一点反应没有急忙把手背放我额头上,“也没烧啊!”“去去去哥想问题呢!”“哦呦,榆木脑袋开窍了啊?”被他这么一闹,心里积集的阴郁消散不少,我也没再往深里想跟他打打闹闹回了防汛抗旱办。
回来时天色尚早,拒马后面躲着值夜的那几个人呼噜声震天响,轻轻一跃翻过城墙,回了各自的宿舍,没有付宏在一旁插科打诨,我又回到原来的思路上,如果那褐影来犯怎么办?对它们的认知除了强大,无可匹敌外,实在找不出可以跟它们叫板的依仗,还是逃吧……我不能顾了那些交情尚浅的人,而把自己的同伴置于危险境地,转念想起曹林说的关于外面这条江的那些奇怪话,当初营地里跳江逃跑的人不少,其中还有很多接受李萍实验进化成功的人,按说不应该泛舟江河这么一趟就折了那么多在里面,看曹林慎重其事的交代,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找个机会去一趟究竟,也好给自己这些人备条退路。
爬房顶上一夜既惊又吓,绷直的神经到了极限,此时一放松只觉得周身疲惫不堪,一阵倦意袭来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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