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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一盏陈旧的吊灯散着昏黄的幽光。
鼻腔里除了残留的药剂苦味,还有一股因为空气不流通所形成的难闻气味,混合着烟味,酒味,以及男人身上的汗臭味。
白落羽艰难地挣开眼睛,觉得头脑晕沉,四肢无力,耳畔掠过一阵耳鸣,脸上的裂痕还在丝丝拉拉地刺痛,全身的不适让她不禁呻/吟出声,却迟钝地现,嘴被人用布团塞住,她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现手脚都被布条牢牢绑在一张破旧的铁床上。身下是一床布满斑驳污渍的旧棉被。
她勉力抬眼,环视四周,在视野里搜寻“小姐姐”的身影,却遍寻不到。周围陈设陈旧破败,散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像极了反映六七十年代生活的电视剧里,会出现的那种老旧平房。
窗户用不透光的深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昏过去了多久。
白落羽觉得眼皮重逾千斤,眼睛刚睁开了一小会儿,就难受得泪光莹然。
耳畔的嗡鸣声逐渐消退,意识渐渐清晰,只听门外的房间里,传来男人们粗声大嗓的说话声和杯盘碰撞的脆响。
一个公鸭嗓的男人说道:“七哥,这一单买卖可真是太难得了。啧啧,这个妞儿长得,这个水灵,哎呀我擦,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被叫做七哥的男人用不紧不慢的斯文语调,沉着地表经验分享:“好货这年头不容易得,跟谈恋爱一样,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儿。现在的小姑娘不好骗了,你得有耐心、有分寸、知进退。我从火车站开始跟着这两个妞儿,跟了一路。你看看,这不就得手了吗?”
男人最后总结到:“不能心急,心急就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惹人怀疑。你得自我洗脑,默念自己是个影帝,在演一个角色,懂了吗?我们这一行,都应该给颁奥斯卡奖。”
一个尖细嗓音的男人忙不迭地奉承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七哥这演技……”他嘬了两口牙花子,终于找了个好词,“真是——出神入化啊!”
只听“七哥”淡定地幽幽说道:“哪里,哪里,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神。眼看临门还差一脚了,愣是让我给跟丢了。”
他顿了顿,嘿嘿笑道:“不过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老天爷赏饭。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是你的,终究会回来。总结一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另外两个男人拍案叫绝,随声附和:“看看,看看七哥这文采!这人生觉悟!七哥太有文化了!七哥说得太好了!来,干——,兄弟敬你——”
白落羽认识这个“七哥”的声音,他就是那个笑眼弯弯,看上去一脸纯良质朴的何七顾。人心邪恶如斯,白落羽不禁悚然而惊,背脊滚过一阵寒颤,蔓延全身,连被绑着的指尖都凉透了。
只听声音尖细难听的男人附和着说:“几年也遇不到这么一个绝色的上品货。瞅瞅这小样儿,啧啧,还不得卖个天价。眼看要过年了。七哥,你这真是开门红啊!来年要大财,走大运了。哈哈哈哈哈。”
何七顾难掩兴奋,一贯沉稳持重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志得意满:“谁说不是呢,没手机没身份证,啥证件都没有——这年头,世上能有几个这样的?瞪着眼睛满地找,你也找不到。竟然让我何七给碰见了。你们说说,这不是天意吗?!天意安排我今年交大运。”
“告诉你们,车票都是我给买的。你说就这样的,丢了上哪儿找去,上哪儿查去,找不到了。嘿嘿——这就是——天意难违啊。”
公鸭嗓满嘴的艳羡不已:“啧啧,真是,七哥你这真是财运亨通。来,我敬你一杯,兄弟祝你宏图伟业,飞黄腾达!带着兄弟们享尽人间富贵!”
周围几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着,推杯换盏之声连绵不绝。
噪音响了片刻,只听一个乡音浓重的男声第一次声,他嗫嚅着道:“七、七哥,这个丫头、长得这、这么好看,咱得卖到国外吧?”
何七顾心情极佳,不疾不徐地道:“嗯,新人听好了,七哥教你点儿业务内容。像这样的好货到手,一般往北边运,边境上有人接应,交给他们,他们再转运俄罗斯境内。后面的事就不用咱们操心了。他们自然有渠道,或者呢,在暗网上拍卖,或者转手卖到中东。”
何七顾嘿嘿一笑:“你知道那边的富豪多喜欢亚裔吗?尤其是这种,看着还有点混血的。要多钱给多钱。嘿嘿。”
“哦——”被叫做新人的男子,呆愣愣地继续问:“那,那个脸被划花了的?是不是只能往山沟里卖了啊?我听我爹说,大山里买个媳妇也得要花六七千呢。”
周围登时响起了一阵哄笑,其他几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公鸭嗓的男人斥责道:“祥子,你说你没事也不教教你弟弟,还往大山里卖呢?我们七哥是干那种低端买卖的人吗?往山沟里运,够不够运费啊?”
被叫做祥子的尖细嗓音说道:“我这个弟弟是我妈快五十时生的,天生就傻里傻气的,七哥你不用跟他说那么多,他人老实,跟着你混口饭吃,就让他干活就行。”
何七顾的声音响起,语带遗憾:“哎——你别说,一提屋里这个,我这心里啊,别提多窝火了。本来是天大的好运气,一箭双雕,一对绝品,可惜了,可惜了。但是呢,七哥我不干那种山沟里的勾当。脸花了,也往北边送!”
那个憨憨的声音语带不解:“脸都花了,也、也能卖到俄罗斯?”
何七顾哈哈一乐:“整个有整个的卖法,分着有分着的卖法。分着卖也能大赚一笔……”
“分、分着卖?”憨厚的乡音听到了出他认知的内容,无比震惊。
周围又是一阵男人的讥笑声。尖细嗓音赶忙说道:“七哥,可别跟他说了,我这个弟弟脑袋笨,胆子小。一会儿再给吓哭了。哈哈哈——”
那个乡音男子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有人要吃、吃人肉吗?”
又是一阵哄笑。何七顾挑眉一笑,说:“人身上都是宝,贵着呢。”
憨厚的乡音沉默了片刻,沉默中掺杂着几声男人的嗤笑声。
只听乡音说:“我、我、我还是给你们买瓶酒去吧。”
白落羽听到这里,全身冰冷,如坠冰窟,已经绝望得面如死灰了。想到自己不久后凄惨的结局,恨不得马上死掉一了百了。
只听门外一阵推杯换盏的声音响过后,两个喝得舌头打结的男子说:“七哥,屋里那个既然都要‘分着卖’了,可不可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嘿嘿嘿的淫/笑声。
何七顾哂笑两声,说:“当然了,算是员工福利。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着这个绝品。”
白落羽双手在头顶绞紧,指节已经青白。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坠入深渊了,原来,在深渊底部还可以向下无限坠落……心中的绝望如灭顶的洪水急升腾,一寸一寸将她囫囵吞没。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赶紧死掉。
嘴里塞着破布,想惊声尖叫,出来的却是只有自己听得到的绝望气音。
说话间,那两个散着污浊酒气的男人破门而入,如狼似虎地扑在白落羽身上。四只脏手迫不及待地欺上白落羽的衣襟和羊绒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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