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出现麻烦,怕是还要劳烦林师了。”
沈老三对林天敬重的一拜,让身后的众人看向林天的眼神,逐渐多了抹凝重和敬畏。
虽然沈老三在沈家一向没有话语权,不太算得宠。
但毕竟他沈家的身份摆在那。
江西六市,除了与沈家平起平坐的几大家族。
或者是一市首富级别的大佬,不惧沈老三之外。
还真没有人敢对沈老三有所不敬。
沈飞勇这一俯首,代表着林天在东泽市的地位,不是徐辛贵能够望其项背的了。
至少,想要和林天抗衡,也得是东泽市首富周老爷子,一市的掌控者才行。
林天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坐下,不要紧张。
“其余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和你单独谈谈。”
沈老三一转眼,知晓林天这是要和他说一下极其重要的事情。
对身边的徐辛贵打了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清理全场。
很快,三楼大厅,就只剩下林天和沈老三二人。
“坐,不用站着,怪累的。”
林天见到沈老三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轻笑了声,指了指座位。
沈老三一副憨态可掬的摸了摸头发,急忙对林天双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林宗师不坐,我哪里敢做,您先坐,先坐。”
林天点了点头,直接步入正题。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谷家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那张按了手印的字据,一点作用都没有,这点你应该明白吧?”
沈老三双手搭在腿上,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那有半分刚才得意洋洋,张狂大笑的大佬模样。
听到林天的话后,脸色微沉的点了下头,沉声道。
“若是谷家真的不打算遵守协约的话,那我们沈家就定会联合韩家,以及其他家族,跟他们江东好好的打一下!”
林天摇了摇头,淡淡道。
“你认为那些家族会帮你出手?这话说的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不然,今日在这里坐着的就不会是你沈老三一人,而是其他几大家族一起联袂而来!”
沈老三闻言,神色黯淡,叹了口气。
“林宗师说的没错,江西六市看似如铁通一般密不透风,实则内部四分五裂,和人家江东一比,相差甚远。”
“别的不说,江西六市三足鼎立,沈家,韩家,谢家看似和平共处,实则暗潮汹涌,争斗不停。”
“尤其是谢家,从来都对江东不管不问,只要不触犯他的利益,便是吞了整个江西六市也没关系。”
“韩家和我们沈家,虽看似交好,心里想的定是早些将我们沈家吞并。”
“看看人家江东,项家独尊,横压其余的大家族,使得江东上下一心,没有那么多明争暗斗。”
林天摆了摆手,淡淡道。
“你们家族间的争斗,我懒得管,我在意的只是,我能得到什么。”
林天自己也很无语,沈老三这家伙这么长时间,都不谈酬劳的事情。
害怕的他白白暗示这么长时间。
沈老三一愣,旋即回过神来,一拍额头,急声道。
“您瞧我这记性,不知道林宗师想要多少钱?”
沈老三不敢先出手,面前坐着的毕竟是宗师。
万一,价给低了,那岂不是....
林天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
“我不要钱,但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沈老三见到林天竟是不要钱,顿时惊讶的瞪起了眼来。
但转念一想。
对啊,这可是宗师级别的大人物。
钱多俗,区区身外之物怎能入宗师的法眼,不要是很正常的嘛!
若是林天知晓了沈老三的想法,定会气的无语。
这家伙,一点灵性没有,真不知道怎么混成这人模狗样的。
“你身处这个上层圈子,应该知道什么是法器吧?”
林天手指轻点了下木桌,看向沈老三。
沈老三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法器的话,我倒是知晓一些,上个月,我还在西泽市的玉器展上见到过几件。”
“若不是我手头资金有限,那两个玩意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您也是知道的,法器这玩意,能改善人体的风水,像我这种人,一身的病,多少是会关注点这种玄妙的玩意。”
林天淡淡一笑,道。
“你知道就好,我想要一些上品玉石,以及一些古玩,法器,你帮我搜集一下。”
沈老三一挑眉毛,宗师果然不是凡人,这一开口就是古玩,法器的,比特么的钱都要值钱啊!
一块上品的玉石,起价就得几十万,好的更是上百万。
至于古玩,法器,哪一件拿出来不得是千万上下!
“不知道,您...要几件啊?”
沈老三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千万别要多了,不然老子可就要破产了。
林天看了眼紧张兮兮的沈老三,心里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我不要多了,你若是找到一些,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看过之后,再作打算。”
“若是不好,我不会要。”
沈老三听后,这才擦了擦冷汗,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旋即出声道。
“您也是知道,咱们华夏自从四十年前经历了那场浩劫,很多风水术士都跑没影了。”
“至于精品的话,咱们只能从港澳那边运来,而且,这些东西向来都是有价无市,因为很多大富豪都是抢着要。”
林天点了点头,淡淡道。
“这我知道,你只管帮我找便是,至于和其他人竞争之事,我来解决。”
“还有,关于我的名字,现在最好不要与外人说,我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老三恭敬地低头应声,抬头时,林天早已走出了门口。
随后,便对站在门口的徐辛贵喊道。
“徐贵,赶紧送林宗师!”
......
却说谷家等人,早已乘船横渡乌江,回到了江东。
落天湖,江东又名的湖泊,烟波浩瀚,漫无边际。
月黑风高,夜色寂寥。
远处的湖边虽有璀璨炫目的灯光,却无法映射到千米之外的湖面中心。
江风从乌江上吹来,一个乌篷小船,轻悠悠的飘荡在湖面上。
任由寂冷的江风吹拂,摇摇晃晃。
船头,谷德厚和光北天,并列而站。
眺望远处黑暗中的湖水,不知道两人究竟看的是什么。
“没想到此次沈老三暗藏了一手,而且,我怎么都无法想象,一个少年竟然会如此之厉害!”
谷德厚双眼微眯,阴冷的目光略带怒气,从反光的镜片下散射出。
“天兄,你可是内力巅峰,竟然连那小子一拳都挡不住?”
此刻,光北天再度恢复了他应有的潇洒和从容,负手而立,长衫在风中飘起。
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那一拳,当时给我的压迫感,虽不及我的老师,但也差不多了。”
“没想到,没想到啊,我刚出山,就被人废了九成的内力!”
“此仇若是不报,我光北天还有何面目称为云外山仙的弟子!”
谷德厚扶了下眼镜,正色道。
“天兄,这仇我们必须要报,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有我们谷家精心策划十余年的心血!”
“只是,你的内力已经废了九成,若是重修,只怕时间不会短吧?”
“如何,才能报的了仇呢?”
光北天闻言,瞥了眼谷德厚。
他能不知道谷德厚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旋即,冷笑了一声。
“这小子看似给我留了一成功力,实则手段狠辣阴险至极!”
“经脉一旦被废,除非散去全部内力,重头再来过。不然,根基不稳,再想修炼到以前那种高度,难度会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更何况,他给我的那一成内力,我感受到了一股极端狂暴的因子,若是我要将其散去,只怕有生命危险....”
谷德厚一听,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时消失无影,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看向光北天的目光,闪过一抹冷意。
背在身后的手,微不可查的按动了下隐藏在衣袖中的按钮,旋即问道。
“那岂不是说,天兄你报仇无望?”
“难道你师父,也不会出山帮你报仇?”
光北天沉默了少许,沉声道。
“老师隐居山林数十年,与世无争,这次让我下山历练,是想让我看看这世间的情形,却不想到碰到了这个少年宗师。”
“若是想让我老师出山,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老人家若是一旦现世,怕是会引起世间的轰动。”
谷德厚淡淡一笑,张开双臂,江风吹起他的衣角。
一时间,颇有种慷慨洪大气魄。
“这岂不是更好?”
“哈哈,江安省沉寂了太多年,自从当年项老爷子一手隔断江东,盘踞成龙,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争斗,风起江湖了。”
“如今,是时候让世人再记起,谁才是这江安省的王了!”
光北天回头看了眼状若癫狂的谷德厚,冷哼道。
“呵呵,宗师出现人世间,便是会打破武力的平衡!”
“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谷德厚闻言,转头看向光北天。
脚下向后微微退后了半步,恰好露出了光北天的眉心。
“天兄,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老师出山。”
光北天稍稍疑惑,转过身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
谷德厚淡淡一笑,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你若是死了,你的老师不会不给弟子报仇吧?”
光北天闻言一愣,旋即自以为谷德厚的想法,一口否决了。
“武者,最重要的是内心真诚,方才能够一窥武道的极境!”
“欺骗师父这种事情,我光北天是不会做的!”
谷德厚摇头轻笑,淡淡道。
“天兄,瞧你这话说得,怎么算是欺师了呢?”
“你明明,就是一个死人啊~”
光北天脸色陡然剧变,粗眉横竖,怒喝道。
“谷德厚,你什么意思?!”
谷德厚转头看向远处的隐藏在黑色的湖水,叹了口气,目光陡然变得锋利,冰冷。
“天兄,为了江东,你还是去.....”
飒!
一个小小的红点,刺破了夜色。
凭空从光北天的眉心上,浮现出来。
“死吧!”
嘭!
话音落,枪声响。
光北天,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