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
倒飞出去的光北天,惊恐的大叫了声。
他胸口剧痛,只感到一股大力侵袭到四肢百骸,难以运转内力。
谷家这边,此刻,死寂无声,没有人敢出声。
谷德厚呆若木鸡的看着台上的林天,心里惊涛万千,双手微微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
“光北天可是内力巅峰,纵观整个江安省,能够胜他的人寥寥无几。”
“除非那些隐世不出的宗师强者,难不成,这个少年是.....”
一个念头,从谷德厚心底冒出,顿时惊得他打了个冷颤,背后凉飕飕的。
沈老三等人,在震惊呆滞了片刻,确认他们看到的不是幻觉之后,皆是跳了起来,激动万分。
“林师,林师竟然一拳就败了那个小子!”
徐辛贵不敢置信的念叨了一遍又一遍,只感觉他挖到万年珍宝一般。
当然,兴奋之余。
徐辛贵为他自己之前没有得罪林天而感到庆幸,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幸好,幸好之前没得罪。”
沈老三早就得意忘形的看向谷德厚,一脸的挑衅之色,没有半点掩饰。
这次赌斗,他沈飞勇赢了。
自此之后,他在江西六市的地位,就彻底不会被他人动摇!
一旁等着看林天笑话的三人,皆是僵硬如石雕般,不知所措,脸上火辣辣的疼。
目光阴鸷的中年人,手中一直保持着端茶杯的姿势,酸麻了都没有察觉。
“一拳就将内力巅峰的高手打飞了出去,这,这特么的还是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谁都不关注这些了。
他们只关注,接下来,谷家就要将乌江水产全部让给沈家。
“谷德厚,现在你还有后招吗?”
沈老三看向站着不动的谷德厚,嘿嘿直笑。
谷德厚脸青一阵白一阵,扭头看向半跪在高台下的光北天。
后者重重的喘着粗气,看样子,似乎有些痛苦。
“光先生,您看这下怎么办?”
谷德厚急忙快步走向光北天,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心里生出了几分慌张。
光北天缓缓站起身来,没有理会谷德厚,目光落在高台上的林天。
“没想到,我刚下山就碰到了一位宗师,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宗师!”
林天注视着光北天,目光依旧淡漠,收回右手,淡淡道。
“就这点本事,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废你九成功力,重修十年,以做惩戒!”
哗!
众人一听林天的话后,纷纷目露惊惧。
虽然他们不懂武道,但林天的话却是能够听懂。
毕竟,电视上武侠片有的是,谁都看过。
废你九成功力,重修十年!
刚才那一拳,根本不止将其打飞出去那么简单。
还蕴藏着极为恐怖的力道,将光北天的经脉和功力,摧毁了九成。
光北天听到林天的话后,脸色忽然一变,急忙运转内力,面孔瞬间痛苦的扭曲。
“啊!”
“你,你竟然真的废了我的内力!”
见到光北天那凄厉的喊叫声,大厅中的众人都是面色惊变。
看来,结果远比他么想象的要可怕。
事实确实如此,一个人想要修炼出内力,且不说难度之大,还要有一定的气运。
若想要达到内力巅峰这种境界,非数十年的苦功,大机遇不可得之。
这光北天拜云外山仙为师,自七岁起苦练内力。
期间更是在深林之中得到了大造化,历经生死磨难,终是在三十岁这年,修炼到了内力巅峰的境界。
一般人,每个四五十年,连门都别想。
就如龚大师那般,如今七十多岁的高龄,也就只是内力大成而已。
可见内力修炼之难,难于上青天。
如今,这九成内力废掉,再想修来,不论是时间,还是难度,都是成几何倍数的翻倍!
因此,光北天听后,这才会失态。
林天冷笑,迈步走到高台的边缘,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光北天。
“我没杀你,就已经算是你万幸,你觉得我做的过分了?”
他堂堂玄夜仙尊何等人物,岂是一个小小的内力巅峰能够出言侮辱?
狂妄不是不可以。
但你也要有本事狂妄。
若是没有,那就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显然,这光北天为他之前的狂妄之语,付出了内力全无的代价!
光北天看出了林天眼眸中闪过的寒光,刚欲脱口而出的愤怒之语,只能强行咽了回去。
死死地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阴狠的盯着林天。
好半天,方才沉声道。
“阁下的手段,我领教了。今日,算我认栽!”
“不过,这一拳之仇,我记下了,来日定会讨回来!”
林天淡淡一挥手,转身走下高台,回到沈家众人之间。
“呵呵,我等着。”
谷德厚一愣,旋即低声问道。
“光先生,按你的意思,这局....我们输了?”
光北天捂着胸口,阴狠的眼神看向了谷德厚,恨不得一掌将其拍死。
“废话,我内力都没了,还能怎么办?!”
此刻的光北天,哪里还有之前淡然潇洒的姿态,整个人暴怒非常。
苦修了二十多年的内力,说没就没了,不容他不愤怒。
他打不过林天,这道愤怒情绪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谷德厚的身上。
若是不谷德厚找到他,来参加这个该死的赌斗,他也不会被一个少年一拳摧毁经脉,废了内力!
且不说被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打败有多丢脸,光是这废掉的内力,就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
谷德厚被光北天这恶狼般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
心里不由得生出怒气,你技不如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打伤本就丢脸,还有脸在这跟我干嚎?
沈老三嘿嘿一笑,走了过来,像老朋友一样,侃侃而谈道。
“谷德厚,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是不是啊?”
“既然输了,那就愿赌服输,若是我输了,绝对不会在这里纠缠不休,干脆利索的签下名,按下手印就离开。”
四周的人纷纷投来个鄙视的眼神,刚才沈家输了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淡定从容?
还特么的来开导谷德厚?
谷家的人只能干瞪眼,谁都不敢上前。
谷德厚脸色阴沉,看向沈老三,手里紧攥着的那张字据,不停地颤抖。
曾几何时,江西东泽市就要归他谷家所有。
然后,一系列酝酿数年,吞并江西六市的计划就可以顺利的进行。
结果,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这个叫林天的小孩,究竟是何方神圣?
怎么可能是一位武道宗师的大人物!?
沈老三拍了拍谷德厚的肩膀,笑道。
“快点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乌江的水产吗?权当是暂且放我手里保管一段时间呗!”
说着,搓了搓鼻子,很是随意的就从谷德厚手里拿走了那张字据。
“家主,怎么办?真的要签字?”
身后谷家的几位高层,神色紧张,担忧的问道。
谷德厚怒哼了声,狠狠地剐了眼坐在沈家众人之间,犹如众星拱月般的林天,笔走龙蛇,将笔扔到了一边。
“好,我谷家愿赌服输!”
“我们走!”
沈老三双手拿着字据,轻轻地吹着气,瞥了眼狼狈而逃的谷家,笑道。
“慢走不送,对了,门在右边,别走错了。”
谷德厚冷哼了声,气势汹汹的带人离开此地。
出了庭楼,谷德厚转身望了眼灯火通明的三楼,眼中闪烁着怒火和寒光。
谷家几位高层,沉声道。
“家主,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将乌江所有的水产,都拱手让给沈家?”
谷德厚咬牙切齿,沉默了好一会,冷冷的一笑。
“赌斗?这么幼稚的手段,还真以为会有遵守?”
其余人心里顿时一惊,难道家主真的不打算遵守赌斗协约?
要知道,江西,江东两大势力对立以来,还从未有敢撕毁这种赌斗协议的。
“家主,沈家这边可是还有着武道宗师,咱们可没有半点胜算啊。”
谷德厚微眯着眼,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光北天。
“谁说就他们有宗师了?”
“我们,也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