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为的这个称呼，让姜铎瞬间黑了脸，上前几步，挡在了乔小小的身前。
“陆先生，这是我的女儿，小小。”
陆有为是个长相一般，但却浑身充满了浓厚的书卷气，一看就是个学识渊博的人。
察觉到自己失态，陆有为也没有觉得尴尬，只是一脸坦然地说道：“她和阿冉长得很像，让我都生出错觉，以为是阿冉站在我面前。”
姜铎没说话。
陆夫人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反倒是陆雪薇不满地扯了扯陆有为的胳膊。
陆有为回头看了她一眼，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气氛一时有些僵。
乔小小怕陆夫人觉得尴尬，拎着手里的食盒，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干妈，咱们进去吧，别让我妈等太久。”
陆夫人知道她的意思，朝她笑了笑，神态自然优雅地挽着她的手转身，朝墓园里走去。
陆有为看着她们的背影，又忍不住长长一叹。
看着和苏冉神似的乔小小跟陆夫人并肩走在一起，让他真的有种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错觉。
陆雪薇见自己父亲的眼神一直盯着乔小小，心里十分不高兴。
姜铎和褚尽心照不宣的同时上前，走在了乔小小的身后，挡住陆有为的视线。
到了墓前，乔小小亲自动手将墓台打扫干净，然后跟乔母一起，把带来的祭品一一摆放出来。
“妈，我亲手做了两样点心带来给你，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这些是我乔妈妈给你做的，她说，你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你尝尝，还是当年的味道吗？”
东西摆手，乔小小站起身，让到一边。
姜铎上前，把自己带的食盒打开。
乔小小眼尖，发现里面的糕点竟然跟乔母准备的是一样的，但卖相却差了不少。
姜铎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些年总跟你保证，说要好好练一练厨艺的，但实在是太忙了，没空多做，只能尽力做成这样了。不过我亲自尝过味道了，还可以，你将就着吃。等明年我一定会把手艺练出来的，争取做到跟玉凤的那个一样。”
乔小小诧异地看了看那些糕点，再看看姜铎，突然有些明白，苏冉当年为什么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了。
这个男人，在苏冉死了二十多年后，还记得她的喜好，愿意亲手在她生辰这天，亲手为她做她生前爱吃的糕点。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当年苏冉有多幸福。
这么想着，乔小小脸上不由露出深受感动的模样来。
褚尽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
接下来，陆夫人把手里的花放在了祭品旁边，用家乡话说道：“你个丫头，还是那么年轻，一眨眼，我都快五十了，你还是二十出头。你看看，你闺女都比你当年大了，真羡慕你呀，年年只过生日不长岁数。等我那天生气了，就不来给你过生日了。”
说着，拿出手帕在干干净净的照片上擦了擦。
“小小认了我当干妈，也算完成了我们当年的约定，所以，你也得认下雪薇这个干女儿，先说好，这丫头也没小小懂事，你可不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