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明裘起了个大早。昨晚在修行,半夜的时间让他筋骨松软,这一夜也没睡的太踏实。
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并且对这粹骨之痛已经适应。随着修行黑经时间越长,他的实力也在隐隐上升,依照明裘感觉自己应该突破了入门。
这倒不是他感觉体内气息的事儿,而是对疼痛的感觉轻了不少...
明裘晃着身体,懒散的来到店铺,打开门板,推开门,入眼的便看见一人站在门前。
脸色沉静,带着一种刚毅之色。
明裘揉了揉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天空,行了一礼:“王统领,今日天气阴怕是有雪。您挑今天前来回去的时候该怎么办?”
王仁瞥了他一眼,便上前推开他走了进去。
对他这样的无理,明裘也显得不以为然,回身后打了哈欠,慵懒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声说道:“统领是想弄点什么东西?看在您是吕恩候朋友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王仁站在店铺中央,他今天穿着铠甲,腰间配着一把窄刀,刀鞘上的纹路很是奢华繁杂,还有几颗宝石镶嵌,一看就价值连城。
他扶着刀疤,冷眼观看这小店四周。那柜台上摆放着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实在难入他的眼。
扫了几眼后,王仁冷眼瞟向明裘说道:“我想知道你昨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来意明裘早就知道,但听闻这话,他沉默了下来。
见他不开口,王仁握着刀疤的手紧了一些,吱吱的那是拳头握紧刀把的声音,暗喻他此时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明裘看了他一眼,缓声说道:“侍郎大人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内阁里议论的是你们的家事儿,那你们可以把别人的家事说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嘛。”
“可别说侍郎大人不知道别人的破事儿。”明裘打了哈欠,眼皮都要耸耷了下来。
王仁眉间紧皱,他说的事情王仁自然清楚,但把别人的事情说出去后,那在内阁里,他们家岂不是更受人排挤?
这种诛心之事,王仁就算直来直去那也是明白的。明裘见他犹豫,有意无意的说道:“如果统领觉得这事情可行,我有办法不用伤到侍郎大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话音落地,王仁猛然转身,大步而来。站在了明裘身前一步之远,虎目瞪得溜圆,像是一个逮捕猎物的老虎即将亮出它的獠牙一般。
他以为自己的强势和身份的压力能让这个人漏出一些他的软弱和恐惧,然而,他想多了。
明裘翘着腿,从衣怀里拿出那块玉把玩着,丝毫不在意他的压迫。
许久后,王仁轻轻吸了一口气,冷淡说道:“我先不管你要怎么做,但最重要的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帮助我?”
明裘单手杵着下巴,一手搓着手里的翠玉,慢悠悠说道:“帮人忙自然有所求。但我求的只是一些小事儿罢了。至于你相不相信我,那不是我该考虑的。”
听他语气丝毫没有颤抖,依然平静淡然。王仁当兵许多年,像他这样心态平和的年轻人极为少见。不由对他多留心起来。
轻声说道:“先说一说你有什么要求。”
这话说罢,明裘抬头望着他,挑着眉,二人对视许久后,明裘轻声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希望御林军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统领大人知会我一声就好。”
王仁缓缓握住了刀鞘,大拇指微微一挑,刀刃漏出一丝。他的冷淡让明裘感觉到他的疑虑。
“我这真亦假里除了做一些赝品外,就是搞一些不重要的信息。就像侍郎大人的事情,我也是从这里知道的。所以我才有办法帮助侍郎大人。”明裘看着那漏出寒芒的刀身。
王仁紧紧抿着嘴,他心里在权衡。御林军那是禁军,里面的任何事情都只归于陛下所管。倘若消息走漏,那可是一大重罪。
但家里的父亲如今在外人面前直不起腰来,再过不久怕是更没有脸面留在那里。如果面前这个小子真有办法呢?
想来想去,王仁收起了刀刃冷淡说道:“你先说说你要怎么做。”
明裘将腿放了下来,轻声说道:“我这地方接触的人多,每天的消息也多,同时也可以散播出去一些消息。你知道的,这种八卦的事情但凡有人开了头就会像瘟疫一样传出去,挡不住的。”
王仁脸色一怔:“造谣?”
明裘瞥了他一眼:“我们是正规买卖,讲究真凭实据的好不好?”
见他回答的这么有底气,思虑一下而后说道:“好!如果真的有效果,我就帮你。但你别想知道御林军里的任何军要之事。我只会给你一些不重要的小事儿。而且!是在你办完这事儿之后。”
“没问题。”明裘回答的很痛快。
王仁多看了他几眼,冷冷扔下一句告辞便离开了。
见他离开,明裘眼神微微眯起,许久后缓声说道:“他那一身铠甲挺帅的。”
店铺里静默了一会儿,颜阳秋便从房屋里走了出来,穿着素裙,披着裘衣,像极了养在闺房里的大小姐。
进来后便轻声说道:“在屋里就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他真的会帮你?”
明裘眼神颇为深邃,笑了一声:“这个不重要。”
王仁离去后,在中午的时候,有许多的仆人过来取走了他们家订做的东西,顺便明裘闲谈似的说出去了一些话。
讲给了仆人听,仆人回去后,多数没有跟家里的老爷说,而是在下面议论纷纷。
当下午的时候,明裘站在院内,三张桌子搭在一起共有一米五长,上面铺着纸张,明裘手中拿着毛笔,开始画画。
天空下着淡淡的白雪,很飘零,配合明裘下手的随意和飞扬起来的墨点,三者之间便是那最美的景色。
颜阳秋很享受看他那一举一动,都像是一种律动。
明裘此时画的是一副山水画,高山,伯崖,大江,波浪。山巍峨,伯崖挺拔多怪,大江远处平波,近处浪花滔滔。
真的很美,但这不是他的原创,而是复制一副名画。
而就在这时,真亦假迎来了一位客人。扭着水蛇腰,画着淡妆,长发秀丽从后面看便是一个妙曼的美女,然而看着正脸,是一个前胸平平的爷们儿。
他正是浮台。一个自认为是女人并且以女人心态同性恋的人。
一个生活在人和变态之间的生物。
他进来后就看见了颜阳秋的背影,浮台一下子便呆了,他也是见过很多漂亮的姑娘,单单是从清秋月里美女就无数。但这个背影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出尘。
浮台漫步而来,他已经抑制不住脑袋里面的画面。来到她身后,忽然张开双臂搂了过去。
颜阳秋此时聚精会神看着明裘,那里想得到有人要抱她?
但明裘却注意到了,从浮台进来真亦假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做。
当即双指弹出手中的毛笔,咻!
如黑光一样,正中浮台的脸上,力气很大,刺的浮台接连后退几步。
颜阳秋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猛地一怔,当即拿下那金色发簪,身体上的金光缓缓散发而出。
还未发火,明裘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了看明裘,这才安静下来。
随后将发簪带了上去,明裘将颜阳秋拉到身后,这张清秀的脸上,带着寒光:“浮台公子,请你自重。”
浮台摸着脸上的笔墨,黑的墨已经玷污了他的妆容。气愤很大,浮台伸出兰花指指向明裘:“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让你的店铺停业!”
浮台是太府寺少卿家的公子,真的有实力让真亦假停业。
明裘听到这话便冷淡说道:“滚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