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坐在自己卧室里,披着那件厚厚的裘衣,看着手中一份信件,扫了几眼后便扔在了一旁的火炉里,火焰腾地一下便将信件烧成了烟灰。
轻叹一声:“南斗帝国...”
刚才的信纸上写的便是关于真亦假的事情,而此时出现的南斗帝国之人让这位三公子心中很是疑惑。
三公子多疑的心很严重,虽然外表大气,某些事情上也是大气,但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他不得不小心,这跟他以前遭遇有关系,因为暗杀的事情往往都是身边人所为。
他必须要处处小心。
自己坐在这里想了许久,这时,老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中也有一封信,交给了他。
三公子接过后便撕开,上面简短的几句话,看过后,扔进了火炉里。
这封信上没有署名,但他也知道这是明裘的,上面写的是关于长荣的事情,三公子看完后心里既轻松又疑虑。
轻松的是明裘给他来信证明他不打算瞒着自己。疑虑的是这封信是不是怕自己对他怀疑,所以送来的定心丸?
老庄站在旁边轻声说道:“三公子,大公子来了,在大堂。”
“哦?”三公子有些惊讶,随后眼神一转便已经明白了是为什么。
整理了一下衣服,老庄扶着他站了起来,直奔大堂。
大堂之内,一位身材挺拔,穿着锦绣长衣的男子。从背影上看便有种威严和大气磅礴的气势,比三公子气势还要强盛。
当他走进来后,便行礼说道:“大哥。”
大公子转过身来,脸上和三公子有八分相像,一看便是哥俩。
他紧步上前扶起了三公子,拉着他坐在了位置上,而后亲自将大堂里的火炉往他身边挪了挪,叹了一声:“大哥最近实在太忙,没来看三弟。三弟不会怪大哥吧?”
“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的伤不碍事儿。大哥最近操劳,这祭祀大典庆年大典的事情繁杂又乱。替父王分担才是要事。我和二哥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实属无用啊。”三公子说完后轻咳了几声。
大公子看罢紧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见他脸色苍白:“父王常问起你的伤势,知道你并无大碍全家人都松了口气。父王最近经常入宫陪伴陛下身边,鲜有时间出来,父王说让你不要怪他。”
三公子摆了摆,笑了一声:“父王身为王爷,每天的事情定然很多。更何况陪伴陛下要紧。不知这次大哥来我这儿是...”
大公子拍了拍他肩膀,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是代替家里人看看你,你大嫂还念叨你这久也不回家,是不是她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了。”
这话让三公子笑了起来,随后歉意说道:“还劳烦大哥转告,小弟实在是不宜走动,让大嫂不必挂念,等伤势好一些后定然回家叨扰大嫂为我做上一桌。”
两人的话都是家常话,说的也是轻松许多,又说了许多的事情。
老庄站在大堂门外,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炉火里的炭烧的很快,大公子往里面加了一些,随后说道:“还有一件小事儿,在你送来的名单里,有个人很眼生。我记得你的随护里并没有这个人啊。”
“大哥说的是明裘吧?”三公子瞥眼看了过去。
大公子点了点头:“这本来是一件小事儿,但出现个生人我觉得还是搞清楚为好,毕竟三弟的身体欠佳,生人可有很多的可能性。”
他话里话外都是透着关心,然而三公子心里明镜似的,当然,大公子也知道他心里清楚,只是想听他该怎么回话。
三公子笑了笑:“这个人很有趣,自己开了一个店叫真亦假。专门是做赝品的,但他做的赝品跟真品别无两样。这不,前段时间我让他做了一个瓶子,给我拿来后我却惊讶无比。竟然连瓶子上留下来的痕迹都一模一样,完全像是复制下来的。”
“哦?还有这样的奇人?”大公子愣了一下,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府内,对这些事儿还真是不知道。
“果真是,他的店就在欲关街的古道巷里,有时间大哥也可以去看看。”三公子说着,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继续说道:“前段时间他来找我,说想要见识一下宫内的礼仪,这对他做东西有好处。”
“刚开始我也不同意,就如大哥所言毕竟是个生人嘛。但没曾想,太傅大人竟然举荐他。我这也不好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便同意了。不过他也只能以我的随护身份进去。”
三公子说着的时候,注意这大公子的眼神。
他在这个时候抬出太傅,这让大公子的注意力转移了。
“太傅?他竟然能结交到太傅?”大公子细思而来,感到这个人有些不简单。
三公子叹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后来打听才知道,也如我一样,明裘给他老人家做了个小玩应。太傅大人甚是喜欢,叫他去了太傅府,二人也许就在那个时候结交的吧。”
大公子将明裘这个名字留在了心里,随后笑了一声:“既然是太傅大人举荐那自然不是问题。这次来看三弟身体还有些欠安,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一定。多谢大哥。”三公子含笑说道。
“一世兄弟,不说两家话。”大公子站了起来:“刺杀你的人我会调查出来的,到时候一定为你报仇。”
三公子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行了礼:“有劳大哥。”
大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了出来。
迈出门口时,他无意的看了一眼老庄便离开了。
三公子支起腰来,眼神沉淀了下来轻声说道:“将我刚才的话告诉明裘。”
“是!”老庄在门外应声后,便离开了。
大公子出了府门,便差人去一趟真亦假。
老庄和这个人几乎同时出发,直奔古道巷。
这时,这件事儿的主人公,如今坐在门槛前,手中拿着小茶壶,滋滋的喝着。
看着斜对个杀猪的朱大哥,那彪悍的身体和挥刀如庖丁的手法,不由喊道:“朱大哥,你杀了多少年的猪了?”
朱大哥长得胡子拉碴,一脸的彪悍劲儿。两人街里街坊住了半年,也早就熟悉了,朱大哥一边割着肉一边说道:“小二十年了。”
“厉害,厉害。”明裘嘴里说着,便好奇的看了过去,站在猪肉案子旁边,伸头看了看:“朱大哥,你这剔骨的手法是怎么一刀下去,骨肉分离并且不伤骨肉的呢?”
“这啊,也没啥,熟练生巧呗。”朱大哥随意说着,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刀法有多厉害。
手中拿着剔骨刀,沿着骨棒下去,像是劈开竹子一样骨肉分离,并且肉的切痕光滑无比,骨头一点损伤都没有。
明裘也能做到这一点,但却做不到这么随心所欲。
明裘抬眼看了看他:“朱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刀法用在杀人那是很强悍的。”
“杀人?”朱大哥猛然抬头看着他:“小明,你这话可不能瞎说。”说着,他想起前段时间倒在街上的那些人。
左右看看没人而后小声问道:“你小子身后是不是有人给你撑腰?我可是看见你杀人了,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明裘喝了一口茶,斜眼看了他一眼:“算是吧。你要不要跟着我去杀人?”
朱大哥抿了抿嘴,瞪了他一眼:“别给你老哥下套。”
明裘笑了几声,这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来时悄无声息,明裘猛然回头看去,眼神一怔:“庄大哥?”
“跟我来。”老庄左右看了看,拉着他的胳膊,直奔真亦假内院。
老朱看着他们离开,随后又看了看手中的刀,思绪一会儿,便默默剔着猪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