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堂大急,口中嗬嗬叫着向送饭那人扑了过去,却被那人一脚踹在了一边,疼的刘德堂呜呜叫唤,却听不出他嘴里乱七八糟喊些什么。
那人口中骂道:“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只怕上边早已忘记了你,此时老子说让你饿死便就饿死你了,你这肥猪公公作威作福了一辈子,只怕是没想过能有今天罢”!
说罢,那人不再理会刘公公,俯身又点了一遍石头的穴道,这一次却又没有点石头的哑穴,石头此时的舌头已经稍微有了些知觉,呜呜两声却没有再说出话来。
待嘴里可以结结巴巴说话的时候,那人早已将铁门锁死,去的远了。
石头虽然人在黑暗中,幸亏神识却是运用无碍,他看到刘德堂此时不再叫唤,那个小盆里的饭食也均已被他舔得干干净净,侧着身子向里似乎睡着了。
石头唤了他两声,见那刘公公动也不动,便不再去理会,独自练起功来。
石头甫一行功,只觉得怀中一股纯净的灵力直接沁入他的身体,体内似乎啪啪作响,他浑身一阵轻松,双臂一震双手已经是活动自如。
石头在怀中摸索半晌,触到了噬魂十一留给他的半段玉镯心神大定,又摸索到了一些像是沙粒般的东西,心下对怀中灵气的来源已是了然!
原这竟是他从湖底抓起的白色沙粒,一路颠簸却也没有失落。
石头心中狂喜,便欲立起身来,却发觉下半身仍然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石头此时不再着急,心中暗自寻思,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是石头上半身属于手三阴与手三阳经脉具已打通,一般点穴手法早已对他无多大作用,经脉中所储存的灵气微一运转便把被点的穴道瞬间冲开。
石头虽然找不出原因,却也隐隐知道是自己的练体之术帮了自己大忙,当下更加抓紧勤修苦练。只是属于足三阴与足三阳经脉的穴道尚未解开,一时间灵气竟不能到达。
石头只得静下心来,慢慢一点点的去打通腿部经脉,石头的腿部似乎刚有了一丝知觉,铁门咯咯声响,那人却是又举着火把走了进来,进门后也不说话,扫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刘公公,又看向了一旁的石头。
石头此时早已扑在地上,似乎从没动过一般,那人走将过来,运指如风,转眼又封了石头十余处穴道。
石头生息练体之术微一运转,穴道已经无声无息的冲了开来,此时那人的脚踝就在石头面前,石头双臂内灵力激荡,在想要不要把此人制住。那人却不知道石头在想些什么,转身已然走了出去。
石头此时已然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经历过了这么多生死危机,早已学会了隐忍,他知道自己的腿还不能行动,制住眼前这个人自然是轻而易举,可是他也怕因此可能错过了彻底翻盘的机会。
石头不再胡思乱想,安心便在这地牢中潜心修炼起来,那人在他修炼期间不知道又来过了多少次,每次均是给石头补完穴道转身便走。
送饭的却是换了另外一人,那人每次都提醒刘德堂,让他喂石头一些,刘德堂却总是装聋作哑,不去理会。
那人送饭送了十余次,算来石头已经来了一月有余,看到刘公公居然发起胖来,人也有了几分精神,而石头居然也未饿死,不禁啧啧称奇。
石头修炼的生息法则本就是属于仙术一般的存在,能够吸纳天地灵气入体,补充自身元气,自然不需要五谷杂粮再来补充什么体力!
石头与那刘德堂共居一月有余,两人竟然没有一次对话,石头倒是向刘德堂打了几次招呼,刘德堂却一次也没有理他,石头心中暗忖:“莫非这刘公公关的久了,人也变得傻了”!便不再去理会于他。
石头取自湖底白沙内的灵力在他修炼中早已耗尽,云州城天地灵气本就匮乏,又兼之人在地下穴位被封,进境自然是缓慢非常,那人每日均是每隔六个时辰便来给石头封一次穴道,随着石头行功日久,下身的穴位不到三个时辰已然能够自动解开,石头自然也就多了三个时辰能够去修炼“足三阳”与“足三阴”上的六条经脉。
石头虽然是少年心性,却早已锻炼的沉稳非常,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让他居然又冲开了属于足三阴的三条经脉。
那人如何再来给石头封穴,由于石头每次都任由着他,那人倒也没看出什么异状,只是觉得石头最近身子像是结实了好多,本来用五成内力能够透过的穴道,现在不得不逐渐加到了八成。
待送饭那人刚走,石头便又爬起,盘膝修炼起来,忽然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今天似乎不大对劲,石头在地牢里早已呆的习惯了,像是忘记了还有那位刘公公的存在。
石头用神识扫过,停留在了这位刘公公的身上,此时这位刘公公忽然不同于往日,居然不再化作恶狗扑向那早已辨不出颜色的碗盆,而是一动不动,似乎也在瞧着石头。
石头心中暗忖:“难道这刘公公已经寿终正寝”?可是神识中那位刘公公明明还在呼吸,心跳也尚未停止。
石头正在纳闷间,那位刘公公忽然露出了牙齿,似乎朝他呵呵一笑,属于公公们独有的声音已然传了过来,“小兄弟,看你必不是寻常人罢”!说罢,似乎眼睛也跟着发起亮来。
刘公公人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突然开口,居然没有一丝窒滞。
石头心头猛地一惊,定下心神冷声一哼道:“你怎么知道我与常人不同”?
刘德堂大笑一声,仿佛满身失去脂肪的肉皮也跟着抖动起来。
只听的刘德堂朗声说道:“我小兄弟自来到此地,便有人每天给你封闭穴道,由此可见你必定是身怀武功之人,那人走后,你随即便又能活动,说明小兄弟不但是身怀武功,而且是武功极高”。
石头微微颔首,把面孔转向刘德堂。
刘德堂又道:“我虽目不能视物,却对小兄弟了解的一清二楚,你可知这是为何”?
石头又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这边刘德堂见石头不再搭腔,自顾自幽幽说道:“小兄弟只怕功力又精进了罢”。
石头心头又是一惊,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我武功进境如何却是不用你操心”。
石头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你又是从哪里得知我武功又有所精进了”?
刘德堂微微叹气一口,仰头似乎看向上面屋顶,只听他幽幽说道:“人在黑暗里久了,总会想办法让耳朵变得聪敏一些,身体对外界的感应也自然会有所增强”。
“你知不知道你的气息与刚来时相比已经强大了好多”?刘德堂把头一偏,侧耳对着石头。
石头此事心神大定,笑道:“我来时身体受伤,如今伤口早已愈合,自然人也会跟着精神许多,我看刘公公不也是胖了好多吗”?
刘公公深深叹了一口气自顾自说道:“人年纪大了,总会变得怕死”!
似乎是回答石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刘德堂见石头没理自己,又笑道:“小兄弟的武功心法必定是非同凡响”。
石头微微一笑,说道:“这你又是如何得知”?
刘德堂沉吟良久,说道:“我虽然不懂武功,却是没听说过哪门武学心法可以让人一个月不吃不喝依旧神采奕奕的”!
石头此时才知道自己真正的毛病出在了哪里,却又冷笑说道:“我自己就是不爱吃喝怎么的,饭菜还不是都便宜了你”。
刘公公笑道:“我对小兄弟的照顾自然是铭感五内,只盼小兄弟脱困之时也拉我一把”。
石头见那刘公公陷此绝地居然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对他顿生佩服之意,却又想吓唬吓唬他,于是冷声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么”!
这刘公公也不害怕,幽幽说道:“人活得久了,总会看人看得清楚,小兄弟绝不是嗜杀之人”!
石头听他所言,低下头沉吟半晌,心中一直在暗问自己能不能把这位刘公公杀掉!
刘德堂此时也默不作声,后背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衣衫。
地牢内的空气似乎凝固在了那里!
刘德堂强自遮住语音的颤抖,缓缓说道:“杂家刘德堂,德是德高望重的德,堂是子孙满堂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