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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跟着咻的一声喝了一大口热水,柏慕和季泽的目光,霎时落在她的身上。
阎墨清冽地笑笑:“你们聊,当我不存在。”
她也挺佩服柏慕这个孩子,换作是一般人,很难容忍季泽这样冷漠的态度。
柏慕在相亲的时候,季泽说了那些话,她全然没当回事。看到自己在季泽家,也没说什么。
柏慕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师哥,我下个月要来你们医院实习了。”
“嗯。”季泽翻看了一眼手机:“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说着,他欠了欠身离开餐厅。
桌上,只剩了柏慕和阎墨。
“柏小姐,季泽他就是···”阎墨见柏慕还在揪着手指,善意地解释着,话未说完,就被柏慕打断。
“阎医生”她打量着阎墨:“我和你不一样。”
阎墨不再说话,静默地看着柏慕。
“我喜欢师哥,我们很早就认识,大学,社团···”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耳根红了半截。
“那你和他说,和我说有什么用。”阎墨擤着鼻涕。柏慕蹙眉,语调柔和:“也许他只是觉得你很新奇,我不介意,但我们将来一定会···”
“柏小姐,你误会了。”阎墨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今天只是我生病,换作是你,一样的。”
她说完,季泽就来了。
“那,最好。”柏慕对着季泽微微笑着:“师哥,你来了。”
季泽将手机放在桌上:“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言下之意,柏慕也明白:“不麻烦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阎墨坐在椅子上,看着柏慕的背影,心里突然卡了一根刺,她的话,毫无攻击性,但阎墨听着很不舒服。
“你不睡?”季泽淡淡地问了一句。他拿起桌上的书,向房间走去:“你睡床。”
阎墨问:“你们早就认识?”
“嗯,大学。”
“哦,这样。”阎墨扁扁嘴,四仰八叉地瘫在季泽的床上。过了会,她又朝上挪了挪,侧着身,胸前大片的光洁赤在空气里。
下一秒,一条毛毯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胸口,盖住了她半个头。阎墨在毛毯里露出两只眼睛:“季医生,晚安。”
她笑的又苍白又魅人。孱弱也能带着蛊人的风情。
季泽有些后悔,自己同意将阎墨带回家。
他确实没料到,阎墨不仅睡眠姿势奇形怪状,还有极不良好的睡眠习惯,比如梦游,比如蹦跶到客厅跪在冰箱前面啃东西吃···
他刚把阎墨从冰箱门前捞到床上,过了会,阎墨又哧溜地下床,在客厅游荡。
她烧的厉害,居然行动能力奇迹般的丝毫没有削弱。
“阎墨。”他拍了拍阎墨的脸。
阎墨啪叽一下揽住季泽的腰,在他的怀里小小地探出头,头发蓬松着,两只空洞的眼神湿漉漉:“我的小血包。”她抬手,捏了捏季泽的脸颊。
季泽不动,揉了揉阎墨的头:“去睡觉。”
“给我吸一口,我就去睡。”阎墨显然是烧的厉害,脸红彤彤的,像是傍晚的太阳。她踮脚,凑近季泽,嘟着嘴,作势就要吻下去。
季泽扭过阎墨的头,阎墨的唇这么擦到了他的锁骨上。炙热烧心。
季泽是人,也是男人。
恰逢月色浓稠,屋里透光又好。她的半身陷在月光里,灵动诱人。
季泽喉结动了动,手覆上她颀长的脖子。阎墨迷糊着眼,扳着季泽的手“小血包。”她小舌轻轻地扫在季泽的手背:“香~”
季泽唇角轻轻上扬,手掌拍了拍她的脸:“阎墨。”他喃喃地喊了一声,一把将她捞起,小心放在床上。
“季泽”她不知是醒还是在梦游,支着半身手缠着他的胳膊:“别走。”
季泽滞住脚步,过了一会,他合衣,在阎墨身边躺下。阎墨立刻满意的闭眼笑了笑,像只八爪章鱼一样,黏着季泽。
季泽换了一个姿势,阎墨又朝他的方向凑了凑,吸了吸鼻子,脚吧唧翘到季泽的后背。
季泽满脸黑线,早知道直接把狗皮膏药扔到沙发,锁门算了。
暮色渐浓,阎墨终于安分了些,平稳的呼吸声洒在季泽的耳骨。
许久,她搂着季泽的手,又紧了紧:
“老爹,救我,我不想死。”
说完,季泽的后背已是湿漉一片。
“发烧,不会死。”他说的轻柔,带着几分宠溺。
“嗯。”阎墨极淡地哼了一声。
*
隔日,阎墨起床时,已是中午。额头的退烧贴又换了一副,床头置着一杯热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一行清秀的小字—别忘记吃药。
阎墨心头骤然一暖,笑了笑,吞下小碗里五花八门的药片。
她还流着鼻涕,烧褪下了一点。或许人类能很快自愈感冒,但对于她来说,很难。
下午,阎墨有了点力气。曹院发了纪殊的检查报告给她。阎墨索性直接发消息告诉曹院能去医院,过了会,纪殊的会诊时间就发来了。
阎墨在门诊等了很长时间,纪殊才到。他难得一身黑色的西装,甚至,高挺的鼻梁上还夹着一副金边眼镜,加上嘴角那抹邪邪的笑,简直是十足的衣冠禽兽。
“阎医生,听说了你昨日的手术。”纪殊坐下,双腿交叠,一双桃花眼盯着阎墨:“表现很好。”
阎墨拖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所以,我才能坐在这,当你的主治医生。”
“那么,我们开始吧。”纪殊开始脱下西装,解开两粒纽扣,挺括的胸肌撑着衬衫,古铜色的皮肤在白炽灯的映衬下,性感诱人。
他有意要逗阎墨,以为阎墨会如正常的女人一样,脸红心跳。结果阎墨依旧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指尖轻挑开纪殊的一小半衬衫,目光落在他胸口的胎记上,摸了摸:“纪先生,你的胎记很独特。”
纪殊按着阎墨的手,朝自己的方向用了几分力,阎墨和他之间的距离,霎时近了许多。
“听到了什么?”纪殊问。
阎墨回:“你的心脏病,很严重。”
“从前一直跳的很慢,刚刚的一分钟,跳了快70下。”纪殊说。
阎墨推开纪殊,嗤笑了一声。她翻了翻纪殊的病例,他的心脏病虽然严重,但不足以至死。
也许未来他可能会有一场车祸,或者会遭遇其他的意外。但阎墨等不了了,除非,她眸色沉了下去,手术失败。
纪殊还在同阎墨笑着,阎墨眼波流动,也回了一个清冽的笑。
门口响起敲门声,阎墨抬头,竟然是季泽,他手上提着花篮,显然,是来看望徐爸爸的。
不知为什么,季泽就路过了普外科。
他和纪殊,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里诧异都一闪而过,随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不认识彼此。
“季医生,你怎么来了?”阎墨扬着笑,凑了上去:“怎么,特地看我?”
纪殊躲开季泽的目光,垂头,脸上的笑意更甚。
“好点没。”季泽自然地将手覆上阎墨的额头。
阎墨瞥了一眼花篮:“看徐爸爸?”
季泽转身出了门诊:“今天他出ICU。”
阎墨小跑着跟上:“一起走。”
季泽勾了勾唇:“会诊结束了?”
阎墨用力擤了擤鼻涕:“憋死我了。”
季泽嫌弃地拨开阎墨的手,朝里走了走。阎墨扔了面纸:“小气~”顿了一顿,她问:“晚上吃什么?”
“你有家不回?”
“这不是病还没好么。”阎墨笑着说:“要不病好了,我请你吃饭,随你点。”
季泽回:“喝粥,晚上。”
“胡萝卜鸡丝粥么?”阎墨眼里闪着星星。
季泽脚步停住,看着阎墨,她的口味,还真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半响,他说:“好。”
阎墨戳了戳季泽的胳膊:“那就谢谢了季医生~”
“不用。”季泽说。
“···”
电梯停在二楼,阎墨刚想推着季泽上去,看到里面站着的男人,顿时脸色大变。
一个长相怪异的男人,个子比季泽矮了一大头,脸惨白的像个白化病人。看到阎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开始逐渐的扭曲成一团。
阎墨拍了拍季泽的背:“你先回去。”说着,便肃着脸朝着季泽的反方向快速地走着。
直到,那个男人擦过季泽的肩,一把拉住了阎墨:“老大,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昨天,你救人类的事。”白脸男人扯着她的手腕。
阎墨越过白脸男人去看季泽,他也望着这里,神情复杂。
阎墨走进,开始翻查隔壁床的病例。耳边,有意无意地听着张哥战友和他的对话。
“小张,这是我们的一点意思。”战友将红包塞进他的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