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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群众报了警,很快,民警便到了。询问了一番,几个警察直接将阎墨和闹事的家属带走。
记者们赶快拍下照片,场面宛如多年潜逃的犯人被抓。阎墨跟在警察的身后,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神色却很轻松。
尽管曹院不断地向季泽示意不要跟去,季泽还是在下楼电梯打开的刹那,走上前。
他的手触上阎墨的手腕,待指尖有了半点暖意,又缩了回去。阎墨垂头笑了笑,勾住季泽的小指。
季泽回望了她一眼,俊逸的侧脸笼在白炽灯下,脸上的表情扑朔难辨。
阎墨偏过头,又将手插在口袋。
*
一到警察局,闹事的几个家属又有恃无恐了起来。拍着桌子嚷嚷着阎墨赔钱。
阎墨下手有分寸,那个持着铁棍的病人家属只不过皮外擦伤罢了。虽然,阎墨看去,他的精神状况确实很差,双目放空,嘴里不断地在念叨着什么。
“警察同志,我姐夫这样了,你们到底管不管。”其中一个高个男人振振有词地嚷着。
“说说吧,怎么回事。”警察扭头,对阎墨说:“一个医生,怎么把人打着这样。”
阎墨懒懒地说:“也没怎样,皮外伤,大惊小怪。”
季泽坐在阎墨的身边,唇角勾了勾。
“喂,你什么态度。”高个子男人拍着桌子,扬言着自己在公安厅认识人。
他效率也挺高,一个电话过去。问询警察便不再提问,直接让阎墨赔交罚款。张哥家属的脸上,霎时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阎墨刚想求助小薯交钱,就见季泽从皮夹里抽出10张红色钞票,拍在桌上。
季泽虽说万年冰山脸,但他的修养极好,换作平时,他绝不可能在警察局里,将钞票以如此轻蔑的态度交给家属。
“他妈的,你什么意思。”高个男人啐了一口,一脸不爽。的确,季泽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季泽和他对视了几秒,又将桌上的钞票收好,翻过皮夹,抽出一张名片:“欢迎你请律师告我。”
阎墨倚着桌角,笑盈盈地看着好戏。没想到看上去乖乖的季医生,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他这么说,自然是激怒了张哥的家属,在警察局,他们也不能出手,只好在民警面前大声吼叫着。
季泽回头,对着阎墨唤了一声:“过来。”
阎墨冲高个家属吐吐舌,跟了上去。
病人家属没事,整件事充其量算聚众闹事。民警也没有权利留着季泽和阎墨。张哥的家属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拎着季泽的名片晃了神。
只是在季泽踏出警察局的时候,叫唤了两声。季泽一个眼神飞去,他们又安静了下来。
一出闹事的大戏下来,已到傍晚,太阳西沉,四周店铺的荧光灯亮起,在水泥地面上不断跳跃着。
正是下班时间,街上也很是热闹。阎墨和季泽都套着白大褂,在人群中走着,显得格外的扎眼。
见阎墨迟迟未跟上,季泽的脚步停住,等了一会阎墨。
“季医生,你走慢点。”阎墨开始想念自己能飘着走的日子。
季泽瞥了眼阎墨的腿:“不是我走的快。”
“好好好,是我腿短。”阎墨扁扁嘴。
“嗯。”季泽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着,脚步放缓了许多。
警察局正对着中学,一路上都是流动的摊点。
阎墨向来喜欢人间的街头美食,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要怪只能怪自己,兜里没钱。不然整条路的关东煮,都是她的。
季泽看了一眼标着关东煮的流动摊点,眉头稍稍皱着。阎墨看关东煮的眼神,实在像只饿了几天的小狗。
“你饿不饿。”季泽突然问,低沉的嗓音盘旋在阎墨的头顶。
没想到,季泽还会关心人。
阎墨抿着唇,往季泽身边靠了靠:“怎么季医生,是要请我吃么?”
她的脸皮还真是···
季泽回:“随意问问。”
“这个真的很好吃。”阎墨指了指咕咕冒泡的关东煮。小摊的店家笑盈盈:“医生,买给你女朋友吃吧。”
季泽未回,阎墨就开始挑着串串:“回头我给你钱。”阎墨边挑,还边给看起来就从未吃过关东煮的季泽科普:“这个鱼排,最好吃了。”
说着,她将鱼排递到季泽的嘴边:“季医生,尝一口。”
季泽目光落在阎墨的脸上,她就这么高仰着脖子,满眼的渴望,一手拿着关东煮,一手拖着。红唇微微翕动。
他不知怎么,竟然咬了一小口。
“呀,好不好吃。”阎墨一脸满足的看着季泽嚼了嚼。
“大肠杆菌和沙门氏菌,能有什么味道。”季泽冷冷地回。
原本围在摊子上的几个学生下意识地走开,小摊店主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粗暴了收了钱,抛来的每个眼神都在催着季泽离开。
阎墨赔着笑,赶紧将季泽拉走。
回到医院,记者已经离开。闹事的家属也暂时待在警察局。院里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曹院和主任等在医院门口,见到季泽回来,上前问了问情况。
“院里的处分最迟周一下来。”主任瞪了一眼阎墨:“今天你不该打那个家属。”
阎墨回道:“那家属还持铁棍呢,打到季医生怎么办。”
季泽接着:“整件事,和阎墨无关。”
他抬眼,和科室主任对视。
“你们···”
曹院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先回去吧。周一等结果。”说着,向主任使了个眼色。医院的门口,又只剩了阎墨和季泽。
阎墨无所谓,看了眼手表,正好下班时间。她脱下白大褂,看了眼手机,今晚,还有两个灵魂需要收割。她也没看季泽,直接拽下胸卡往办公室走着。
“阎墨”季泽突然叫住她:“谢谢。”
阎墨装作没听到,径直走上楼梯。她看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盖下方,在季泽说谢谢的刹那焦黑一片。
她今天,真的不该脑袋一抽去救季泽。所幸,地狱方面没留意,只是她的肉身,受了点损伤。
*
填完了两个灵魂的报备表,已经是接近凌晨。阎墨开窗,撑着窗沿借着光凝睇着她焦黑的拇指。
蓦地,她的手机响了两声。一条短信,一个未接来电。
发短信的号码,开头六个1,来自地狱。那个一号床的灵魂,聪明的过了桥。短信的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阎小姐,找到了。】
阎墨的心,松了一些。她的小指划开未接来电,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
“阎医生?”电话很快接通,那头的声音极其熟悉。是徐攸宁。大半夜,他打电话来太奇怪。
“怎么啦,徐医生。”阎墨清了清嗓子回。
“泽哥好像胃痉挛了,我在医院值班脱不开身。他和你比较熟,请你把他接过来,好么?”徐攸宁很着急,一时间话也未说清:“让他找急救车,他偏不让我浪费医院资源。”
“他父亲呢,不在他身边么?”
徐攸宁愣了片刻,他没想到,阎墨会这么问,更诧异,她只问了季泽的父亲。
“在北京。”
阎墨的指尖,咯咯地敲着窗沿。
“阎医生,泽哥他一向注意饮食,怎么会突然胃痉挛呢。”徐攸宁带着些哭腔。
阎墨想到了今天自己喂季泽的那半块鱼排:“好的,我这就去。”她拉开抽屉,拿了些药和针剂塞进包里。
她看了眼徐攸宁的来电时间,推测着季泽发病快半个小时。胃痉挛不是大病,但疼起来,异常难忍。
季泽还真是,固执的很。
季泽的家在离医院的中高档小区,虽然是公寓,但房价绝非一个普通医生能负担的起。阎墨和保安周旋了会,才得以进入季泽的小区。
上楼,她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来开门。眼看时间越拖越久,阎墨沉思了一会,手还是扶上了密码门锁,很快,按钮上浮现了几个暗沉的指纹。
她对着指纹打开季泽家的门,拇指顿时又黑了一小块。
房子灯都灭着,唯有房间有一点光亮。阎墨觅着灯光走进,一眼就看到倒在床上的季泽。
他缩成半团,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看上去已经忍了一段时间,意识模糊,双唇煞白。
“季泽。”阎墨坐到床沿,唤了他一声。
季泽没有回应,而是换了个角度,继续捂着胃。他,竟然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阎墨的指尖,拨开他散在额尖的发梢。她将药化在热水里,用勺喂了季泽半口。顺带将枕头叠起,扶着他躺了上去。
夜,更深了。
季泽喝了几口药,症状缓解了些。靠着枕头,沉沉地睡去。
阎墨关上灯,静默地坐在他的床沿。过了会,她点了点季泽的胳膊,没有反应。
不知道,吸口阳气,手指的症状会不会缓解。
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原本她**受损,几乎都是因为季泽。
于是,她转身半蹲在床边。清冷的月色,洒在季泽苍白的脸上。她毫不犹豫地低头,柔软的唇,落在了季泽的唇角。
“喝药了。”她喃喃说。
季泽下意识地张口,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一团金色的气体,从他的喉间钻进阎墨的口中。
她焦黑的拇指,慢慢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蓦然间,黑暗里一双眼睛睁开。阎墨赶快离开季泽的唇,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钳住。翻身,她就这么被季泽压在了身下。
阎墨的心脏,第一次剧烈地跳动着。
徐振国头顶的数字还在不断的跳动着,且尾数越来越趋近于0。
阎墨立在一边,看着季泽拿起止血钳放下,夹着纱布不断填充又放下。
他终于乱了,指尖轻颤,眼睛紧盯着心电监测仪。不断地,护士替他擦汗。
身为一个医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手术,到了现在,他完全可以预料到手术的结果。
楼上专家和曹院频频地交头探讨,曹院的脸上已然冷凝一片。
“杨主任,怎么··办?”
徐爸爸的心跳化成一条直线,头顶的数字不再跳动。
季泽的耳边嗡地一声炸开,他退后几步,手术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念书时,导师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给亲近的人做手术,因为在生死关头,再冷静的人都会失去理智。
季泽第一次在手术时慌了。
阎墨看着季泽手足无措的样子,尘封的心脏开始狂跳,仿佛一夜之间破了冰的湖面。
在地狱上岗培训的时候,阎王曾对每一个鬼差说过,鬼差应该是没有感情的,可惜,造物主赋予了鬼差和人一般的七情六欲;
她冲动地走上前,握住季泽的手。冷冷的触感,沁进她的心。
季泽看向她,湿漉的发梢划在两眼之间。那个眼神,就像三年前叙利
亚,他给纪殊做手术时,让他莫名的安心。
他终于恍回神,刚想开口,一旁的助手医生不再做无用的心脏复苏,反是对着仪器说:“死亡时间,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