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一个白衣金边的长发男子靠在折尘身上,黑骨扇“轻轻的”戳着男子的额头推远“何事。”
“唉~”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挡开折扇“别这么见外嘛!”男子又靠了过来“你也是来参加宴延的?”折尘停止了手上往外推的动作反手扬了发帘“没~错~”,故意拉长的尾音显得不屑又傲慢。
“来来来来来我带你去!”男子异常热情的转到他背后推搡着前进,折尘笑着任由他推走。
谁知道这有个宴会,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折尘向来坚持没有所谓的巧合。
巧合全都是你知道不知道的,人为的刻意安排而已。
这一路上在男子的厚脸自来熟中折尘了解到:他叫安绪,是个铆草精。就那种遍地都是的杂草,说来这种遍地都是的毫末最难修炼,他能修成人形也是不易。
大概是被哪一方神明庇佑过吧,至少也是有眷顾过。
走到那原本在远处的紫黑色建筑下,一个书生打扮的邋遢中年人靠在门洞神色不耐的抽着管烟“登记!”随手一挥两人面前浮现一卷长书轴。
折尘将手搭上卷轴尾,书卷上就出现了“折鑫”二字。安绪却畏畏缩缩犹豫不前。中年书生扫一眼书卷,立刻放下手中的烟管恭敬的对折尘做了个请的手势“折鑫大人”
紫衣锦袍公子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看都不看那中年书生一眼就走过大门。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哎呀你别拦我,我跟他是一起的。兄台莫走!”紫衣公子回眸一笑,邪魅之气顿显“哦~?”头微上抬“一起的?”恶劣的唇角却让人移不开双眼。
邋遢书生将烟管磕在墙上敲去烟灰,自顾整理烟头也不看安绪“听见没?回吧。连名字都写不上书卷的,别在这瞎吠!”安绪傻眼。
“让他进来!”紫衣公子声音又从远处恶趣味的飘来,安绪一下底气起来“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别狗眼看人低!”瞪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书生后马上狗腿的又跟了上去“哎呦兄台,等会我!”
这书卷明显有相当的鉴别功能,妖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能顺利加上名字。这个安绪,既然达不到这个程度又显然在上面没人,那么能知道这个上层的宴会举行、并且还是相当隐秘有异常实力限制的宴会,这就是人才了。这种人一般在某一方面,相当厉害。有用。
正当安绪追上折尘刚要继续滔滔不绝时,折尘扭头“原来你是进不来?”疑问句说成肯定句,所以才在路边找看上去足够进入宴延的人。安绪脸色只是少一尴尬就恢复原样,搓着手嘿嘿讪笑“能知道也是本事不是吗。”紫衣但笑不语。
“您请跟我来”一个细眉、眼纹水灵的女子半抱琵琶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后便自顾前行,举手投足间透出的跳脱,很是与一身娴静打扮还有那把琵琶不符。明显刚成人形却又故作老态硬要逞能的小鬼。
哎呀呀,可没有接客接成这样还没有人来指责的侍女呀。折尘用黑扇骨敲打着手心,扫见两旁面无表情站成木头的守卫,这可是有意思了。
这次会碰上什么样的金贵人物。
女子带他们穿梭于昏暗的隧道,七拐八绕的抵达了一个排排闪着冷色烛光的长通道中。幽邃的通道望不到边际,烛火智蓝中透着苍白不带一丝人气。
“当啷”一声裂帛之音,女子收回琵琶上的手看向通道两边两排烛火中的某一个上。一点烛火“呼啦”一下变大轻轻摇曳着照亮了周边的黑暗。
女子再转身一礼“随羽竹来”语言动作无可挑剔,脸上那分明叫“挑衅和得意”的神情却无法解释。
羽竹缓步没入烛火,“刺啦刺啦”像油锅下入生肉沸腾起来,步入火焰的人就像被焚烧尽膏脂不剩痕迹,消失在室中。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刚张口本来还想装那么两下的折尘,被更加真实更具感染力的声音划破耳膜。安绪嚎叫着退后三尺“难道要过这玩意儿??!!”折尘一看就了然,这次不能走伪草包路子了,这有个真的。
接下来他必定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拒绝前进又不肯放弃入内,耗尽时间。非常熟悉这一套的折尘在安绪刚开始“我不……”要字还没出口时就一踢将他踹进了火墙中………清静。
抬脚走向烛台对面的墙壁,折尘在墙上扣扣画画,又反身进入了升腾的火焰中。通道又恢复了安静,妖冶的火焰像烧尽了燃料慢慢缩小。除了对面闪现一下小绿点后,满室只剩了流动的风声。
一进入火焰折尘就开始感到由内而外的炽热,火焰却冷的刺骨,头微微发疼,身处酷热和严寒避无可避。逃无可逃,那就像在碧蓝色的大海中躲避海水一样可笑。手间的扇子飘逸的扇着风,折尘边走边溜眼观察了下这个特殊的空间,一片漆黑中是一望无际的苍蓝火海。
就在他观察时那些火焰就像看见老虎的群狼,包围着猎物虎视眈眈却忌惮的犹豫不前。炽热是因为这些火焰在燃烧人的记忆,它们以此为食。
“原来是一群虫子”紫衣公子红唇微钩“这可是赶巧了”魅惑的凤眼里满是迷之喜意。
“啊__!啊啊啊~~啊!”隐隐有杀猪之声,折尘往右走几步虚空一抓手里就多拎了个鬼哭狼嚎的人。依旧是匀速缓慢的摇着扇子,面带无公害微笑的,拎着一把领子走出了火海。
黑暗中出现一点亮光,迅速扩大后羽竹带着奇怪笑意的脸出现在眼前,小嘴微张。
“啊啊啊啊啊!”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紫衣公子这才想起手中有人,抄手向后一扔,向半掩琵琶掩饰笑得失态的脸的水灵小姑娘微微歉意一笑。
气氛因那张妖异的过分美丽的脸对她展颜一笑而暧昧起来,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对于羽竹这个小姑娘显然效果奇佳。羽竹被琵琶挡住的脸上一抹红晕飘过,放低琵琶甜甜一笑“您跟我来”,紫衣公子拱手后跟在后面。两人气氛十分和谐,完全忽略了还沉浸在惊恐中的某人“啊啊啊!好烫!好烫!好……”只感觉到烫而不是冷,看来这脑子里的东西也是够多的,能让那些虫子烧那么厉害。只是不知道是点什么。
可是安绪身残志坚挣扎着小步追去“兄…”紫衣公子回过头“杀了你呦烦人精”笑的好看,好像就在说“我喜欢你呦姑娘”。但寒意和杀气却将安绪浇了个通透、热都不热了。
但还是在进入大厅的那一刻白着脸壮起胆子颤颤巍巍的拽住了折尘的袖子。没办法,等会死总比马上毙命当场来的好。
花蟒拖着沉重的身子蜿蜒的在人群中飞速滑行招呼着来客;高悬的屋顶上纯黑色的雕龙井倒挂着一人高的暗蝠群吱呀吱呀叫的难听;小孩身高、少女身形、贵妇神态的美艳妇人伸出手,断了指甲变成金簪,交给墨绿发丝银色眼眸的男子作为信物又或是定下了什么合作;那边的姑娘移动了鸟爪两手抚平着下身的纯色羽毛开展歌喉,清新淡雅的小调就在这会场飘散开来。
这里除了妖宫本身的侍卫侍从歌姬外,到场的竟都有一方小妖王的实力!这些人周身散发的威压重重叠叠构成了一道厚实的压墙,像巨威拳头打在人身上,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级别不够的安绪自然要靠身旁这位…冷面恶魔兄身上的妖威抵挡威压了。折尘看了他一眼,安绪瑟缩着紧抓不放。
紫衣轻移到现在脸色比安绪好上很多、却依旧发白的羽竹面前,安绪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赶我。
羽竹眉头微皱,“这位公子,我很好谢谢,不劳受累。”紫衣却不为所动。羽竹眉头皱的更深“你这人不识好歹!谁要你帮了?让开!”语气竟是非常不满,并且命令意味十足、居高临下。
紫衣动了,却是“咔”的掐住了羽竹的脖子,动的优雅又迷幻美得不像话。
“你…!”羽竹脸色一变就要挣扎,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我要是你就会闭上嘴呢。”刚刚温柔似水的紫衣现在却充满了刀的凶残意味。
那修长的白指将羽竹一绺牵出来的乱发绕到耳后,鲜红的凤哞对上因惊恐显得楚楚可怜的眼睛“总要逞强就不美了小畜生,别惹我生气,我耐心少。”那袭紫衣在耳边轻轻的说完就飘回了原位——羽竹身前。
羽竹换了只手抱琵琶以缓解刚刚因紫衣人散发的妖气被压的恐惧的冰凉,脸色比刚刚更加白了。
安绪奸笑着又挪到折尘身后、羽竹身旁的位置,同病相怜…或者说幸灾乐祸的小动作顶着她闷声细语道“不行就别逞能!咱这种人非瞎出的什么头”羽竹狠狠的在他鞋面上跺了一脚,安绪小声龇牙咧嘴的抱脚哀嚎。
本想头也不回的离开,可碍于身前人的实力她也不敢放肆,羽竹脸色阴沉的乖乖站在折尘身后。
跟着折尘转了一会,羽竹发现这人竟真的挡去了大部分威压,脸色好一点不过还是小声嘟囔着“谁让你护着了,还敢威胁我”突然撞上了一堵肉墙晃悠了一下,抬眼一看吓了一跳紫衣不知什么时候反了个个,现在它的主人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下意识捂住嘴站直,随即反应过来她还没开口就输了场,但现在改变又太过刻意,一时半会就直直站在那,傻傻的。紫衣又继续上路了。
突然紫衣凭空消失在眼前,这里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羽竹这才惊讶懊恼的回过神来。会场里有八处隐秘的激发点,全部激发就有参加“內延”的资格。但那需要实力。
这个人只是在转了一圈的时间里就完美激发了这个过程,而她却没有看见!
看来,这人不是厉害的怪人,是非常了不得的高人!高人的脾气总是古怪的。羽竹这么一想就释怀了,还是个体贴懂得保护人的人呢。
一想到那紫衣公子竟有资格参加那“内延”,以后将会为妖界做出多大的贡献,羽竹不由肃然起敬、规规整整的行了个礼,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在抱脚的安绪身上又加了一脚,小声说给自己“该死的折鑫,让你凶我!”。
典型欺软怕硬,留下安绪一人自生自灭。
走到大厅门口时羽竹回头看了眼紫衣消失的地方,对于自己竟然亲自完美接待了这样的人物感到雀跃。……完美……
“希望你……你们能成功吧,这样好的一个人。一定要成功啊”因为不是回,就是一去不回。任务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当然想让你这混蛋活着了,本姑娘还没羞辱回来!
“刺杀那闪着神光的不败之人…折尘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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