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昭涵感觉自己的舌头完全动不了,大脑也处于宕机状态,唯一处于感知状态的器官只有耳朵和眼睛,耳朵听到了安澈的话,眼睛看到了安澈的表情,什么表情呢,郁昭涵也想不出来形容词,很复杂的表情,可能还是失望更多一点吧。
安澈看着郁昭涵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叹气:“我以为……这些事情你和别人说不得,你最起码会和我说。”
郁昭涵有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又吸了吸鼻子:“呃……我……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所以什么都不说,我是因为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安澈这下眉毛挑得老高了:“我?我不是一直都是局中人吗?”
“唉……”郁昭涵真是觉得每次对着安澈他那虽然不能算得上巧舌如簧但也游刃有余的口才都会正好失踪,“就算你是,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参与进来,太危险了。”
“可是,我一直在参与吧。那还不如我们两个互通有无。”安澈算是看出来了,郁昭涵是压根不想让她知道任何事情,所以连自己的身份都没说,所以她打算换一种方式:“你先站起来,我们坐着聊,你蹲着我看着好累啊。”
郁昭涵本来想拒绝,但是安澈说她看着累那他还是选个她看着不累的姿势吧,于是就坐下了。
坐下了以后郁昭涵还是一言不发,安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自己张口说话:“你和小时候真的变了很多。我这个人从小的时候开始就好像只干了一件事,搞研究。小时候的所有事情,学习啊,包括逢年过节去拜访长辈,都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搞研究打基础的。所以我可能理解不了其他人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目标什么的,或者一个人身兼好几种完全不相干的职责的状态是怎么样的。我没法想象,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也没法想象我离开的这几年,你们为我家到底做了什么样的牺牲。所以作为受馈者,我想要了解。另一方面,可能,作为一直在探索真理的科研工作者吧,我很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且这是和我有关的事情,我应该有权利知道的吧。”
“安澈,听我的好不好,不要试图了解这件事情,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会给你答案的。”郁昭涵其实已经快撑不住了,他只能恳请安澈停止。
安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然后闭上了双眼,又缓缓睁开,斩钉截铁地吐出一句:“我是有权调卷宗的,你要知道。”
郁昭涵有点被噎到了,这个认知让他有种我之前的挣扎都在干嘛的无力感。
安澈看到郁昭涵这个表情就知道有戏,趁热打铁问:“我爸妈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我也说不清楚,现在还没调查清楚,只是物证很有可能在这里,所以我要来安家的原先的设计图找到这里来了。”郁昭涵还没说话先叹气。
安澈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完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那你呢?真进情报局了?”
“没有,我进的是特调组,情报局哪有这么自由?整天在电视上蹦跶。”郁昭涵忍不住摸摸安澈的头顶,“别担心。”
安澈没立马说话,她看着郁昭涵有点疲惫的脸庞,斟酌一番才说到:“你会累吗,这样的生活?我爸妈……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从我记事起,他们都非常忙碌,各忙各的,小时候还是苏阿姨照顾我的时间多,还有就是凉哥陪我玩的时间多,凉哥总说,小时候他很感激我来陪他玩,其实啊,那个时候我拉扯着小逸,什么事都得照拂着,只有到他那里的时候才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小逸喜欢和他玩。要说感激,倒是得我感激他。我现在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人,如果一味的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把你们都赔进去了,这种赔本生意我可不做。如果你累了,如果有危险,就不要再去查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