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a县与马哲女朋友所在的县城相隔不远,马哲到达d市a县的时候,算了一下宋卫国到达的时间,宋卫国若是到达d市a县,估计都到大半夜了。马哲到达后,感觉时间还早,先去了一家咖啡厅。
现在是傍晚七点钟,咖啡厅里放着优雅的音乐,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无所事事的品尝着咖啡。
萧权正在安静且专注的托腮看书,马哲向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朋友的方向走了过去。萧权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自己,抬起头和马哲成为了对视。
萧权见相貌俊秀的男人向自己走来,他的目光也在打量着自己。他的穿着很简单,t恤加上短裤,古铜色的皮肤,走路时挺拔的身形,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副黑色眼眶的眼睛。嘴角带着温文尔雅的浅笑,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马哲走近,脸上呈现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问道:“是萧权吗?”
萧权听到问询时,沉默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微笑,点了头道:“你是马哲?”
马哲也不客气,拉起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点了点头:“那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我都不认识你了;之前听你说,你这几年在国外留学,怎么样了?”
“是啊!五六年前你把我约出来下了一局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当时那还是我第一次见网友,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马哲听后,哈哈大笑道:“那你现在还紧张吗?”
萧权摇了摇头道:“你这次约我出来,不会还和以前一样找我下棋吧?”
“哈哈,我来这边出差几天,想起你就在这个县城,约你出来喝酒……”
对他的邀请萧权也不拒绝,起身两人就走出了咖啡厅。
在下棋时,能遇到棋逢对手的人,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马哲与萧权再网上进行对奕时,通常情况下,都是萧权以很小的胜负差别,胜过马哲。马哲的计算力比萧权要好,萧权之所以能胜过马哲,那是因为萧权的冷静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因在网络上相识多年,又加几年前有过一次当面下棋的经历,两个人没过多久就和相识多年的朋友般一样自然。
宋卫国带着一行人与胡建军到达d市a县后,已经是晚上一点多钟。
夏天的天气,如同婴儿般的脸一样,说下雨就下雨。因等待宋卫国到来的时间段里;张海见又要下雨,为了不让现场再次遭到破坏,县局里的刑侦人员,只好自己处理案发现场。
胡建军心急如焚的想见儿子,知道儿子在法医实验室,相互介绍都给忘了。见胡建军忘记介绍就跑了,宋卫国只有自己介绍:“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宋卫国。”
张海连忙和宋卫国握了握手道:“县刑警大队,队长张海。”
两人客套几句后,张海带领着宋卫国向法医实验室而去,路上的时候向宋卫国介绍案情。还未走到法医实验室里面,就听到胡建军痛苦的哀嚎声。
中老年丧子,是人生悲剧之一。在这个永恒变化的宇宙里,自己没有办法做到永生不灭;那只好变相的将自己的孩子,看作成自身生命的延续,达到永生不灭的目的。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放弃生命。
张海与宋卫国都是做刑警出身,死人见过不少,死者家属看见亲人的尸体后,情绪失控的画面也不少见;正是经历的多了,这让人为之感动的画面,也没有将二人怎么样。
宋卫国听张海介绍完案情,首先狐疑问道:“胡志远的车,被谁开走了?”
“这个已经在查了,现在还没有结果。”
宋卫国皱眉道:“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有他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他的作案嫌疑很大啊!”
……
第二天早上,马哲从临时住的宾馆爬起来,早早的就到了,县刑警大队。
先看到的是,市局过来的王法医,王法医对法医与痕检这二者都是颇为精通,是宋卫国与马哲的金牌法医。马哲问道:“老王,昨天什么时候到的?”
“我也是刚到,在外地有一个学术会议。刚结束就接到电话,让我过来,折腾到现在才赶到。唉,累死我了。”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准备开会。
参加会议的是:市局带来的刑侦人员和刑警大队的骨干成员,外加几名县局的领导。
宋卫国是专案组的组长,马哲作为副组长。这次由公安部副部长下的命令,点名道姓的让自己处理这个案子,宋卫国心里更多的是得到高层关注的激动,所以,对眼下的案子一定要给高层领导一个满意的答复。
宋卫国手中拿着县局提交的初步验尸报告,轻咳了两声:“咳咳,现在开始开会!”
宋卫国点头示意身边的人员,马上在投影仪上显示出,现场勘查人员在案发现场对胡志远尸体所拍摄的照片,宋卫国于是说道:“据法医验尸报告显示案发时间是七月二十二号,凌晨三点半左右,因此我们将案件命名为d市a县722割喉杀人案。”
画面中,胡志远趴在地上。面部紧紧贴在地上,双手被反绑,虽然被一场大雨伴随着雹灾给冲洗过,但喉颈处已下的土质已经被血给染红了一小块。
死者名叫胡志远,男,二十六岁,s市a县人。发现时,死者双手被反绑,皮肤组织上有多处淤青红肿,右手处被钝器砸至变形,咽喉动脉处被利器割破,导致气管破裂而死。死亡时间,据法医初步尸检报告显示七月二十二号,凌晨两点与四点左右!
事发前夜,县城以及县城周边地区发生了多年不遇的雹灾。大雨伴随着雹灾,冲毁了现场所有可以指认凶手的有效证据。
据目击者称,最后一次看见胡志远是七月二十号。当时他们一起在ktv里唱歌,ktv外面的监控显示,他七月二十号,夜里两点十五分和四个人一起走出,两点二十二分顺路开车回家的同伴,在白丰路与胡志远分手,胡志远接下来进入永乐路,此后,过了近三个小时也就是五点零七分,车被一个中年男子开走。但与胡志远在华南路分手的同伴,称当时车上只有胡志远一个人!
永乐路的两边多是商铺的门面店以及小区。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七月二十三日上午十点,位于县城周边的x305省道的陡坡后面。陡坡高有约十米,占地约有六十多平方米,已经确认是凶杀现场。x305省道多是县城与乡镇互通的道路,也是通往其他省市的道路。x305省道的陡坡,附近居住的人家也在一公里开外。
报警人是一个开车送货的司机。他自称吃错了东西闹肚子,看见有一个陡坡,于是就绕到后面方便,发现了死者。在这个陡坡后面,我们还发现了很多人留下的排泄物,经过雹灾冲洗已经不具备调查的价值。接警人员让他在现场不要动,但等警察到现场时;却没有发现报警人,半个小时后报警人再次现身,自称是客户催的着急,于是就先送了趟货,而后又重回案发现场。
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的信息是:死者胡志远遭人割喉杀害。生前曾遭囚禁、殴打,从凶手对胡志远的捆绑手法来看,手法粗劣,凶手应该是新手。七月二十日,凌晨两点二十二分与同伴分手,胡志远开车进入永乐路,而在七月二十号早上五点零七分,胡志远的车被一个中年男子开走,而后消失了两天,七月二十二日死亡,七月二十三日接到报警电话,发现尸体。
现在我们来分析分析案情吧。
一人抢先说道:“我认为这是典型的仇杀。凶手把胡志远制服后,然后在开车离开;先把胡志远进行残忍的折磨,然后在把人带到陡坡处给杀了。”
“诶,不对啊!以正常的车速几分钟就可以把永乐路走完,胡志远为什么在中途把车停了下来呢?凶手把胡志远制服后,为什么不是趁着天黑,开车走人呢?而是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把车开走呢?”
这些问题,把刚才那个人给难住了,又有一个人说:“会不会胡志远突然尿急,或者想上厕所,才从车上下来,然后被凶手制服了?”
马哲肯定的说:“应该不会。凶手既然先绑架了胡志远,必然做了充足的准备;让胡志远在通常意义上,必须停车或下车的理由。不可能是等胡志远自己下车上厕所的时候再动手,要是胡志远不上厕所,凶手岂不是白跟了?”
“额,那胡志远晚上自己行驶在路上,一般情况下不会停车吧?凶手是怎么把车给弄停的?”
“至于凶手是怎么把车给弄停的,这点我想只有凶手知道了。我认为这是仇杀,从凶手对死者双手的捆绑手法来看,凶手应该是新手。凶手把胡志远带到陡坡后面,才将胡志远杀死;而不是先将胡志远杀死,然后把胡志远抛尸在陡坡后面;与之相比,先将胡志远杀死,凶手比较容易控制局面,而把胡志远带到陡坡后面将其杀死,其中万一胡志远中途反抗或者逃跑,都会对凶手产生多多少少的威胁。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一个人,他没有力气将胡志远抛尸于此!凶手将胡志远抛尸在县周边x305省道的陡坡后面,显然是凶手经常在此路过看到的,而且凶手应该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或许凶手也曾在这个陡坡后面方便过。另外凶手是先将胡志远绑架,然后对其折磨;就绑架来说,能够得知胡志远在路上的行程,若不是胡志远的朋友告诉凶手,就是凶手经过长期跟踪得知;除此以外,凶手应该还有一个较为隐蔽的场所,比如地下室或是地窖之类……”
宋卫国赞许的看看马哲,然后看向大家说道:“凶手把胡志远绑架,而后殴打、割喉,凶手既然没有向家属打来绑架电话,显然是仇杀。大家对这个杀人动机还有没有异议?”
宋卫国看下面默不作声的一行人,没有一个人表态,于是望向张海说:“张队,那个把胡志远车开走的中年男子的照片,拿给技术组,让他们做技术处理了吗?”
“宋支,已经交给他们了,等到中午就出来了”
“现在我们知道凶手的犯罪动机,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做了。现在我来布置下任务,市局过来的法医组,全面接手接下来的法医工作,仔细搜寻能指认凶手的证据以及分析出凶手所使用的犯罪工具,还有死者的具体时间。”
“是!”
“张海你对本地熟悉,走访排查就交给你了。首先,重点调查那个把胡志远车开走的中年男人,他在本案中有重大嫌疑;其次把胡志远生前的人际关系详细列出来,那几个和胡志远当晚在一起唱歌的几个朋友,也要做重点调查。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和胡志远手机通话记录,到移动公司去拿过来。仇能大到能杀人的,必定不是小过节。在走访排查中要留意,体型瘦小且与胡志远有过节的人,胡志远生前的女朋友也要调查。”
“是!”
“李国庆,你带人负责全县排查,用来捆绑胡志远绳索的来源。”
“是!”
“小哲,我让人把胡志远平时所行驶路面上的监控拿来,你负责带人在监控机房排查,跟踪胡志远的可疑车辆和可疑人员。”
“是!”
“此案死者胡志远是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凶手这是向我们公检法示威。这件案子的性质恶劣,要对外界严格保密。此案的重要程度,相信大家也了然于心,接下来分头工作吧,这几天要辛苦大家了,散会!”
会议结束后,得知死者胡志远是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把一些还不知道的刑警人员都吃了一惊。人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