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兮随即快速从沙发上起身,踩着拖鞋就朝着玄关处奔过去,看到一身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抿着唇,一脸小女儿的神态“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让厨房去给你热一热?”
“好,我先去洗个澡。”
纪衍之开了一整天的会,早上的时候还在市,下午已经回到了a市参加论坛会议。
郁兮开心地朝厨房走去了。
纪衍之上楼的时候接到了来自郁恒安的电话。
他语气有些愧疚“抱歉,合作没有谈下来,江亦琛那边不肯让步。”
郁恒安明显失望的语气,他淡淡道“衍之啊,我知道你现在自立门户了,心思也不在西河制药,第四季度一开始,业绩就被复星超过了,前三个季度的努力不能在最后被反超啊!”
纪衍之抿了抿唇“我知道。”
“你知道,哎,你知道,总是一句你知道。”
纪衍之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他又问“郁兮在你这里吧!”
“是!”
郁恒安无话可说。
“让她现在回家。”
“叔叔。”纪衍之恭敬道“等她吃完饭,我会送她回去。”
“现在已经几点了,怎么还没吃晚饭?”
“我今天行程比较满,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郁恒安也没有话说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纪衍之,虽然他能力超群。
作为父亲,郁恒安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到权贵之家去,而不是嫁给一个商人。
纪衍之心知肚明,但是郁兮却一点都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厨房热菜,完了将饭菜端出来,坐在餐桌前等着纪衍之洗完澡下来吃饭。
她今年刚读研一,还有两年毕业,她从小被富养长大,没什么事业心,准备毕业之后就当个音乐老师,然后嫁给纪衍之,婚戒她都去看了,正好郁家在市中心有一块地,她就准备把婚房落在那里。
万事俱备,结婚对象都有了。
真是完美的人生啊。
她这会儿正开心地想着呢,纪衍之洗完澡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出来了,清隽又优雅。
等他坐下拿起碗筷,就听到郁兮说“明天你的秘书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情吗?”
“我啊,看中一款别墅设计图纸,准备买下来,留着备用,不过我没经验不会和人谈判,你肯定也没空,让你秘书陪着我去呗。”
“好。”纪衍之点点头,复又问“让林秘书跟你去好了。”
郁兮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专心地看着纪衍之吃饭。
纪衍之手指顿了一下问“光看我吃,你不吃吗?”
“其实你回来之前我吃了一个面包,现在不饿,不过我还是陪你吃点吧!”
男人温柔一笑“下次不要再等我了。”顿了顿又说“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啊?”女孩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你想在这里过夜?”
郁兮脸微微红了,连带着耳根子也有点红,她沉默了会儿,低头说“可以啊!”
她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有对自己行为负责人的能力。
纪衍之只是淡淡道“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了。”
那真是没辙了。
她一双眼睛里面全部都是灰心丧气,双手交叉在一起说“还有两年我就毕业了,毕业我们结婚好不好?”
纪衍之明显愣了一下。
半晌他说“只要你不变心。”
“不会的,我才不会变心,你也不要变心啊!”
“哦对,你看中哪位设计师的稿纸,让林秘书先去了解。”
“这个。”郁兮将手中的照片还有资料递到纪衍之面前,“虽然暂时还不是顶有名,但是设计风格是我喜欢的。”
纪衍之看清了顾念两个字,眉眼猛地一沉。
…………
顾念这会儿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接近纪衍之呢,他已经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纪衍之言简意赅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思,然后等她报价。
大概是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顾念诚实说道“纪先生要买我的设计稿吗,那其实是我几年前比赛的作品,很多方面都不成熟,需要极大的改进。”
“好,我可以先付定金。”
顾念猜那位小姐应该纪衍之比较重要的人,应该是结婚对象之类的,所以他才会亲自打电话过来。
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顾念难道还有拒绝的道理吗,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吧!
她说“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设计稿白送给你也是可以的。”
“那可不行,会被怀疑的。”
顾念愣了会儿,反应过来,笑着说“那就给个工本费吧!”
“别,还是按照市价来,我会让林秘书和你联系,争取给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
纪衍之不喜欢亏欠别人,受了别人的好处想着全部都还回去。
不管是物质方面,还是感情方面。
顾念点头说了句好。
不过这件事情——
顾念打算先不和江亦琛说。
不过这世上大概没有江亦琛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她飙车撞了人家车子的事情,他很快就知道了,旁敲侧击问了句,顾念老实承认了,末了小心翼翼地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擦了一点而已。
江亦琛点点头,斜眼看了她说“你这技术,玩什么飙车?”
这已经是顾念第二次被打击了。
她沉默着不说话。
反正被教训了只要示弱一下,沉默地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然后等他生完气就好了,但是这次江总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他也不和她一般见识,依旧温和地和她说着话。
但是生气的江总肯定不能回回生闷气,把自己气到,他得找个人开刀。
这会是哪个倒霉鬼呢?
她的小酒馆被停业整顿了。
南风跑了好几趟工商局都被人赶了出来,气得她站在门口破口大骂,愤怒在燃烧,但是理智让她强行冷静下来,没有冲进去闹事。
沉思了一会,她觉得自己是被人整了。
二话不说就以消防不安全唯有直接让她关门整顿一个月,虽然没什么大碍,反正都是赔本生意。
她已经金盆洗手了,老老实实开个亏本不盈利的小酒馆,还能找谁惹谁呢?
思前想后,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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