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红如晚霞的福禄,使劲地挠了挠自己的耳腮,羞涩难当地打破当下的尴尬。
“公主,小人是来帮你治病,不做什么驸马。”
解忧公主乌亮亮的眼珠机智一转,一副天真模样昂着小脑袋仰视上福禄。
“要是你治好我的病,那就是大功一件,那哥哥要不要当我的驸马?”
眼前的哥哥妹妹,说着情情爱爱的“哥啊妹啊”,听得朱昔时也是面红耳赤,连忙上前挡在福禄跟前教训上解忧。
“小妮儿你才多大点,就想拐骗我们家俊福禄?女儿家的真不害臊。”
“不嘛~~!”一见朱昔时横出来出头,解忧公主这小人儿也是慌了,连忙向赵真元求助起来:“皇叔,我要这个大哥哥陪我玩,你让她放人!”
“阿衡任性了哟!”弯下身子,赵真元圈着手指轻轻地刮了解忧鼻梁一剂,严肃地说到:“福禄哥哥可不是什么能赏来赏去的东西。”
可解忧却是一脸不依不饶,立马牵起福禄的手急急哀求到:“可阿衡就是喜欢福禄哥哥,我要他陪我玩,陪我玩~~!!”
再次闹起来的解忧公主让朱昔时头发疼,无奈之间瞧了一眼对面的赵真元,双眸立即泛起狠色涟涟,唇瓣也跟着动起来。
瞧着朱昔时无声抿动的口型,赵真元大概猜出了她表达的意思:你们叔侄还是真是有样学样,一个德性!
甚是无辜地耸耸肩。赵真元也是为难地揉着眉心。
“福禄哥哥,你就留在王府里陪阿衡好不好?我都快闷死了,好不好嘛~~”
“我有家。我有娘亲,也不是王府的人,不能留在王府陪公主您。但是只要公主您好好治病,小人还是能时常来看你的。”
见自己的撒娇不奏效,解忧公主小嘴撅得老高,一双眼也是水汪汪的,满腹委屈。
“时常是多常。天天还是隔三差五?阿衡不依,阿衡不依,我就要哥哥留在王府陪阿衡!”
“你这小妮子真是被宠坏了。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你福禄哥哥来不来王府,还不是我这做师娘的说了算。你丫头莫要耍混,没用的。”
语带威胁的一席话,倒是让闹小性子的解忧公主安静了不少。头疼之间。朱昔时也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不可思议。很多时候识人待物还是讲眼缘的。
这个发自内心的喜欢,就如同眼前这解忧对福禄,来得唐突也奇妙无穷。
“是不是你的说话,福禄哥哥就听?”
突然间,这闹腾的解忧公主就怯怯地拉住朱昔时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摇了摇。
“我是他师娘,福禄自然要听姐姐的话了。怎么了?”
“那阿衡以后就叫你八婶婶,把皇叔让给你。婶婶。你能不能让福禄哥哥留在王府陪阿衡?”
解忧公主来得陡然,顿时一个激灵窜遍了朱昔时全身。错愕之间又疑惑不解地望上解忧身后的赵真元。
小样,你这是被你亲侄女儿喜新厌旧,果断抛弃了?这番示好,诚意还真是够足的!
“小妮儿,你这是在卖叔求哥不成?就这么喜欢我们家福禄?!”
“谁叫皇叔有了婶婶不要阿衡了,我就勉为其难把皇叔让给婶婶你。不过我们要拉钩,婶婶要答应把福禄哥哥让给阿衡!”
伸出肉肉的小指,解忧就认真向朱昔时约定到。朱昔时丧气地拍了一剂脑门,大的是个妖孽,小的是个蛮缠精,还真是一门精辟货,谁都招惹不起!
“阿衡,你就这么轻易把皇叔给卖给婶婶换个俊俏大哥哥了,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一点都不可惜!”解忧立马理直气壮地顶上,决心满满地说到:“福禄哥哥人比皇叔长得好看,年纪和阿衡相近,自然是要选福禄哥哥了!”
这一说法,顿时让赵真元颜面尽失满脸酸;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前辈死在沙滩上!朱昔时捂着肚子笑岔气,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继续调侃到赵真元。
“京城美四少也有被嫌老的一天,王爷不服老也不行了。”
“没听过姜还是老的辣吗?愣头青小子和本王没什么可比性,谁更胜一筹占出去比比才知道。”
“王爷真是好自信啊!”
朱昔时笑声一落,一眼弯酸劲也是紧跟其后。这话说得好听叫自信,说得难听叫臭美,他赵真元还真是沉醉在自己万人迷不败神话中。
不过,这气氛间的压抑一消散,朱昔时的脑子也灵光多了。没想到无意间领福禄出来见识见识,这回还真派上大用处了!要治解忧公主日后还得靠福禄呢。
心中有了主意,朱昔时也是趁热打铁地和解忧公主谈上条件来了。
“既然你真心喜欢我们家小福禄,姐姐也不能太不近人情。只不过妮儿,你这胖胖的模样真不怎么讨喜,难道就不怕福禄被你吓坏跟着漂亮小姑娘跑了,到时候找谁做驸马去?”
“师娘......”
一时没能会意到朱昔时的用意,福禄也是嗔怪地唤了一声,垂下自己酡红的俊脸。
“这可是大实话,有谁喜欢个胖丫头呢?”
朱昔时这话倒是一语双关,不仅是说给解忧听,也是在暗中讽刺一旁的赵真元。胖姑娘的心酸,要朱昔时谈及可是如数家珍,一肚子说不完的愤慨。
“那阿衡就要变得漂漂亮亮的,不让福禄哥哥跟着其他没脸皮的小丫头跑!婶婶你不是医女吗,能帮阿衡变漂亮么?!”
就是要你丫头这句话,朱昔时嘴角立马翘起新月般满意之笑。
“那是当然。不过姐姐有言在先。变漂亮可不是简单事情,要吃大苦头的。你怕不怕?!”
“阿衡才不怕呢!”
突然这丫头也是犯了倔劲,满脸坚定地回到。
“一时大话谁都会说。姐姐可不放心阿衡,咱们拉钩为誓。敢不敢?”
朱昔时此时也学着先前解忧公主的稚气模样,伸出了自己的小指,而解忧也是眼不眨地伸出自己的小指,立刻和朱昔时拉上勾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谁赖皮谁变小狗!”
两个年纪相差十多岁的人,一句儿戏的誓言在拇指间的顶牛牛中完成约定。朱昔时颜间的笑意越发灿烂起来。捏上解忧的肉脸说到。
“小人精!约定好了就不许反悔。姐姐呢,保证你能时时见到你福禄哥哥,高兴不?”
“还是婶婶疼阿衡!”
一听能经常见到福禄。解忧公主像只放出笼的小鸟立马扑进朱昔时怀里,喜不胜收。
“好啦,小丫头真是没个脸皮,就不怕其他人看见了笑话吗?”
嘴上虽有严厉。可朱昔时眉眼间早就被欢欢喜喜的解忧给传染了。心里甜滋滋的。
这丫头任性是任性了些,可是单纯的可爱,如她的名字“解忧”般真起不了烦恼之心......
闲暇之余,解忧拉着福禄去“唤鱼池”边玩耍,有老奴在旁边盯着自然不用担心太多,朱昔时也和赵真元难得和平在一旁凉亭间品茶。
一口香醇的茶水润了润喉,赵真元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越发明朗起来。
“本王真没看错人,小时姑娘果然好手段。连阿衡那丫头也治得服服帖帖。”
一口茶品得极细致,也把赵真元这话细细地品味了一番。放下玉盏间,那双抬起的杏眼变得如水清透。
“民女可不敢抢头功,这还不是仰仗王爷精心安排了一场‘馊主意’,您才是居功至伟。”
“小时姑娘真是谦虚,本王就算有再好的戏码找不到好的戏子配合,那也是徒劳。演得不错,八婶婶。”
听着赵真元语带戏弄的说出“八婶婶”几个字眼,如一根金针冷不丁扎在自己的脊梁骨上,顿时一阵寒噤窜过全身。虽朱昔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可面色间没了先前那份淡然自若。
“哄孩子的玩笑开过了,该忘的就该忘了。王爷您是有身份的人,何苦闲来无事挖苦民女?”
含笑间,赵真元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在石桌上,嘴角那抹轻丨佻更加恣意起来。
“这可不是本王在挖苦小时姑娘您,而是在关照姑娘。要知道,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你可要一直要扮演阿衡‘八婶婶’的角色。若本王不给姑娘一个假名分,你能这么轻易降住阿衡那丫头吗?”
“王爷言下之意,小时此时不该满心不平,反而该感恩戴德王爷的用心良苦?!”
“难道不是吗?”这笑如春风般的俊男子,傲气十足地把自己的姿态摆高了些,继续说到:“不过大家都是朋友,这些小恩小惠本王自然不会多加计较。”
“王爷抬爱了。”
表面的恭顺,可心中却是把这赵真元骂上千百遍,踩上万千遍也不解恨。
谁和你是朋友,伪君子。
“对了,为了姑娘方便进出王府,本王这道‘御龙金牌’就暂时借于姑娘。”
知道朱昔时又竖起了周身刺,赵真元也是有眼力价地转移了话题,就着解忧公主的事情继续和朱昔时攀谈起来。
看着赵真元递在自己面前的那面金牌,朱昔时凝视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问到。
“王爷确定要把这御赐之物暂时交于民女保管?”
“本王是言而无信之人?自然是真心借给姑娘你了。”
“不后悔?”
突然间,朱昔时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声色严谨地向赵真元确认到。
“有些什么可后悔的,以姑娘的为人,想必也不是用它胡作非为之人。”
赵真元言话同时,接过那面“御龙金牌”的朱昔时忽然间笑得有些冷,仔细地打量了手中的金牌一番,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那可未必。”
还没等赵真元反应过这是作何解释,朱昔时面色一沉便执起手中的“御龙金牌”,疾言厉色地朝赵真元发令。
“见金牌如见圣上,荣王赵真元上前听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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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