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与主线无关)
乌云密布的灰暗天空,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一滴、两滴……倾盆大雨一泻而下,石板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往街道两边的店里挤进去。尽管各个店掌柜们都想赶着他们出去,不让这些不光顾的家伙来堵门口,但他们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毕竟叫上店里伙计也没有来躲雨的人多。
一间原本就颇为热闹的小酒家里这下挤满了人。见这雨应该不止一时半会,许多人就干脆坐下来蘸上两口温酒,一些抢不到长凳的只好站着饮酒。凌时独坐在边角上的一张方桌前,也喝了一口。不过,他喝的不是什么酒,只是杯白开水罢了。
那些抢不到位的人四处张望着,一个个都找人拼桌去,不一会儿很多空着的位置也没了。奇怪的是,凌时一人占着一张能做八人的桌,却没人来找他拼桌,相反,很多人倒是看着其中的原因谁知道呢?
“滚开滚开!!”
一个粗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原本密集的人堆立刻自动散出了一张空桌来。六个穿着铠甲的人走了进来,径直就往让出来的长凳子上一坐。然后其中一人吼起来:“快给大爷上好酒!”
“来了来了各位爷。”小二的脸有点僵,但他还是恭维着把一整个酒坛子搬了过来。
“真是的,倒霉死了!”一人摘下盔帽,往地上甩了甩留在帽上的雨水。“咱们就弄个酒喝,咋就来了雨?”
“肯定是你杀人太多,天都要报应你咯!”
“屁!我那叫杀敌!敌不是人,知道不?!”
“好好,就你知道的对……”另一人端起酒碗就是一口猛灌。突然,他脸色一变,酒碗就给他用力朝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揪起一旁的小二就开骂起来:“这不是昨天的酒!你们到底拿了什么垃圾货来糊弄我?!”
“兵大哥,”小二赶紧鞠了一个大躬,“现在人多,酒不够使了,还请您将就将就吧!”
“哼!!”又一人按桌而起,拔出佩刀来对着方桌就是一刀下去,“啪啦”一声,桌子被分成两半倒在地上,一旁围观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地冒着雨往外跑了出去。
“哪来这么多废话!要赔罪就把全部的酒都给大爷拿出来!”
“诶呦!”小二一下子吓得跪了下来磕了几下头,“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小本生意,禁不起折腾啊!”
“那你就拿狗命来赔罪吧!”
“呲”的一声,手起刀落,小二就躺在了浸染鲜血的地砖上。即使是躲得远远的观者见状也立刻奔入了雨雾里。霎时间,整个小酒家里就只剩下了那几个兵和地上的小二,哦对了,还有凌时,他一直在角落边看着。
“真扫兴!走了!”
“还下着雨呢。”
“诶不管它了,走了!”
凌时缓步走到小二边上,蹲下来探了探他的气息。
“失血过多,没救了。”
“唉,又死一个。”后边木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摇了摇头,撑开油纸伞就要往外走去。
“请留步,我想知道:那些兵是归属于这里县府的吗?”
那人站住,回头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此话怎讲?”
“姑娘,你第一次来这吧?”他摆摆手,继续说:“也是,第一次来这也不会知道这事,那我就精简点说吧:这座县城地处边境,而且是向西出境的必经之地。几年前,一个皇亲带着军队驻军于此处,还强征很多人进军队里跟外族人打仗。有武学基底的死光了,就抢县里那些有力气的。县里人忍无可忍,几个月前就上状书给县官,让他们把军营挪远点,别再找县里人麻烦。谁知那狗县官跟什么皇亲将军串通一气,那个上状书的直接被吊死在城外示众。这下再也没人敢跟那些皇亲军对着干了,这些畜生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杀人也再没人敢说话了啊!所以说那些兵是跟那狗官一伙的,自然就没办法借县官来管那些兵了。”
“是嘛……”眉头紧锁的凌时用指尖梳了梳眼角边的银发丝,让人不免生出些许敬畏感,也许这就是“不怒自威”吧?
“姑娘,如果你识时务,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别在哪天惹上他们了啊。”
“谢谢了,”凌时摇摇头,“但我想会一会他们。”
……
雨还在绵绵地下着,天色也越趋变暗。
“见鬼的天气,”县官暗骂了一句,“霉气雨中来啊,怎么今天春香楼突然不开门了呢?”
“大人,没准她们只是出去玩而已吧?”
“谁会在这鬼天气下玩啊?!”
“咚!咚!咚!”沉重的大鼓声传进了县府里,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多久没听过这声音了啊。”半瘫在椅子上的县官按着扶手慢慢爬起,“走,去看看这次是什么烂事吧!”
衙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着,带上水火棍出来排成了两行。
“开门让苦主进来吧。”
大门打开的时候,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人撑着伞,有人披着蓑衣,还有人干脆淋着雨来看。毕竟自从那一次上状书的人被吊在城外后,就再也没人敢敲这“亡音之鼓”了。
当凌时出现在县官眼里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春香楼里的女人跟眼前这个绝世美女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地之差啊!
“威~武~”
“好了好了可以了,别吓着人家姑娘儿。”县官摆摆手,示意停下,然后又接着说:“那么,这位姑娘,你有何苦想让本官来替你伸冤呢?”
“大人,我想为以前的一桩冤杀案伸冤。”
“哦?冤杀案?”县官使劲发动着他的肥大头,但就是想不到以前他这里有过什么冤杀案。
“大人,我还取来了原先的状书。”凌时从腰后取出了一张被血浸染了半边、残破不堪的粗纸。
“这是……?”县官示意衙役把递过来。他没注意到衙役把那张奇怪的状书呈递上来时,衙役脸上满是惊愕。
这张状书半边染血,字迹早已模糊,但是边角上这个原苦主的名字还看得清。他定睛一看,迟缓了一阵子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因为,那个名字就是几个月前他吊死的那人的名字。在把他弄死时,县官顺手把他的状书塞进了尸体的腰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替这状书的原主伸冤而已。”
“快!快拿下……!!”
还没等他喊完话,一阵狂风袭面而来,剑尖就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你,可否知罪?!”凌时冷冷地说。
“知……知!女……女侠,我知错了!放……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县官给吓得汗流满面,话也说不好了。一旁的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让这县官死了,上边就要抄家抵罪。
“我是个异乡人,所以这里的规矩我不想理会。我要做什么,我只会随心而动。”
“??”县官对这如云雾里的话有些愕然。
“我的想法是:你要以命抵命。”
……
县官被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城外军里,大家都说是冥神之女来取这狗官的命了。
“什么!!”皇亲将军一下子拍案而起,“谁把本将义弟给杀了?!”
“大人,县里传言说是冥神之女……”
“什么冥神之女!县里人给这家伙隐瞒身份还套用传说?!今晚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锁城挖凶!”
“是!”
夜以过半,将军脱盔卸甲,准备睡觉休息。但他躺下没几分钟,士兵就传来话,说是有个女人要找将军。
“谁这么会挑时候啊?让她明天再来!”
“可她好像非要现在见将军不可。”
“哼,去看看吧,要是没有要紧的事本将轰了她!”
将军一撩开帐门,第一眼就是站在自己身前的凌时。
“姑娘,你是……?”
“回大人,我只是来说事的,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
“……好吧,那你有何要事?”
“大人,我听说贵军的士兵在县城里四处劫掠,请问是否属实?”
“说什么鬼话!本将作为当今圣上的御征将军,哪会容许手下为祸百姓?!”他怒吼着,“来人!把这女人拿下,以扰乱军心罪处置!”
士兵们从四面八方奔来,将附近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凌时十分平静,看起来对这些三流士兵并不放在心上。而且这些人多数是强征来的怕死之辈,谁也不敢第一个上。
“快给本将拿下她!!”
但士兵们你推我挤,结果只是把包围缩了一圈。
凌时慢慢张开裂缝,取出剑来,吓得他们赶紧往后退了两圈。
“大人,我们来打个赌吧?”
“哼,将死之人还打什么赌?!”将军按着剑,准备着应对凌时的突袭。
“大人,我赌我今晚可以从这全身而退;另外,我的赌注是生命,大人你赌什么呢?”
“赌不赌你的下场都一样!”
将军看这群怂士兵不敢上,就迅速拔剑想自己来。可剑还没出鞘,凌时就不知怎么直接越过数层士兵出现在了他眼下。他对着将军想要抽剑的右手来了一下手刀重击,让他不得不放开手,剑滑回了剑鞘里。不愧是将军,身子一转将凌时甩开,回首四目相对时剑已出锋,士兵们见状,赶紧退出了一大片空地来。
“大人,不错嘛。”
“作为一个小姑娘能让本将拔剑亲自动手,你也是个强者。”将军微闭了下双眼,然后说:“本将见你实力不俗,现在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加入本将的军队,以后得胜归朝,我可以替你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让圣上纳你入宫,尽享天下一切,如何?”
凌时摇摇头:“对不起啊,大人,我习惯了自由自在,而且我只喜欢按着自己想的做,没什么可以‘拴’着我的。”然后他将原本垂下的剑尖指向了将军。
“好吧,我想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着了。”
双方慢慢架开姿势,预备着瞬间发力击垮对手,周围的士兵也是看得冷汗直冒。
“喝!”
刹那间,剑与剑之间碰撞交击的火花四溅,刃锋在一次次挥舞中斩出残影。凌时在最后一次攻击间隔中蓄一下劲,然后用力一斩打出,把将军打到脚往后摩擦着地面滑出了几步。他抓住机会,趁其脚步未稳,往空中翻个身就要一个竖劈下来。将军也不傻,横起剑就要强行招架。但他小看了凌时的力劲,虽然他看起来就是个高了点的绝世少女,但他的力劲可不输于男人。蔚蓝的刃锋砸在将军剑上,顿时他脚边飘起一小阵土尘,甲鞋已经陷入了土里;将军虎躯一颤,感觉如同全身经脉被震断了一般,只能试着反推回去。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本来悬在半空的凌时神秘地嘴角上扬了下,随即瞬间消失不见。将军惊愕得睁圆了眼,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腹部所传来的极其强烈的剧痛:那把蔚蓝色的剑已经从腰后穿透了他,而他竟然数秒后才发觉。
“大人,你输了。”凌时慢慢把剑从将军腹中抽出,鲜红的血也随之而出。
“嗯……”
“将军被杀了!”周围的人群喊起来:“为将军报仇!!”
顿时,士兵们如同海啸一般汹涌地冲了上来,震天裂地的呼喊声回响在四方。
“唉……你们想跟他陪葬,那我也没办法了。”
那一晚,血染红了半边夜空,臭名昭着的西部御征军覆灭于数刻之内,人们都说这是真的“冥神之女”降世了。
……
数日后,皇宫,傍晚
皇帝摊开一纸书文,然后说:“征召新的西部御征军的事怎么样了?”
一边上的太监拜了一下:“回圣上,目前进度有点慢,但奴才相信:在圣上的英明征召下,御征军很快就可以再现昔日风华了。”
“那所谓的‘冥神之女’抓住了没?”
“回圣上,尚未找到,但奴才相信……”
“得了得了,马屁什么的别再拍了!”
太监立刻跪倒下来:“奴才罪该万死!竟然触怒了圣上!”
皇帝甩甩手:“行了,死就不用了,下去吧。”
“谢圣上!!”太监赶紧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这一切都让月下的一个人影看得一清二楚,很快这个影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黑风高杀人时,没人知道皇宫附近的御衣卫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掉了。
皇帝题完最后一字,然后将金铸毛笔放下。这时,门被人缓缓推开了,皇帝抬头一看,不是平时见的那几个大臣和太监,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女,虽然衣着很是奇异,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这国色天香般的容颜。
“来者何人?”
“圣上,我要跟你商量件事。”
“大胆!先给朕回答你是何人!”皇帝重重地拍了下案桌,“还有,你这刁民是怎么进来的?!御衣卫!!”
“圣上,不用喊了,他们现在是来不了的。”
“呵!是刺客吗?!”皇帝站起来,取下金柱上的帝龙纹剑,拔出来并说:“你可知道之前来刺杀朕的下场都是什么吗?!”
凌时没有立刻回答,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了皇帝,数步之后却是一个“空间扭曲”闪到他面前,一瞬间剑锋已落在了皇帝的左肩头上。
“圣上,我请求你停止对外扩张,让百姓好好休养生息;还有,管好你的亲戚,别让他们拿着你的名声到处为所欲为。”
“哼!你这个刁民懂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芩国的万世基业!”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哦对了,圣上你不是要问我名字吗?这个恕我不能说……”
“说不说都一样了,之后我会用重金让全天下的人追杀你。”
“……不过你们好像给我起了个什么‘冥神之女’的外号。”
……
“来人啊!!有刺客!圣上驾崩啦!!”
从建国到统一天下,芩国用了两百多年,却湮灭于数日之内。那个传说中的‘冥神之女’,后来再也没人见过。
啊啊……国庆快乐?嗯,大概吧。
现在真正进入“零观者”模式了,感觉几乎没有再继续写的动力。
我要抱抱才能继续写!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