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美女的怒目
林诗诗是被刘鑫元的电话招来的,说喝多了,让自己来替他开车。本来她已睡下,但是想着未婚夫喝多了酒,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逗留,她实在有些不放心,就又收拾了过来。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向来在她面前儒雅有度、文质彬彬的刘鑫元竟然还有这么恶心的一面。
本来人吃五谷杂粮,屎尿便溺也都寻常,但是这样毫无顾忌,没有羞耻,在那么多人前这样出丑卖乖,就实在有些过分了。丢人丢到大街上!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彻底的坍塌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恶心的令人发指的场景,即使她们还隔着一条宽宽的马路,她也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屎臭味。她止不住的后退两步。一时又想到她已经与他订婚,很快就要结婚,然后睡到一张床上,相拥而眠,她莹白的小脸就泛起灰白。她止不住的又后退两步,然后“呕的”一声,毫无防备的就吐了出来。
高城阳定定的看着林诗诗,眼睛似乎都长到了她身上。
梁小北的‘听说’确实是真的,这女的长得很好看。
所谓灯下看美人。
女子发如锦,肌如玉,轻描娥眉,淡点唇,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纯可人,偏偏她又一身热辣大胆的衣着,这种独特碰撞的美感,瞬间就把林诗诗变成了一只时而乖巧,时而野性的猫,实在让人沉迷。
即使现在马路对面的女孩子一直用一双雪白的手虚捂着嘴巴,连连呕吐,也别有一番楚楚风姿。在路灯莹黄的光晕下,她那纤细的身影越发显得婉约柔艳。
一时高城阳及梁西都看的痴了。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这刘鑫元才是不折不扣的癞蛤蟆,竟然寻得了这样一块肥美柔嫩的天鹅肉,实在羡煞旁人。
林诗诗呕过一回,刘鑫元反应过来,忙又向她跑去。
“诗诗,你来了,你等我一下,我有些不方便,等我收拾下…”他边跑便喊,眼光逡巡,四处找厕所。
林诗诗吓得脸都变形了,轻柔的声音因为突然的惊吓瞬时又多了几分娇蛮的凶悍,“你…你你你不要过来,站住!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她连声道。
看着刘鑫元一副屎壳郎滚粪球的样子往马路对面跑,高城阳突然有些后悔把他拖出来打了,若是这些东西都遗留在他那辆全皮包就的新车里,那味道,光只想想他就一阵神清气爽。
看到林诗诗满眼的嫌弃与惊吓,已经跑到马路中间的刘鑫元突然顿住脚。
马路上时不时经过的路人纷纷向他投来满是鄙夷的白眼。
“这人脑子有病吧!怎么拉撒都在身上了?”
有经过的路人天生的大嗓门,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在逐渐沉寂下来的夜色里飘散很远。
林诗诗本来苍白的脸一瞬间又羞的通红,虽然路人议论的不是她,但是对面站着的是她未婚夫,很快就会成为她丈夫的人,会与她同床共枕的人,只想想,她就觉得未来惨淡无光。
“刘鑫元,咱两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退婚的事儿我会找李阿姨亲自登门去说。”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然后又恨恨的瞪了高城阳一眼,一转身,捂着脸跑了。
高城阳被林诗诗婉转柔媚又充满风情的一眼剜的身子都酥了。
犹如过电一样,那是初恋的感觉。
在张蔷身上他已经很久没体验到了。
看着林诗诗纤细的身影越跑越远,渐渐的变成一条线,刘鑫元气的肝都颤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的人,转眼竟又把自己弃了,都是因为高城阳。
“高城阳,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他低声咬牙,话音未落,肚腹又是铺天盖地的一阵绞痛,屎意又来,他赶忙又捂紧了一些,一头冲进无路灯照射的暗处。
“怎么样?那妞正吧?是不是跟蔷姐不相上下?”梁西觑着空子站到高城阳面前,揶揄道。
只因那林诗诗早已跑的不见人影,但高城阳的眼睛却还直直的黏在她消失的方向。
“这黑灯瞎火的大半夜,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安不安全。”高城阳心里这样想着,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阳哥,这刘怂货认出了咱们,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寻机报复?”梁小北刚跑去附近的公厕理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屎印,这才又跑过来,不安的说道。
高城阳对着他就是一脚,“就你小子坏事!”他道。
既然他敢打这黑棍,就不怕他猜到而进行报复,他高城阳长这么大,向来都是顶天立地,可不是被吓大的。傍晚在撸串店他没立即发作修理刘鑫元,不是他没胆,是明知打不过而不硬逞能,而且那里毕竟人多,牵扯到无辜旁人也不好。
见到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梁小北顿时松口气,几人又吵吵闹闹的走在一处,回去厂里。他们三人家都离得远,是以都住在工厂统一提供的员工宿舍。
“嘿嘿,这龟孙今天可吃了大亏,你看他那屎尿满身的样子,实在痛快。”
“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那味道也让人闻之难忘。”
几人边走边侃,边侃边笑,似乎积存几天的沉郁之气都消散了。
“对了阳哥,还有三个小时就23号了。”梁西看着手机突然说道。
“23号怎么了?”梁小北奇怪的问道。
“23号是我的生日。”高城阳道。
“哇!过生日吗?那咱们续一下厂,找个地方再庆祝一下吧!”梁小北提议道。
高城阳挥挥手,拒绝道:“一个生日而已,有什么好庆祝的,老子困了,回去睡觉,明天还一天的班呢!”
几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正睡得香甜的老丐突然一个翻身坐起来。
“回吧!回吧!乖孙好好睡觉哦,晚上入梦等我!”
老丐伸手一拂,已经行到远处的高城阳只觉一股热浪袭来,整个后脑勺似乎火烧般的被烫了一下。
“啊呀!”他叫一声,来不及伸手去摸,那火烫就迅速的消融下去,整个后脑又归于平静,就似从来没有烫过那一下一样。
“怎么了?”有声音问。
“没什么。”高城阳疑惑的声音传来,“夏日蚊虫多,想是被咬了一下。”最后他道。
这傻孩子。
老乞丐笑呵呵的又翻了个身,阖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