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队伍里的两个妹子开始张罗给大家开饭了,这时候众人才发现,本应该在帐篷里休息的赵轻歌不见了。
当即徐浪就给赵轻歌打了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根本没带,还留在帐篷里,不光手机,他的所有东西都没带,不见的仅是他这么个大活人而已。
眼看着联系不上赵轻歌了,徐浪就把队伍里的其他人召集了起来,准备两人一队的出去看看赵轻歌是不是在附近密林迷路了,就在徐浪把众人都喊齐了,赵轻歌突然从营地周边的一丛小灌木里钻了出来,目露惊诧的看着聚在一起的众人。
“你们这是在干嘛,有什么集体活动嘛,怎么也不通知我下。”
“鸽子,你跑哪去了,我们刚刚喊你出来吃饭,却发现你不在帐篷里,大家都急死了,都准备去山林里找你去了。”
徐浪神情不快的看着赵轻歌,语气有点不好,也是,自己好不容易带着准女友出来一次,结果鸽子这货老是整些幺蛾子,真是破坏气氛。
“额,真是不好意思了浪哥,还有大家。我这个人有三急嘛,我呢又怕破坏了四周的如画美景,就跑远点了,嘿嘿。”
听到赵轻歌这么说,徐浪也不好再发作什么,也就招呼着大家开始吃晚餐,晚餐还是很丰盛的,不光有各种烧烤肉串,还有各种时令水果。
席间李旭开始了他的表演,各种段子手到擒来,惹得众人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而与李旭相比,赵轻歌就显得沉默的多了,基本上不说话,就只顾着大吃大喝。不知不觉暮色降临,林间起了一阵阵微风,竟给人一种寒意森森的感觉。徐浪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将四周众人丢的垃圾打包整理一下,准备明天出山的时候带出去,有安排了一下晚上休息的情况。
“熊大,鸽子,你们两一组守上半夜,我和小李子两个人守下半夜,两位女士负责好好休息就行,怎么样,我这安排可以吧。”
徐浪笑呵呵的跟众人商量着,赵轻歌他们听着徐浪的安排当然没什么意见,总不能让女孩子也加入守夜的任务,那样也实在是在姑娘眼里太失分了。
安排好了众人,徐浪和李旭就钻进帐篷里去休息了,毕竟下半夜还要值夜,还是养好精神的好,而两个女孩子则是就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和赵轻歌,熊阔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可惜熊阔海老实,木讷不会说话,而赵轻歌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没过一会,两个姑娘也就兴致缺缺的失去了聊天的兴趣,回去帐篷也是躺下了。
随着两个女孩子回到帐篷去休息,整片山林似是忽然的静了下来,赵轻歌的耳边只能听见眼前火堆燃烧的声音,随着夜色渐渐的浓郁,山林间的气温开始急剧的降温,给人的感觉不再是寒意森森,而是一阵阵的透骨冰寒,而赵轻歌的脸色也是越变越难看,白日里他就觉得这片山林并非什么善地,但却因为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的阴秽之气,所以在徐浪坚持说要留下来的时候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如今看来,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今晚可能整支队伍都要被留在这片山林里,再也出不去了。
他早在感觉到温度急剧降低的时候就已经利用秘法开了阴阳眼,这一开不要紧,差点将他自己吓得背过气去,眼前种种却是与白日所见截然不同,只见他的眼前是一片浓郁到化不开的阴气,也幸好的是目前只有这浓郁的阴气,还没有看到丝毫的死气和煞气,也就是暂时他们不用怕碰到什么凶厉的东西,最多就是在这阴气里泡一晚,体质差点的那两个女孩子估计会感冒发烧的折腾几天,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最多就是身体有点不适罢了。
此时赵轻歌在心里将诸路神佛都拜了个遍,希望老天爷不要跟他开玩笑。但就像墨菲定律一样,事情往往就是向着最坏的方向奋力急奔,马不停蹄。
很熟悉的感觉,很真实的触感,就像被情人轻抚上肩膀的感觉。赵轻歌浑身僵硬的感觉自己再次被人给搭了肩膀,他嘴角抽动,对着熊大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先天生气图,起。”
赵轻歌在苦笑过后,蓦然一声大喝,随着喝声落下,林间树木,草地之上升起点点绿光。
在绿光显现的刹那,搭在赵轻歌肩膀上的那只冰冷小手再次猛然被抽了回去,四周浓郁至极的阴气也被林内树木,草地从体内散逸出来的生生之气给冲的淡了许多,但赵轻歌仍是不敢大意,没办法,他虽然借助阵法之力勉强应付过去这鬼玩意的第一波发难,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主场,他很怀疑自己分分秒秒的就会被教做人,一不小心就要被那些东西给掀翻车。
而对面的熊阔海则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看着赵轻歌莫名奇妙的大喝一声,然后就是点点绿光飘出,他整个人进入了懵逼的状态。
“熊大,快去把徐浪他们喊起来,我们连夜下山,再不走咱们也就不要走了,全部都要交代在这太行山的小支脉上。”
听到赵轻歌的招呼,熊阔海才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跑向帐篷那边,把所有人都摇了起来,众人看着眼前的奇异景象俱是双目发直,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不过他们都没发现,最后走出帐篷的储小风,嘴角微翘,透出一股很诡异的味道。
等到众人都来到赵轻歌面前,就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了数张朱砂符纸,每人发了一张,又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放下了一张符纸。
“你们手上拿着的乃是定魂符,手持此符,一般的孤魂野鬼很难害去你们的性命,这就给你们防身用了,现在没时间跟你们多解释什么,你们现在只要听我的,跟着我立刻下山,离这里越远越好就行。”
说完扭头就走,这个先天生气图乃是一门奇阵,不过他本来的作用乃是布置在风水极佳之地缓缓的催发万物生灵的生生之气改善周围风水,再反哺万物生灵,以此达到万物平衡生生不息的超然之境,可谓是正宗的道门奇阵。不过在这里,好好的一门根正苗红的道门奇阵却被赵轻歌生生改出了魔门秘法的味道,这抽取万物生灵的生生之气哪里是缓缓催发,简直就是直接掠夺,此阵法若是破了也还罢了,若是不破那么阵内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会被抽干生气,到最后什么下场也就很明显了。
赵轻歌尚未走出多远就赫然发现自己身上也浮现出了点点绿光,不禁心下骇然,忙回头看去,却见一行众人身上皆是点点绿光浮现,当下他也是急了。
“熊大,你背上储小风,浪哥你背上李秋月,我们全速往前赶,尽快离开绿光所笼罩的范围,快。”
说完也不待众人的反应,他便开始踏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向前方跑去。黑暗中不知向前方奔行了多久,终于,赵轻歌终于冲出了先天生气图这门奇阵的覆盖范围。
他刚刚站定,便觉身边一阵清风拂过,却是本应该被背在熊阔海身上的储小风已是紧随他之后冲出了那片被先天生气图笼罩的山林,也好在这先天生气图只有抽取生灵生气的作用,而没有困人的功能,否则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一会,熊阔海就背着李秋月拉着徐浪跌跌撞撞的也跟了上来,这时回头望去,那片他们刚刚还待着的那片山林和空地已是被绿光彻底笼罩,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光众人,就连赵轻歌也懵逼了。
赵轻歌根本不信自己布的那门阉割版先天生气图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看着这阵法运转的速度,要是赵轻歌他们一行人在里面多耽搁一会,怕是不要那些脏东西动手,光是这先天生气图就能把他们一行人给吸干。现在这个阵法已经不是什么道门奇阵了,而是彻头彻尾魔道秘法,要是不早点将它破去,怕是此处生机将被此阵法抽的涓滴不胜。不过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出这片山林再想办法找人来解决这个烂摊子了。
“好了,大家都别看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山吧,迟恐生变。”
最先从眼前震撼画面清醒过来的赵轻歌叫醒了还在发呆的众人,招呼大家下山,不过这次走在最前面的变成了熊阔海,而赵轻歌则是留在最后面,防止有人走丢了。
走着走着,赵轻歌蓦然一惊,好像是被人从熟睡中惊醒一样,而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就是心中一寒,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泛起了迷糊,靠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打起了瞌睡,而身边哪还有众人的半个身影。
他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了起来,很明显,自己从一进这片山林就被山里的某个东西给盯上了,无论是第一次被灭一朵阳火,还是第二次的一二三四再来一次,以及眼下的被迷了心智留在山林中,它只针对了自己一个人,这特么找谁说理去,自己招谁惹谁了,不过是跟同学出来旅个游,顺便认识认识妹子,咋就碰上这么件破事,眼下这个情况看来是想避也避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辨了辨方向,掉头就朝自己布置的大阵方向走了回去,等到他看到眼前阵内的情景整个人都是懵的,心中只涌现出一个想法,麻蛋,什么鬼,我特么到底干了什么。
眼前的一幕惊得赵轻歌合不上嘴,自己布下的先天生气图居然自己开始向外扩张了,而且阵内已开始自行推演变化,无穷生气自行反哺赵轻歌用来布阵的一百零八章符箓,而且要是他没看错,此时位于中央处他最后留下的那张镇压阵眼的压胜之符居然跟成了精一样,其上的符箓纹理变换幻测,就连赵轻歌都有点看不懂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特么自己画的符自己都看不懂了,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赵轻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也没敢瞎耽误,看现在的情况自己要是不出手破了眼前这个变异了的阵法,怕是天知道它到最后会给整个太行山脉造成什么样的生态破坏,虽然当下这个时代,老天爷的眼基本上是瞎的,但保不齐自己就倒霉撞上了他刚好睁眼的时候,把这里的因果全算到自己头上,那乐子可就大了,也许自己就会成为刚入门就被天雷劈死的道门第一人,要知道当今世上,自建国以后多少修道界的老神仙苦求被雷劈而不得,当然雷是天雷那个雷。当然对此他可一点都不喜闻乐见,毕竟自己还年轻,还有着花一样的年华。
强压下心中思绪,赵轻歌咬破中指,轻戳眉心,以自身阳气,精血,寿元为引强行提升自己的境界,再借助自己留在那张压胜之符上的一丝丝法力烙印,刚一感应到,赵轻歌就想掐诀破去这座阵法,却没成想自己瞬间被大阵给反控了,耳边也传来了一声似远似近的叹息之声。
“道崩了。”
叹息声落下,赵轻歌便惊恐的发现,自己和他布下的大阵在一点点崩溃,化为一颗颗最细小的尘埃,这一刻只是瞬息,但对于赵轻歌而言却是千年万年般漫长,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分解在天地间,除了给他带来了恐惧,竟还有点小刺激,在暗骂自己一句“变态后”,赵轻歌结束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短暂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