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不曾停歇。
田永胜家此时聚集了许多的人,虽然人多,可此时却安静非常。
堂屋之中,老娘身坐上位,秦琼也在一旁坐着,他身后站着他的夫人贾氏。
堂下,吴越和丁伯然坐在左侧,田永胜家的几位管家则坐在右侧。
这其中,包括公孙先生在内的管家,都已经在列,其他人则全部站立当场。
此时堂屋之中漫延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导致谁都不敢吭声,谁都不敢制造一点响动。
良久,老娘终于回过神来。
她看着堂下的陈二说道:“陈管家,你所说的没错?”
陈二听到老娘在问话,起身躬身道:“回老祖母,下人没说错一句。”
“老夫人,陈二所说无差,因为当时不只陈二在场,我等也是在的,要怪就怪当时我们追的不够及时,这才导致永胜下落不明。”吴越见老娘在问陈二,也起身躬身说道。
“老夫人,此话不假,当时在场有五十多号人,陈二汇报的相差无几。”丁伯然也起身确认到。
老娘听到几人的回答后,有些失望,她叹息一声,说道:“都坐下吧,我这把老骨头只是心思永胜,并没有别的意思。”
秦琼见老娘心情非常失落,于是说道:“老夫人还请放心,永胜是有福之人,定能逢凶化吉的,还请老夫人按下心思,我等定然会派人不停的寻找,一直到找到他为止。”
老娘看了看秦琼,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将军费心了。”
秦琼点了点头,看向堂下说道:“虽然眼下永胜下落不明,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回到工作岗位,尽职尽责的完成所属任务,我不希望看到一丝怠慢之举动。”
“遵命,将军。”下方的人群全都同声回道。
“另外,吴越你跑一趟长安,拿着我的令牌去,将我的私卫全部调来,今后寻找永胜的任务就全让他们去就行了,毕竟他们有身份在身,比起你们现在去寻找,会方便很多。”秦琼边说边从身上取下一块令牌递给吴越。
“是,将军。”吴越起身接过令牌,退了下去。
“在这里的人,定要各司其职,不但是吴越他们,还包括永胜家的仆人,如果我有发现有人心生慢意,就算老夫人答应,我也定然不饶。”秦琼严厉的说道。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怕永胜失踪之后,家里的仆人会有他想,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反而发生过许多,所以他才要在这里为田永胜家站台,以保万安。
“遵命,将军。”下方的所有人心里一凛,立马回到。
正在此时,秦琼突然发现有一个身影准备溜出门外,于是大喝到:“站住。”
那人听到喊声,不但没有停留,反而加快速度往门外跑。
“哼,能在我秦琼手下还想跑走的人,世上无多矣。”
他边说,边从旁边站着的手下身上顺过一张弓,不等瞄准,将弓箭一搭,就射了出去。
弓箭速度很快,而且又准又有力,转眼就直奔那逃跑之人,那人听到呼啸,心中慌乱,还不待他反应,弓箭就射穿他的大腿。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前院,那声音让人听了发毛。
下方的人反应也不满,在秦琼弓箭射中那人之后,全都往那人一围而上。
“是你!”展昭大声道。
“哼,你胆子也真大,不说此地有秦将军在,就算他不在此地,我们也照样能收拾你。”
说话的是张龙,他是知道眼前这人跟田永胜的恩怨的,是以对地上哀叫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原来这人就是当初田永胜抓住的天道宗弟子,自从被田永胜抓了之后,就一直在古乐村开荒种地,最近由于田地不要那么多人照顾,又被安排到小河村的田地里劳作,当真是受尽劳苦。
刚才他心有侥幸,因为大多人都把精力对准秦琼,如果此时自己出去,想来秦琼就算看到,还以为是什么仆人有事出去。
可他还是漏算了秦琼的眼光,要知道秦琼在战场上经历过多少勾心斗角的事情,此人刚往外一走,秦琼就心生疑惑,是以才大声一喊,果不其然,这人有问题。
“启禀将军,此人是大郎抓住的江湖人士,因年初无故攻击家中仆人,又尾随跟踪家中女子,是以大郎将其制服,用服劳役的方式处罚于他,没曾想此人尽然冥顽不灵,还想着逃跑。”展昭过去将那人的头一把提住,而后扔到堂屋之中向秦琼汇报道。
“来人,将此人的皮包骨给锁起来,既然他好日子不想过,就让他尝尝咱军中的滋味。”秦琼面无表情的下令道。
“是,将军。”有两个护卫出列,不知何时拿来一条铁锁链,不待堂下的人求情,各自就用一把刀将那人的锁骨洞穿。
“啊……饶命啊……”那人惨叫。
“哼,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惩罚,之前侯爷对你是太过仁慈了。”那护卫哼声道。
将人身上穿了一根锁链之后,两护卫就把那人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没听到了哀叫之声,想来那两护卫又使了什么手段。
“吓到老夫人了。”秦琼起身向老娘拱手说道。
“无碍,此等人当受罚。”老娘可不是那种什么事都不懂的人。
眼下田永胜不知去向,家里就只有几个女子,如果没有一些手段震慑当下,搞不好最后吃亏的是自家之人。
秦琼点点头,见老娘明白,便不再多说。
……
这是江边,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
这里密密麻麻的搭建了许多草蓬,里面住着的,也是受到洪水袭击的灾民。
这些灾民,大多都是贫苦人家,逃难之时,家里瓶瓶罐罐都带了出来,颇为狼狈。
田永胜清醒第一天整天都没出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人还没好,脑袋还胀疼,是以一直到第二天才出来游走一番。
四周的环境很差,到处是苍蝇,到处是人拉的大便,到处污水横冲直流,到处一派破败之像。
田永胜心里沉重,不管在什么年代,灾民总是受苦之人。
而且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救灾的应急方案,导致百姓受灾之后,就无组织的乱成一团。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又没有头绪,不知从何做起。
走了一会儿,他又看到了许多人在烧纸,听了一番后才得知,这些烧纸的人,是在祭奠失去的亲人。
他们有的找到了亲人的遗体,有的连遗体都未成寻找,只得做一个衣冠冢代替亡人,当真可怜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