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疯狂的倾泻而落,冲击着世间万物。
夜已深深,小河村被雨声覆盖,但偶尔还是传来几声狗叫。
田永胜家,前院后院不时的会有夜晚执班的到处晃上几次,过一会儿,又陷入沉寂。
天井屋梁上,一只还未长成的老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风雨吹打。
半夜,从田永胜的房间里,传出人在说话的声音。
“夫君,为何不能安然入睡?”
“哎,为夫有些担心古东村的堤坎,能不能受得住洪水的冲击啊。”
“夫君不是说那堤坎构筑的非常结实吗,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话虽如此,但为夫这心里还是有担忧啊,万一为夫估算错误了呢。”
“夫君还是不要担心了,想来既然堤坎今年被重新修复了一遍,定然无碍才是啊。”
“哎,但愿如此吧。”
接着房间里受陷入安静之中,但田永胜还是心神不宁,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秀儿,你先睡吧,为夫还是要去看一下才放心,要不然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也好,夫君你早去早回。”
“恩,那为夫就去了。”
只听一阵呼呼之声,田永胜几下将衣服套上后,就起了床,准备出去。
打开房门,一阵冷风灌入进来,让田永胜不自的打了一下冷颤。
他迅速踏出门外,反身过来将门拉拢。
“大郎?”从他身旁边传来一声问候。
“恩?夏荷?为何不睡觉,在此做甚?”田永胜疑惑道。
“回大郎的话,最近一个月以来,晚上都是我在值夜。”夏荷回道。
田永胜点点头,问道:“梁妹儿那丫头呢?”
“她主要是白天伺候夫人,所以晚上要休息好才行。”夏茶道。
偶尔出现的闪电将她那单薄的身子闪现出来,让田永胜一阵担心。
“去多加点衣服在身上吧,虽然现在已是初夏,但下雨的天气还是很凉快的,不要感冒了。”田永胜关心道。
虽然家里丫鬟较多,但用得顺手的,还是当初田永胜最开始买回来的那几个。
她们现在虽是丫鬟,但胜似家人,是以田永胜才如此关心。
夏荷听他说几句暖心的话,眼睛一红,哽咽道:“谢大郎关心,夏荷会注意的。”
田永胜点点头,不再多说,于是转身就走,突地又停了下来。
他对夏茶说道:“让前院值班的通知陈二,让他穿好蓑衣,等会儿跟我一起出去。”
“是,大郎。”夏茶作了一礼后,退了下去,往前院走去。
田永胜见她走开,于是不再停留,转身就往牛圈走去。
他来到牛圈,就见千里牛正在呼呼大睡。
它很惊醒,听到脚步声,就立刻站了起来,看到是田永胜,就往前凑,一副亲热的样子。
“今晚又得幸苦你了,马上我要出去一趟。”田永胜跟它说道。
不管它同不同意,反下它又不会说话,田永胜就立刻将马鞍套在它的背上,又将平时用到的物品都放在上面。
这是田永胜的传统,自从当初去蜀地时,进入山林之中迷路,他们就养成了这种习惯。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带牛马出去,战备物资都不可落下,田记胜为了以身作责,自然也不例外。
将东西都放在牛背上绑好后,他又来到仓库之中拿了一身蓑衣和斗笠,回过身就拉着千里牛往外走去。
来到前院,见陈二已在等候,便点点头直接翻身上牛。
“老师,请等等。”田永胜正准备挥动牛鞭,就听到展昭从偏门窜了出来,大声喊道。
“何事?”
“老师,展昭跟您一起去吧。”
“胡闹,你白天已然这么幸苦,晚上不休息好,如何正常工作,赶紧回去休息。”
“老师,展昭从小习武,身体健壮,少休息几个时辰,并不碍事。”
“呵呵,滚你丫的,你以为老子没练武艺,就他娘的什么都不懂?跟你说,老子手下的那一帮子兵油子,哪个不比你身体素质好?不累,不累你他娘的是铁做的?”
“老师……你就让展昭跟着吧,好吗?”
“去去去,少给老子添乱,这儿又不是很远,再说我也只是去看看就回,你白天将书籍和纸张安全护送到长安,这才是正事。”
展昭见田永胜表情严肃,见说不动,于是只得无奈,退了回去。
“老师,要不请张龙他们一起吧,现在外面天黑路滑,多几人也安全些,好吗?”退了几步,展昭突然又说道。
田记胜见他没完没了,为了清静,只得答应,他说道:“也好,那就让王朝、马汉两人跟着,张龙、赵虎他们白天还要协助你运送物资呢。”
展昭见他同意,于是便转身快速去通知王朝马汉,不一会儿,两人就各自牵了一匹马出来。
田永胜对他们点点头,而后牛鞭一挥,黑牛就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陈二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出去。
展昭在田永胜他们离开后,回到房间一直不能安睡。
他心里总毛毛的,觉得像有什么事情发生,让他心不能静。
“呼,但愿没什么事才好。”他自语道。
……
田永胜他们迎着大雨一路狂奔,不一会儿,便到了古乐村。
他远远的看去,发现此时堤坎上人声鼎沸,他心咯噔一下,心里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挥动牛鞭,让黑牛快些,没几下,就来到堤坎之处。
“丁叔,出了什么事情?”他焦急的喊道。
“哦,是永胜啊,没事啊,我们只是在看这堤坎挡住了洪水,所以在高兴呢。”丁伯然大声回道。
田永胜听他回答,心里突的松了下来,这时候人群让开一条路,他翻身下牛,走了过去。
他走到河边,看着那汹涌的洪水,咆哮着冲击着堤坎,但真如丁泊然所说,这段堤坎当初构筑的质量非常之好,这个时候被洪水猛烈冲击,但还是稳如泰山。
田永胜没有说话,只是从最左侧开始慢慢往前走,周围的人打着火把,将堤坎照的通亮。
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不妥,田永胜才真的将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
“永胜,你怎么大晚上的跑过来了?”忽的一声问候,将他的思绪拉回。
“恩?吴叔,为何你也在此,你不是在山上管理造纸坊的吗?”田永胜疑惑道。
“呵呵,我是晚上睡不着,于是过来找你丁叔喝上几碗烧酒。”吴越笑呵呵的回道。
“哦?想不到吴叔尽然兴致这以高?我来得正是时候嘛,这下雨天喝上几碗酒,当真是惬意无比。”田永胜颇有兴致的说道。
“好好好,既然永胜也有兴致,咱们就去那凉亭之中再喝上几碗,如何?”丁伯然高兴道。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田永胜自然同意。
于是几人就往凉亭之中走去,刚才几步,有从后边传来一番嘈杂之声。
“快,快看,那河中有人。”有人大声喊道。
田永胜几人也停住脚步往河中看去,岸上所有的人也同时被这一声呼喊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