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清冷的脸上浮现着无奈的笑意,她算是服了他了。
“差不多得了,我回去换件衣服。”
季南风紧了紧手臂,低磁的声音在顾知意的耳边响起。
“换衣服干嘛?”
顾知意忍了忍,没忍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您老人家,我犯-得着再回去换个衣服吗?松开我。”
顾知意挣脱了几下,蓦然顿了顿,思绪直接停了摆。
刚才的触-觉,显然不会是碰到腹-肌或是腿的触-感。
那刚才她腿不小心蹭-到的……该不会是……
“再-动?”
身侧忽然传来某人凉飕飕的、咬牙切齿的两个字。
她听着季南风那种微-妙的语调和嗓音。
瞬间从呆滞中回过神,饶是她在淡然?,脸颊和耳朵也充-血变得通-红。
“我,?我这真不是故意的!”
顾知意往池壁靠了靠,清了清喉咙。
“我不知道你,这……谁让你一直不让我出去的。”
小腿外侧的皮肤顿时像被火烤了似地发-烫。
连浸-泡在冰凉的池水里也没有减-轻这种感觉。
顾知意憋红了脸,别开头彻底背对着他。
她整个人都快成了一颗熟透的番茄。
顾知意对这些事向来不避-讳,她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
但是此情此景的状况下,这感觉实在是有点微妙。
顾知意闭了闭眼睛,早知道刚才直接走掉多好……
知道有这种情况是一回事,亲自面对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他那样好像都是因为自己……
四周安静了,?尴尬僵滞的气氛渐渐铺开,顾知意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
只能听见水波晃动和她自己的心跳声。
季南风拧着眉,?脸色有些难看。
他清楚自己自制力面对顾知意的时候一向是有限的,?早晚会有这种失控的时候。
平时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小心克-制,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形。
面前的小姑娘还僵硬地背对着他。
耳尖与脸-颊的红像滴在白玉上后缓缓晕开的红。
她换了一条泳-衣,漂亮的肩胛骨构成了极强的视觉冲击,曲-线也被贴身的布-料紧紧勾-勒。
季南风不动声色的别开眼,抬手按了按额角慢慢舒了口气。
忽然,顾知意身前的水波动了动,?男人把撑在池沿的手收了回去。
她愣了愣,没动。
“不是要回去?”
某人说的几个字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回过神后也顾不上思索。
顿时迫不及待地游远了,自始至终都没转过头去看某人的表情。
季南风手指动了动,克制着没伸手抓住她。
他手攥着池沿,等人离远了才一点一点松开。
游出去一大截后顾知意才钻出水面。
她面色难得纠结,犹豫了片刻,扶着岸边的扶梯上了岸。
然后拿起挂在一旁的干净浴袍披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头去看,发现季南风还在池水里游着。
掀起的水花不断交织着,结实的肩臂时隐时现。
顾知意看了片刻,穿上拖鞋,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她招呼都没打,回房间后,拿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正要淋浴时,她忽然停下来,转头去看墙上的镜子。
浴室里的琉璃灯光照下来,清清楚楚能看到所有的细节。
她顿了顿,抿着唇凑近了点,轻轻转头将颈-侧暴露在灯光下。
原本白皙-如-玉的颈侧如今染上了一抹显着的-红,变得异常醒目。
顾知意刚想抬手去摸一摸,结果脑海里又蓦地浮现出季南风低头-埋-在自己颈-侧时的旖-旎-画面。
一瞬间,顾知意不仅想到了他落在颈-侧的吻,还想到了——
浅-红的痕迹似乎也开始隐-隐发热。
顾知意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敢再看镜子里那个面-红耳赤的自己。
洗完澡吹干头发,顾知意拿出遮瑕膏小心地一层一层涂到颈侧。
现在从镜子里似乎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她还是觉得一会出门的话,还是配个丝巾比较好。
毕竟他们两个这个年-纪,的确不太好。
虽然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她还是比较闲麻烦那一挂的。
刚走出浴室,酒店服务员就来敲门请她下去吃晚餐。
“好。”
应声之后,顾知意淡然的开门走出去。
一想到下楼吃饭肯定避不开某人,她就觉得……
自己要是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这件事是不是就能翻篇了。
显然她低估了季大佬的恶趣味。
还没走到二楼餐厅,她就被人堵在了走廊上。
季南风双手散漫地撑在栏杆上,慵懒的看着外面,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
顾知意步子一顿,眼眸微微闪了闪。
季南风偏眸盯着她,缓缓道。
“怎么不过来?”
“嗯。”
她垂眸轻叹了一口气,慢慢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经过他时,他忽然一抬手。
“吱吱这是害羞了,打算躲着我?”
“没躲。”
顾知意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清浅道。
季南风拧了拧眉,认-命地低叹一声。
“吱吱~”
顾知意一听他这语气,清冷的侧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没有哪个男-人能对喜-欢的人无动于衷,我已经尽力在忍-了。”
季南风低头想了想,无奈道。
“况且刚才的事,怎么看难-受的也该是我。”
她一愣,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让他误会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有点……”
有点退缩,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知道。”
季南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又滑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热乎乎的耳朵。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吗?我会遵守。”
忽然间,顾知意心里紧了紧。
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单纯是害羞,可是季南风这么一说。
她才发现自己心里大概有点对这种事的不知所措。
但是就像她说的,她并不排斥这种-事情。
对她开始,季南风早就是她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所以,早就认定的人,她并不觉得需要克-制。
顾知意紧了紧喉咙,她想这辈子幸亏遇到季南风。
要不然,一想到还要经历这么繁杂的过程,她就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过。
毕竟,到现在而言,她觉得,如果不是季南风,那么自己一个人又如何。
这句话对她而言不是情话,而是真心实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