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心惊胆战地回到自己房间,就赶紧反锁上了房门。生怕老妈或者老哥再来一波袭击,那他估计他心脏都该坏了。
不过老妈是越来越精明了,就跟专门派了个人盯着他们哥俩似的。看来以后他也要注意些才行。
等情绪差不多缓和,他拿出手机想给辛语打个电话,说说她姐跟靳唐的事,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钟晓的电话就过来了。
本想说他句,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可是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几声惊心动魄地哭嚎。
“呀,呀,怎么了?”
钟晓这是哭了?太不正常了吧。
但手机里传来的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哭声,直到听见一个打嗝的声音,钟晓才冒出来,悲切地说了句:“她拒绝我了。”
额,他确实说过要对黄薇表白的,不是说做了很多准备吗?怎么就……
“她说明年就高考了,不想为这种事分心。”
“没有说不喜欢你,就不叫被拒绝。”
“我问了啊。我问她是不是高考结束后再跟她表白,她就同意,可是她还是说不会,因为…她不喜欢我。”
“或许她被吓到了呢,毕竟自己最好的哥们跟她表白,一时不好接受吧。”
南兮又听到打嗝的声音,还有瓶子撞击的声音。这难道是…南兮惊呼:“你…你正喝酒呢?”
“你说,周一见面我怎么面对她啊?”
南兮算看出来了,这个钟晓也就是个理论专家,平时劝起他来一套一套的,到了自己身上,就全不管用了。
“在哪呢?我去找你。”
“不用,那不更显得我可怜了,不用,不用过来。”
“你醉了,小心一会儿找不到家。”
“醉了就不回家,反正他们也不在家。”
“叔叔阿姨又旅游去了?”
钟晓呵呵笑了两声说,你比我还了解他们。
“到底在哪呢,想急死我啊。”
最终钟晓也没说出来,还是那的老板娘拿过他的手机,告诉南兮的。
他穿好衣服要出去的时候,老妈正在客厅里浇花,见他从房间里出来,一副好奇的模样。
“这大晚上的要去哪啊?”
“钟晓一个人在家,我过去陪陪他。”
“钟晓这孩子怎么这么折腾人啊,也不早些告诉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他父母都没在家,体谅体谅呗。”
“你不会是背着我去做什么事吧。”
“怎么会,我先走了啊,一会儿更晚了。”
唉,总跟老妈说谎,会不会有一天遭报应呢。
南兮找到钟晓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那家伙醉的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睡觉。推了推他也没反应。这可怎么办?住旅馆?但翻了翻钟晓的口袋,他没带身份证。
这要去哪呢?回他自己的家,又跟老妈解释不过去,唉,头疼。
正当这时辛语居然给他来电话了。原来黄薇也给辛语打电话说了钟晓跟她表白的事。
“那你感觉她对钟晓到底有意还是无意?”
“她被吓了一跳,但目前确实对钟晓没有喜欢的感觉。”
“我猜她可能也被吓了一跳。”
“钟晓有没有联系你?那家伙肯定难过死了吧。”
“我现在就跟他在一起呢,他喝醉了。”
“他还买醉去了?”
“太伤心了吧。”
“你们是不是还在外面?我听着有过车的声音。”
“恩,我刚从家那边赶过来,他都睡着了。”
“他心还真大,也不怕别人拐跑他。那你们怎么办?也不能让他那样回家吧。”
“我确实正发愁呢。”
片刻思考后,辛语提议:“要不…你带他来我家?我跟我姐说一声,她应该同意。反正我家有空房间。”
现在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南兮打了个车,直接让司机师傅开到了辛语家楼下。等辛语开门的片刻,他四处张望了下,生怕被熟人看见,都怪老妈,害得他总觉得被人盯着似的。但幸好已是深夜,小区里已经没有走动的人。
不过本以为辛语会来给他开门,结果打开门的一瞬,看见是辛语姐姐的时候,他莫名胆怯了一下,然后赶紧喊了声姐姐好,这…这是我同学钟晓。
听到南兮叫她姐姐,辛语特别想笑,但她一直忍着,然后想帮他扶一下钟晓,结果经过这一路的颠簸,钟晓已经有点醒了,她要去搀扶他的时候,钟晓眯缝着眼乐呵呵的学着南兮喊了声姐姐好,然后…他身子没站稳,一下子扑到了辛语身上,哐当一声,他们都倒在地上…辛语被他吐了一身。
南兮立马感觉脑袋上掉了块大石头,完蛋了,这…姐姐会不会赶他们出去啊?
“抱,抱歉。”南兮赶紧把钟晓扶起来。
笑,笑是什么表情,辛语早已想不起来了,她现在都不知道把老姐的脸变得如何狰狞。钟晓啊钟晓这下咱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时曾疏刚给他们收拾出来一间房,下来叫他们可以去休息了,结果就看到自己身体受辱的那一幕。这深更半夜的,真不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想大喊几句,话还没说出来,就看钟晓还有倒下之意,她赶紧几个箭步赶到他跟前,拿脚抵住了他的胸口,因为再晚一步,他就又要挣脱掉南兮倒在地上了。可是她脚刚离开,他就又吐了一地。
啊,啊,这家伙是喝了多少。
南兮吓的赶紧说,这地我拖,上上下下,角角落落,你们家我全都拖一遍。
曾疏真不敢相信,人生中还能有这么厌恶自己身体的时候,钟晓除了喝酒还吃了多少东西,看得她都想吐了。
南兮也没想到他这辈子第一次帮别人洗澡就献给了钟晓,一边帮钟晓洗的时候还要一边担心,一会出去要是碰上辛语她们可怎么面对。结果刚把钟晓放到房间,说去楼下拖地的时候,辛语的姐姐好似换完干净衣服也要去洗澡。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南兮赶紧低下头,诚恳的道着歉。
结果姐姐居然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发,瞬间那次姐姐喝醉时,说喜欢他的话,又一次蹦到了他脑子里。
他赶紧抬起头来,闪躲了一下,惊慌地说:“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闪躲的时候,辛语就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她现在是姐姐的身份。
本来还想着看见他的时候,大说他一顿,刚才怎么不拉住钟晓。可是真看到他的时候,那张湿润的诱人的脸,加上那一头滴着水的头发,她怎么忍得住不走向他。
“所以,我不可能喜欢姐姐。”
恩,他这话幸好不是对她辛语说得,要不然她要伤心死。
“别误会姐,只是看你头发湿着,提醒你一下。”
“喔,喔,谢谢。”
拖老姐的福,能看见他这么羞涩的模样,这一晚上也算没白忙活了。
“你这是干什么去?”
“喔,拖地。”
“拖地?这大晚上的?那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赶紧先回去睡觉吧。”
“喔,谢谢姐姐,那我,我明天拖。”
南兮赶紧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辛语看他逃跑的背影,呵呵呵的笑了。
当所有人都呼呼大睡的时候,只有曾疏还在熬夜修照片,这一天光给辛语帮忙了,自己的正活没干多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活都没干完吧,那就更让公司的人说闲话了。
也不知道夜里几点的时候,她已经困得不行不行的了,正在电脑前打着瞌睡,突然听见有人一直敲她的门,她也没多想,以为是她妹妹,就去开了。
但是即使站起来也想睡着,靠在门上还想摔倒,所以哪怕开开门,也闭着眼垂着个脑袋,头发都乱在前面。
“什么事啊?”
“我出来上厕所,看你屋里的灯还亮着,就说过来看看你,你怎么还没睡啊?”
“修照片啊。”
“修照片?你修什么照片?”
“工作的时候拍的照片啊。”
南兮越来越觉得奇怪,辛语这都说的什么胡话啊,她上的什么班啊,难道他敲错门了?他小心地拨开她眼前的头发,凑近一看这就是辛语的脸啊。
当他再次睁了睁眼,想最后确认一下的时候,她却猛地倒进了他怀里,彻底睡着了。
他把她抱回屋里,放到床上,当回头看到她确实开着电脑在修照片时,他浑身的毛囊都被打开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跟她老姐住错房间了?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上次他来找她的场景,可是记忆给他的信息是,她确实住的这个房间啊。而刚刚明明是她自己亲口说她在修照片,即便是睡意朦胧的状态下,也不可能把她姐才干的活安到自己身上吧。天啊,谁来给他解释解释这个事情,为什么会觉得躺在床上的这个辛语像被她老姐附了体呢?
他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可是他就是拿起她桌上的手机看了看,虽然他解不开锁,但是他把手机壳拿下来,里面安静地躺着一片前几天他还给辛语的枫叶。
那后半夜,他再没睡着一秒。
——————
11月26早晨,南兮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就早早起来拖地了。
辛语的姐姐是第一个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的,那时他已经把一楼拖的差不多了。
他满脸带笑的跟她打招呼:“姐,早。”
“你这么勤快啊?”
“可能换地方了吧,有点睡不着,周末你怎么还起这么早?”
“没办法啊,姐现在上班了。”
“姐是又开始做摄影的工作了?”
“辛语跟你说得啊?”
“啊…”
曾疏上到跑步机上,开始她早晨的第一项运动。然后对南兮感慨:“对,不能这么大人了还天天当无业游民吧,有人给工作就去呗。”
“昨晚我们都睡着了,姐你还在屋里修照片来吧。”
“你怎么知道?”
“姐屋里的灯一直亮着,我猜的。”
“喔,对。”
喔,对。曾疏越想自己这个回答越不对。她的电脑此刻应该还在辛语屋里,她昨晚的灵魂还附在辛语身上,所以她是一直在辛语屋里修照片,那亮着灯的房间也应该也是辛语屋才对。
怎么回事?南兮刚才的话…???怎么越琢磨越感觉不对劲,他发现了???
天呐,曾疏差点栽到跑步机上,南兮赶紧跑过来,关切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喔,没事。”
曾疏停了跑步机,一直盯着南兮的眼,想看看他的眼神里是不是充满怀疑,但他看她真是看得堂堂正正,让她察觉不出什么。
她该怎么圆回刚才的话,瞬间大脑一条条谎言飘过,却没一个合适吧。那就不如不再多说,省得画蛇添足。
“那你辛苦了啊。”
曾疏从跑步机上下来,简单洗漱完,趁南兮不注意,去辛语屋换回手机,带上电脑,就去上班了。
可是昨晚自己怎么那么贪睡,照片都没修完就睡着了。在公交上她又修了一路,才凑活修完,真是差点都不好跟Jone交代了。
可是早上刚拍了没5个款的衣服,那个差不多比她大两轮的李编辑就找来了,说她修的照片不行。整体都偏暗,让她重修。
曾疏赶紧道歉,毕竟好多是晚上修的,保不准她眼神不好,很有修坏的可能。而且早上时间太赶,她也没从新检查。
“我是因为你才来加班的知道吗?结果你就给我这个质量的东西。”
“抱歉,抱歉,我会尽快重修的。”
曾疏想要拿过她装照片的U盘,结果李编辑却把她的U盘扔到了地上。走的时候才不管她听不听得到,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都多久不做摄影了,老板还把她当宝。”
曾疏,要忍住,没什么大不了,不要哭,本来就是自己犯的错,下次注意就好了。
曾疏拾起U盘,狠狠地攥在了手里。
中午的时候,靳唐来找她吃饭,见她闷闷不乐的,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曾疏只是把早上自己没做好工作被说的事跟他讲了一下,没提李编辑的话有多刻薄。谁知靳唐不但没安慰她,还说她自找的。
“我说的没错吧,工作都没干完,你还跑去看电影,也不怪人家挑剔。”
“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又不是没承认。”
这家伙明显还是在吃昨天的醋,她可不能拱火。
可是一会儿他又变得柔情。
“这感觉真好,两公司离这么近,中午我们还能见一面。”
“你就不嫌见多了会腻啊。”
“什么意思?你看腻我了?”
“我哪有说。”
“你最好不敢,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我还真想知道你会怎么做,难不成还把我五马分尸?”
“我哪舍得,要真有那一天,我会比现在还缠着你。”
她曾疏现在何德何能啊,能得到他这样的爱。曾疏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得很深情。
“就你肯这么爱我,我怎么会看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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