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冲突(1 / 1)

郭图阿谀献媚的行为栾奕很是不喜,直接导致他心里对郭图初印象不佳.

不过接下来郭图的表现却让栾奕的认知大为改观,从邺城城门到袁府的路上,郭图将冀州当下的局势汇报给栾奕过程中,将民生、政要、农事叙述的简略而又详细,直切重点丝毫不拖泥带水。足可见他对冀州境内各项事务了解之深,亦可看出他本人超群的能力。

这厢,栾奕对郭图的印象刚刚好转,随后的接风宴上,郭图却又做出让他极度不满之事。

按照道理来讲,在这种大型的群臣宴会上,栾奕身为首脑当之无愧居于主位,他的下首第一个位子,论名望、资历、年龄都该是卢植才对。

可是郭图偏偏把自己排在下首坐位上。

对此,卢植作为长辈不好意思当场发作,老脸却也不由自主的耷拉下来。

一项温和寡言的徐庶则直接暴怒,训斥郭图怎能这么安排。

郭图则答:昔日袁绍在时他就坐在这里,一坐就是十多年,不习惯换别的位子。

郭图这番解释登时引起众怒,荀彧、荀攸直言不讳斥责,“现在的冀州早已不是袁绍的冀州了。莫非郭大人心里还惦念着袁绍?”

“既然加入朝廷就该守朝廷的规矩才是。卢刺史官居豫州刺史,汝虽有功却并未封赏,区区一介布衣哪里能排到前面去?”

荀堪、辛评、辛毗、淳于琼这些过去颇受郭图排挤之人亦是七嘴八舌帮腔,把郭图骂了个狗血淋头。

气的郭图老脸通红,给栾奕递上求助的眼神,却发现栾奕没一点要帮他的意思。只好灰溜溜将主位让给卢植,寻了个与许攸比邻的位子落座。

原本挺好一场接风宴兼庆功宴,从一开始就带上了浓浓的火药味。

席间,无论是栾奕帐下的卢植、典韦、张飞、于禁、徐晃、许褚、荀彧、荀攸这些旧人,还是荀堪、辛评、辛毗这些新近投效的新人,均对郭图爱答不理,不与他说话。

郭图自觉无趣,只能与许攸攀谈。按理说,别人已经明显厌恶你,你就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便是。

郭图偏不,仅他那坐姿别人看了都很不顺眼。

今日的大宴,不同于家宴乃是同桌而饮,乃是传统的分食。在这样的场合下,所有的臣工军师规规矩矩将腿弯曲跪坐,后脚跟紧贴着后臀。可郭图偏偏屁股着地,屁股着地也就罢了,盘腿坐孬好也是回事。郭图偏偏还要把腿伸直,摆出最不恭敬的“箕踞”坐式将一对脚底板子正对着正位上的栾奕。而按照东汉似的礼仪,这样的姿势无疑是带着浓浓的斥责意味,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是用给阶级敌人的。

有几个武将见到这番光景登时急了眼,屁股离开脚跟上身直了起来,摆出“跽”姿,似要扑向郭图。

栾奕当然不想再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见血,以提议举杯畅饮为借口,把一应将领按了回去。

一顿饭最终不欢而散,饭后徐庶、荀彧、荀攸来寻栾奕。问他将如何封赏郭图。

栾奕也在为此事犯愁,郭图为教会击败袁绍立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原本他想封郭图为冀州刺史,现在看来……郭图虽有才能,但是他的为人做派并不像以往李鑫信件上说的那么好,如今更是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恐怕难以胜任冀州刺史这样的封疆大吏。他寻思着不如把郭图调回朝廷,先给他一个有实权的位子干着点,观察调教一段时间再委以重任。

荀彧对于栾奕所说直言反对,“奕哥儿,郭图虽有才干,但德操卑劣,非但不能委以重任,连用都不能用。”

栾奕一愣,“依文若之意该如何安置他?”

荀彧面如止水,冷冷道:“杀!”

“什么?”栾奕一惊,“可是若是没有他,教会不可能这么轻松度过大河取下冀州。他立下如此功勋,哪有反过来杀了他,岂不成了卸磨杀驴?其他前来投降之人岂不心寒?”

荀攸解释道:“奕哥儿!这几年郭图在河北作恶多端,把河北三州之内各处贤达得罪了个遍,你不杀他,辛评、辛毗、张郃、高览那些投奔教会者才会心寒呐!如果郭图宽厚处事,将前些年作恶的缘由解释清楚,并向一应河北旧臣解释清楚,恳求他们原谅还则罢了。可是你看看他今天那副样子,俨然一副小人得志模样。这样他留在帐下,辛评、张郃他们很有可能愤而离去。其他隐于山野的河北贤达亦不肯出山效力。如此……得不偿失!”

徐庶跟着补充,“此外,以郭图的人品,奕哥儿加封他一介朝廷命官,他必然不会满足。当前冀州各郡多是他的亲信,他若生出异心,引狼入室,会给教会造成不小的麻烦,不若一了百了……”言讫他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绝对不行!”栾奕矢口拒绝,“我绝不会做出那等‘兔死狗烹,鸟散弓藏’之事。”

“奕哥儿!不杀郭图难消河北贤达心头之恨,万不可心存妇人之仁呐!”徐庶复劝,栾奕只是不听。徐庶无奈,只得与荀彧、荀攸告退离去。

目视几位好友出门,栾奕反复思量,方觉大家所言甚是有理。方今,郭图在冀州势力不小,各郡各县安排的几乎全是他的人马,若是真存了异心,对他对教会都是一场灾难。

于是,为了自保,也为保护郭图不犯傻事,他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冀州境内官场进行一番大换血。让荀彧出任冀州刺史,将一批对教会忠贞不二的饱学之士分派到各级地方,将部分郭图的好友、亲朋同级平调到徐州、豫州或者朝中任职。

只不过栾奕明显小觑了郭图对权力的野心,一听说栾奕要更换地方属吏。郭图甚是不满,整日去荀彧府上找茬横挑鼻子竖挑眼。

平日里傲慢之语不绝于耳,常在人面前发牢骚。

这日,他与逢纪、许攸相邀在邺城内一间酒庄吃酒,席间又放起狂言,说什么“昔日袁公在时,上首之位何时花落过别家,现在栾子奇占据冀州,连个位子都不赐。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助他拿下冀州?若无我栾子奇能有今日?说不定早做了袁绍刀下的亡魂。没想到他却这般忘恩负义,我郭某人立下如此大功,非但不厚赏与我,反要把我那些门生调离家乡。可怜我有眼无珠,竟舍了袁公投向了他……哎……”

话刚说到这儿,房门传出“咣”的一声巨响,吓了郭图一跳。定睛瞧去一寸多厚的门板四分五裂烂在地上,竟被人生生踢碎。

郭图登时暴怒出声,“什么人那么大胆,不知道本官在此吗?”

“爷爷俺砸的,你能怎样?”说话者声若滚雷,不是张飞是谁。张飞身后还跟着赫拉克勒斯、许褚、于禁、徐晃、张郃、高览六人。原是张飞等人与张郃、高览结识后颇觉投缘,遂约定趁今日闲暇到这家酒馆小酌几杯。原本还约了典韦,只不过典韦临时被栾奕叫去处理事务没能应邀。

入得酒店,他们入座的包间恰好与郭图比邻。方才郭图说的那番玷污栾奕的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栾奕是谁?即是张飞的主公,更是他的结义兄弟。听人在背后说自家兄弟坏话,以张飞那火爆情绪哪里受得了,赫拉克勒斯、许褚、于禁、徐晃、张郃、高览都是血气方刚的武将亦是愤怒不已,七个人二话不说,丢下酒盏就冲了过来。

看到张飞一行气势汹汹的模样,憋了一肚子气的郭图先是胆寒了一下,可是酒劲儿上头转念一想,自己是官渡之战乃至整个河北大战的大功臣,栾子奇对我感激不尽,他张飞又能奈我何。随即腰杆又硬了起来,怒斥:“张翼德,你个恬不知耻的莽撞人,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如果没有我,你们能坐这邺城里喝酒。见了我你不说拱手叩拜,凶什么凶!”

“嗯?”张飞两眼喷火,“凶的就是你!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敢说教主坏话,活得不耐烦了。”

“我就说栾子奇坏话了,你能把我怎样?那日宴席上,‘箕踞’坐式对他,他都不曾说什么。你又能把我怎样?有本事打我啊!”说完,郭图竟猖狂大笑起来。

他哪里知道张飞的字典里啥时候有过“忌惮”二字,就他犯下罪过大不了掉脑袋上天堂过快活日子去。现在经郭图那么一激,反倒火上焦油,“你当俺老张不敢打你……打的就是你个不分尊卑的王八蛋!”他登时提起他那斗大的拳头,照着郭图眼窝子就是一拳。

张飞拿铁拳就是日日习武的练家子都承受不住,更别提郭图这样的文士了。一拳下去,郭图噔噔噔踉跄数步摔倒在地,两眼直冒金星。

守在一旁的逢纪、许攸见大事不妙,郭图竟得罪了疯将军,赶忙上前拉架,“张将军,张将军息怒!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他他……郭公则喝多了,酒后失言,您消消气,就饶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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