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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大清(78)

“……先帝南巡踏勘钱塘水利时, 在桥堍下了龙舆,瞥见桥名微微一笑,指指地又指指天然后步行而过。随行地方官员万分紧张,抬轿子的锦衣舆夫点破道‘天有地有桥也有。’不知道哪个官员机灵的脱口而出说,‘地为城南, 天有日月星辰!’于是, 古桥更名为‘南星桥’, 具体如何已经不可考, 民间百姓们却将这一说法越传越广……”陪着九爷转到先帝当年巡幸过的地方,一路上莫文龙口若莲花, 各种典故信口拈来,饶是九爷见的多经得多了, 也不由的听的津津有味。

当年九爷没赶上先帝二次南巡,莫文龙同样没赶上。但他却能将那些细小琐碎的事情真真假假的讲的妙趣横生, 九爷不时的跟着哈哈一笑,很是不寂寞。

许是也因为如此,沿着江堤走了一路,倒也不显得困乏。走一走先帝走过的地方,只一些曾经被进上的地方美食,一天过的着实是踏实的很。

半下午的时候,九爷一副困顿的样子。莫文龙马上就有了安排。

泛舟于西湖之上,船不大, 却也处处透着精致。

九爷那是该干嘛就干嘛的性子, 如今莫文龙就在边上, 他半点都不急了,说累了,自然就回船舱里安排的房间睡去了。

莫文龙跟周通留在外面,是不敢歇着的。

船上还有九爷带来的人,很多话都不好说,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周通说听说夫人的病有指望了,恭喜恭喜啊。莫文龙笑着点头,又说人家女儿亲事的事,说那女婿早早的中了秀才,那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周通赶紧恭维人家的儿子,举人不说还孝顺。

家长里短的聊着,见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莫文龙才赶紧低声问道:“周兄,看来九爷有些意兴阑珊,可是有哪里招待的不好,还请不吝告知啊。”

哪里招待的不好?

周通嘿嘿一笑,只道:“想多了您,九爷确实是累了。这次出门也是事情紧急,带的人也少,哪里没伺候周到也是有的,这跟大人您没什么关系……”

带的人少也不至于将这样的主子伺候不好。要是伺候不好就不会这么带出门来。

这是话里有话啊。

带的人少?少了伺候什么的人?咱们送还不行吗?

他都有点觉得这是周通在故意变相的替九爷索贿。可是想想又不对,要说人家九爷要什么没有?要权?人家深受万岁爷信任,亲王之尊,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官,能干的了什么?要钱?这就更扯淡了。满大清国瞧瞧去,谁的私人财产有他多。也就万岁爷了吧。

不是权不是钱,那是什么?

色!

他一拍脑门,真是蠢了!这个暗示还不够明显吗?出来着急,又是办正事,没带侍妾,所以说伺候的不怎么周到。

男人嘛!久旷之下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是有需要的吧。

这么想着,就对周通感激的笑笑,随后又道:“刚才在南星桥周兄也在……周兄觉得在上游或是下游选一个地方,建一个义渡如何?”

义渡?

一沾‘义’字,就是纯属往外白掏钱的。

周通不知道莫文龙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赶紧应下来,作为父母官,叫商家出钱修桥补路助学等等,都是理所应当的,这个面子得先拾起来。虽然心里不是很爽。

这么想着,就起身,“时间不早了,在下去瞧瞧九爷起来没?”

说的好似跟九爷多亲近似得。

莫文龙笑着应了,这样的事只看个人的格局大小了。要真是不能领悟,那……也就算了吧,当自己什么也没说。

九爷一边漱口一边听周通说话,他把之前他跟莫文龙的对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噗……”九爷将嘴里的漱口水吐了,对于那些暗示莫文龙给他安排女人的事也自动过滤掉,直接说起了义渡的事,“要是银钱不凑手,从爷这里拿……”

周通比较懵,但还是道:“银子有,就是不知道……”

笨啊!

义渡建起来,花费其实并不大。只是这样的渡口一旦建立起来,不光是方便了来往的百姓,更要紧的事,招徕了人气。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因为义渡,在人们的潜意识里,这里就是一个渡口。这个认识一旦形成,这里渡口将会有多大的潜力。在渡口的基础上再修建码头。一个诺大的杭州,河运所带来的利润可想而知。

九爷跟他这么说了一边,又不由的带着几分打趣的道:“还说自己是商场上的老江湖了,活打嘴了吧。莫文龙这个人,眼界格局都有……”就是运道差点。

你说好端端的,被那些妖孽给缠上了,怪他咯!

其实他哪里做的不好了?

按照皇后和福晋的纯女性思维,也就是觉得人家薄情。这是人品行的问题,跟大是大非的事它压根就扯不上关系。

但像是莫文龙这样的,在发妻那样的情况下,只是纳了两房小妾,一房老实出身清白,那是为了繁衍后嗣的。这不算是错了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有嫡子,但也只有一个。繁衍后代那是对祖宗的孝道。男女之间的那点薄情跟孝这样的大道比起来,算的了什么。所以,在很多人看来,莫文龙这么安排不算私德有亏,反而是值得称道的。没瞧见这个妾室有了两儿子,为了维护发妻的地位,又弄来一个侍妾主持中馈。这就是在平衡后院,以保证嫡妻在家里的地位。

何错之有?

有心算无心,无心之失嘛。

要是这家伙被降职免官了,九爷都替他委屈的慌。

收回思绪,提点周通道:“人家觉得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所以给了你一个下蛋的母鸡,这个人情还的也不小……”

周通脸上带笑,眼睛亮闪闪的,“这也是跟着九爷的缘故,要没有爷肯用小的,如今哪里来的这样的好事……”

所以,真赚了钱,少不了莫文龙的一份,更少不了九爷的份。

既能赚钱,又能用钱跟官家与贵人加强联系,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去。

于是,带九爷出去的时候,周通对莫文龙的态度,那也是相当的殷勤,真心真意的那种。

霞光漫天,湖面上波光点点,慢慢的,有灯光点缀其间。

莫文龙适时地道:“九爷也该替万岁爷瞧瞧,瞧瞧咱们这江南的不夜天。”

九爷没说话,只笑了笑。

莫文龙心中大定,正想着该怎么安排,不远处有挂着两盏红灯笼的船慢慢的靠过来,还有人站在船头上招呼,“可是莫先生?”

莫文龙眼睛微微一眯,扭脸瞧过去。他的随从已经朝外走了两步,应该是看清楚了来人了,因此才过来回禀。

跟莫文龙说了什么九爷没听见,不过瞧着莫文龙的面色一变,想来应该是……

周通一直跟在九爷和莫文龙身后,在九爷跟前也尽量少说话,给莫文龙了足够多的表现时间。但却也时刻注意着九爷。如今看九爷眼里闪过若有所思,他马上明白,赶紧接话道:“是大人的朋友吧,要不请上来坐坐?”

莫文龙心说,这个时候你插什么话?

顾不上理论,只给了随从一个眼神,叫他将人先给打发了。

九爷往甲板上的椅子上一坐,十分安闲的样子,朝越来越近的那艘船看去,先开始瞧见的还是船娘,不知道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甲板上真站着个白衣飘飘的姑娘。

十分娴雅的样子。

当然了,这份娴雅放在这样的地方,也都觉得勉强的很。这一出场就知道是什么来路。瞧着是个正经游湖的船,可谁家能放家里的小姐如此呢?

他若无其事的将视线挪开,只作不见。

莫文龙却尴尬了,原先就是觉得溪客居虽说是妓馆,但胜在干净二字。在他们那里那么久,可以说是从来就没主动过。哪怕是白姨娘,也不过是看她贞静,又是除了自己又从来不曾见过外客的,要不然岂会将她带回府里。

这溪客居很有些门道,调|教出来的姑娘也确实有可取之处。可如今再看着毫不犹豫的要过来攀谈的劲,他心里就警惕起来了,只怕是这船上有贵人的事,她们知道了。

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心里冷笑不已。

想过来就过来吧,叫自己的随从跟她们掰扯,他都觉得掉价。反正九爷这边也需要个伺候的,她们撞上来那就她们了。

这边周通将这些看在眼里,又去瞧九爷,见九爷虽然没朝这边看,但却微微点了点头,他马上就朝莫文龙低声道:“大人您这准备的真是周到……”

就是再周到也不会来的这么快啊。

莫文龙没法否认,只含笑不语。

没人拦着,两船靠在一起,对边的姑娘就从舢板上过来了。不过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前面有个带路的嬷嬷,身后跟着两个都在豆蔻之间的丫头。

到了近前,灯下瞧美人,四个女人果然是各有各的美。

尤其是前面一副妇人打扮的女人,更是极为难得。

她先是福了福身对莫文龙见礼,“今儿我出门接这姑娘来,她头一次出门,更是头一次见西湖夜景,我带着她出来随便转转,没想到就遇到了先生……”

头一次出门,就代表还没见客。是想说这姑娘还没踏进门子里,算是极为干净的。

莫文龙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当初见白姨娘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她也确实是个清白人。可清白不清白,不光说的是身,还有心。

他没搭腔,显然对三娘的这幅作态有些不屑。

三娘却荣辱不惊,低头垂手站着。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出来。

莫文龙见九爷盯着三娘多看了几眼,就低声道:“这是溪客居的妈妈和姑娘,这位……”他指的是三娘,“她是不陪客的。”

九爷指了指茶壶,“那就一边伺候吧。”又指了指站在后面的那姑娘,“随便弹一曲,夹着水音儿听,想来不差……”

三娘朝后微微点头,就站在九爷的边上抽。

斟茶倒水剥坚果削水果,处处都恰到好处。

九爷好似专门为了听曲儿的,闭着眼睛用扇子拍打着掌心,好不悠闲。

这边的曲子正好,几艘小船不远不近的靠了过来,没有上前来打搅,好似只是为了蹭着听曲子。

其中一条乌篷船上,船舱里坐着个老年文士,眯着眼睛朝大船上瞧去,想看清楚三娘伺候的那位贵人到底是谁。

三娘静静的观察眼前这位爷,好似半点戒心都没有。

每当她想借机跟他攀谈两句的时候,他总是能成功的避开,对自己也没有半点的兴趣。

她再一次将剥好的花生吹了皮,放在甜白瓷的深口碟子里往前送了送。心里却思量着,这办法不行。如此接触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探听不出来,着实是难堪的很。

等站直了身体,就将帕子掏出来擦了擦汗,可一扭身却没站稳,几乎是险险的抓住船舷,然后挥舞着胳膊想站稳的时候,又不小心将边上的灯笼给打落进水里,这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等众人回过神来了,三娘已经站稳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拍打着胸脯,又跟莫文龙致歉,“扰了您的雅兴了……”

船上少了个灯笼并不会影响什么,莫文龙并没有多想,只冰冷的朝三娘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以前是处处妥帖今儿怎么处处都是状况。

可周通却瞧见九爷的那个贴身太监戒备的很,心里也打了一个突,再想想九爷一步一步安排的事,好像就是为了引这些人上钩似得。

正想着难道这些人要对九爷不利,就见不远处传来呼喊声,一扭脸看过去,不由的大惊失色。那画舫它着火了,火势凶猛,迎风而起。画舫上男男女女,一个个的都涌上了甲板。有那会水的,毫不犹豫的就朝水里跳去。那不会水的,在甲板上拼命的奔跑喊着救命。

附近的船,瞧见的都往那边靠,看看能救起几个人。

莫文龙作为知府,面色都变了。如今更过去可不一样,过去那是发生点火灾之类的,官府给定了,这事就这么了了。但如今不行,一旦发生人员伤亡,不管大小,都要事无巨细的上奏给朝廷的。这样的灾情是怎么发生了,原因查的是不是清楚,里面还有没有别的隐情,另外有后续死者的抚恤伤着的治疗等等,民政司都是要过问的。

民政司可是八爷的地盘。八爷好糊弄吗?

一点也不好糊弄。

对别的地界八爷兴许还不会要求的太严,但对江南绝对不是。这个谁都能想明白,八爷这是在避嫌,想叫上面看到,他跟江南的官场真没什么关系了。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能不急吗?只要死人了,那对不住,考绩绝对是会受影响的。

因此,他几乎是哀求的看向九爷,“九爷……得先救人……”

三娘早就疯了一样的扑到船舷上,喊着一个个名字,莫文龙这会子回过神来,才发现那着火的竟然是溪客居。

而溪客居的老板,此刻又正在他的船上。

“三娘……”莫文龙喊了一声,他得知道那船上今晚大致都有多少人吧。

三娘这会子的精力完全不在他的问话上,而在他刚才喊的那一声‘九爷’上。

九爷?

原来是他!

三娘咬牙,人打听到了,为了什么事打听起来就容易的多了。这次的差事算是完成了。而自己顺势也可以抽身了。

杭州的地界她不打算再待着了。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之前只是被麻姑弄的心灰意冷,再加上两人内斗不止,这跟她最初来这里的理念是背道而驰的。她不想在这里继续跟这些蠢货耗下去了。

这才来了这一出。要是任务顺利,那另想脱身之法。要是不顺利,以灯笼为信号,那边就可以放火了。船上的姑娘都是会水的,损失的也不过是一艘船而已。

这点损失对于溪客居来说,真算不上什么。

可却能换得自己功成身退,剩下的那些个破事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去。

可现在,她亲耳听到贵人是九爷之后,心就一点一点往下落。她的直觉看来是对的,杭州的情况确实不妙。

皇家的什么事情是需要偷着出来处理的?

没有!只要愿意,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的。

那能为什么而来呢?

做贼的当然会心虚,一听到风吹草动就担心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觉得这位九爷只怕为的就是白莲教了。

毕竟京城里面出的两件事都跟她们有些关系。一个是吕留良案,一个是林平抓。

这两件事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的情况下,说是京城有贵人来了。

麻姑还想着查人家,还想着顺势而为,怎么就不想想,人家也许就是为了她们而来的。

她没想,可自己却想了。那天回来之后,心里就都是这样的事,抓不住重点在什么地方,自己都觉得有点先是杯弓蛇影,但或许真是积攒的不愉快太多了,这才萌生了退意。

没想到,这一步果然是走对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再不犹豫,猛地起身,就从船上跳下去,一副受了刺激心神大乱又急着救人的样子。

谁也没拦住,人就这么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那白衣姑娘哭喊着,好不可怜。

九爷心里一笑,面上不动,只对莫文龙道:“你是父母官,自然是一切都听你的。”

莫文龙不会因为一个老鸨子就停下来救其他人,毕竟常去溪客居的都是熟人,而且是有身份的熟人。这个丝毫也耽搁不得。

于是整条船毫不犹豫的向前驶去,半点都不犹豫。

至于那位三娘,谁在乎她是游走了还是一个不小心,从此长眠在了这个有着浪漫传说的地方。

“好个狡诈的妇人。”小乌篷船上,长着六指的手捂着了嘴唇,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麻姑伸出手去,“您放心,我已经打发人找三娘了,她的水性极好,不会出事的。”

愚蠢!

到现在还没看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溪客居是怎么着火的。火势为什么那么迅猛,几乎是一瞬间就着起来了。

别人想害她们?这每个上船的人都得经过严格的检查,怎么会有人带着大量的易燃甚至是引燃之物上船呢?这一条根本就不成立。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船上自己的人搞鬼。也只能是这一种解释。

可这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三娘知情,一种是她根本就不知情。

会不知情吗?

假设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定是她手底下的人对她生了反心。可说实在的,麻姑这边这些姑娘恨不得麻姑立时三刻去死,可三娘那边却截然相反,她是每个姑娘的主心骨。没逼着卖身卖艺,只做好本分的事就好,怎能不叫下面的人感恩戴德。

好吧,就算真出了一个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要报复三娘。而此人艺高人胆大,瞒着三娘也做了很多准备。但是别忘了,三娘这个时候恰恰就不在船上。

是不是很巧?

巧的跟事先就演练好的似得。

再想想三娘在贵人船上莫名其妙的险些摔倒,莫名其妙就落水的的灯笼,然后几乎是下一刻,溪客居就着起来了。

在火就是三娘用那个灯笼给放的!

信号一出,那边立马行动。

而等大火起来,谁管客人怎么样,反正在船上的大大小小的人等,都不会有事。在湖上讨生活的人,对这湖比自家后院都熟悉。

而三娘本人,投湖了……

是死了,还是遁走了?

六指先生眼神透着一股子阴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唱了一出金蝉脱壳?

好好好!果然是好能为!

郑甲将那三娘从水里捞出来,也是这么跟林雨桐夸的。

此女好大的能耐。

三娘一入水,就朝之前说好的地方去。等见到抛在水下挂着红带子的锚,就知道是接自己的人了。

刚从水里露头,网子都兜头而下,还不等她骂出口,人已经脱离水面,都彻底的打捞了上去。

**的跟离了水的鱼一样趴在甲板上,等身上的网子去掉了,她才挣扎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头发往回拢了拢,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抬眼看去。

只见船舱的门打开着,里面点着羊角灯,明晃晃的。摇椅上坐着个紫衣妇人,手里拿着本书,看不见她的脸。

再一扭头,看到两排的黑衣人整齐的站立着,没有人给她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

她心里一惊,这不对啊!

红丝带的暗号是她只对着鱼佬安排的,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知道。另外还有这地点,也都是如此。可如今,鱼佬不见了……

这说明出事了。

自己玩的这一套把戏被人给看穿了。

她心里惊惧了起来,再看了那女人一眼,心里就更惧怕了。她都不知道,杭州地界上什么时候又来了这一位。落在同门手里,可比落在官府手里还惨。

“不知道是哪位师姐妹。”三娘自己站了起来,顺带的还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叫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林雨桐没放下手里的书,实在是这话本真的还挺好看的,说的是白娘娘被压在雷峰塔下,日日诵经,诵经的声音被西湖里的白荷听到了,天长日久的,白荷也有了向道之心……

正看到白荷夜间化为人形,在湖面上翩翩起舞遇到书生的这一块,那边那个叫三娘的就说话了。

她也没再抬头要看的样子,只对王甲道:“安排梳洗,叫换身衣服再带过来。”

安排完,她动了动,转了个方向,才又朝下看。

话本里的书生对白荷是惊为天人,一时爱慕不已,发誓要娶她为妻。

可是那姑娘只夜里出现,白天却怎么寻也寻不到踪影。

为了那姑娘,他是不敢眨眼,夜夜都守在湖边,就想看看这姑娘去了哪里。

白荷被这书生的诚心感动,在他面前幻化了原型,变成了湖里的白莲花,摇曳多姿。

那书生大惊,心知非我同类,不可成婚,但奈何心不由己,于是出家了。出家在一处叫做小西湖的地方,湖边建了寺庙,供奉的是白莲娘娘,也就是这个叫白荷的姑娘。据说这个寺庙的烟火极为鼎盛,姻缘签也是最为灵验的。

故事放在后世,简直没有新意,烂了大街的剧情。

可林雨桐看的有意思,是她看到了题外话。

又是白荷又是白莲娘娘,又是小西湖,又是寺庙的。将这些串起来,是什么呢?

她将整本书合上,点了点封面上的作者名——谢迁。

这个名字不可能是真名,可这要查也未必就查不出来。

她将书递给进来的郑甲,夸他,“这书找的好……”

真不是找来的。这属于被官府报到朝廷,要申请禁了的书。总觉得这个故事编的别有目的,因此就单独拎出来了。

没想到主子倒是认可的很。

只是有些遗憾,这个谢迁的没法查,而又找不到刊印这话本的地方,一时倒是成了悬案。可越是悬案,这里面的问题反而越发的大了。

林雨桐倒是没问他这个,其实见他没说多余的,就知道没查出有用的。“不若去查查,看小西湖是哪里?”

“会不会就是扬州的瘦西湖?”郑甲低声问了一声。

瘦西湖如今远没有后世有名,郑甲这么想,也是有些道理的。

“打发人先去查查看。”毕竟扬州也属于白莲教闹妖的重灾区。哪怕那边的瘦西湖不是小西湖,但说不定能查出点别的什么来。

想到林平一案里说出的一些东西,比如寺庙庵堂之类,再想想书上那供奉着白莲娘娘的寺庙,好像样样都能找到对应的来。

郑甲应了一声,两人就将这一码事先往后放了放,只说眼前的。

“人带来了?”林雨桐朝外面甲板上看了一眼,见那三娘果然就一派镇定的站着,不等郑甲应答就道:“带进来吧。”

三娘被带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还在看住,脸还是被遮着,她又扭脸看向郑甲,总觉得这个人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林雨桐将书啪一声的给合上了,将封面朝上,拿在手里一晃一晃的,“坐吧。不用这么客气。”

三娘吓了一跳,迅速扭脸过来,等对上林雨桐的眼睛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又认真的瞧了林雨桐两眼,才猛的一笑,然后极为自然的坐下,还理了理本来就没什么褶皱的衣服,脸上带着几分嘲讽,“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不知道这位师姐又是哪条线上的?以前常驻哪个堂口啊?上次去小妹的溪客居,师姐也不亮明身份,倒是多有怠慢了。”

林雨桐愣了一下,心里就笑,看来这白莲教还多是女人管事的。这在现在算是比较稀少的。所以一见女人主事,又在重重巧合之下,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被同门给逮到了。

这跟林雨桐之前预想的有差别,但也没多大关系。

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却反问道:“你跑什么?”

“我说我只是急着去救人结果被水冲远了,想必师姐也不信。您不信,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三娘自顾自的斟了茶拿在手里,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林雨桐将书平放在膝盖上,手指在上面一点一点的,好似有些无聊,又好似有些焦躁。

三娘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林雨桐,注意力不由的被她的动作吸引,等视线落在那本书上,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开。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端着茶杯的手隐隐的在用力。

林雨桐心里一动,她认识这个叫谢迁的。不光认识,还极为熟悉。

这可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她还是不说话,多说多错,由着船在暗夜里顺水而行,手却不停歇的在那本书上动作,一会儿正着拿,一会子又反着拿,一会子把书页翻的哗啦啦乱响,但就是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一个字也不多说。

三娘再次将视线落在封面上的时候,就跟被针扎了似得猛地扭过脸,“是他不肯放过我吧。我就知道……”

林雨桐将书往边上的小几上重重的一放,哼笑一声,“那你还跑?”

“我不跑才啥!”三娘一下子站起来,“不跑等着官府去拿人吗?”

“拿人?”林雨桐面漏不解,心说难道消息走漏了,不应该啊。这次出来可是隐秘的很。要是连自己这里都不能做到保密,那这大清国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三娘脸色缓和了一下,“就是拿人,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别问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再说了,咱们总觉得自己隐藏的好,却不知道人家也不是傻子。就说我那溪客居吧。”她朝那话本又看了一眼,然后耻笑一声,“真以为自己才高八斗,他知道的轻易别人就不能知道。还叫什么溪客居。溪客是莲的别称,我不信除了他没人知道……”

林雨桐暗暗记下,这谢迁是个失意酸书生。可仿佛地位又在这三娘等人之上。她面露不悦,带着几分恼怒,“但总归这么些年,没人拆穿了不是吗?”

呵呵!

“没人拆穿,不该是我的功劳吗?”三娘的面色一冷,“怎么?这也成了他的功劳了?”

林雨桐垂下眼睑,“何必分的这么清楚呢?”

三娘朝着林雨桐嗤笑一声,“真当你自己是白莲的化身了,一个个的都成了渡人苦噩的娘娘,就只我是恶毒的……”

“难道不是?”林雨桐的眼睛锐利了起来,“船上那么多无辜的性命……”说到这里,三娘的面色微微一变,朝这边看过来。林雨桐心里一惊,这女人好生敏锐,接下来的话她舌头一转,就道:“死了虽然跟咱们干系不大,但到底把事情惹大了。这就是主动招惹了朝廷。明知道有贵人的情况下,你做出这样的举动,想过麻姑那边吗?”

三娘狐疑的眼神收回来,脸上的表情更不屑了,“麻姑?她嘛!只伺候着她的先生,听他说那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话就行了。还能干啥?还会干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倒是一样的成了志大才疏的蠢货。”

“你是谁也看不上啊?”林雨桐将书往她怀里一抛,“看过吗?”

还真没有!

三娘随后拿开翻着,林雨桐也等在一边静静的喝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结果半个时辰之后,三娘将书顺手一撕,骂道:“这个蠢货!咱们这些人迟早都得被他的自负和愚蠢给害死!”

林雨桐目露恍然,原来这真是个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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