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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汇理银行的董事们正在狂热的讨论着,他们已经嗅到了商机,他们决定抓住这次机会,一举挽回在中国贷款方面始终被英国压制的劣势。【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法国在全球债务市场处于优势地位,可是在中国,该死的英国佬,依靠武力控制了对华贷款的绝大部分,2.2亿英镑,相当于65.8亿法郎,法国全年全球放贷才600亿法郎!董事们听到吴辽准备增加贷款,毫不犹豫就同意协商了。
等吴辽带着虞顺恩等进场,看到的是由马士理牵头的法国银行家已经正襟危坐,这些人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吴辽因为早就知道一战开始后法郎将会大规模贬值,所以对借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本着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原则。一开始就对法国银行家们说:“各位法国朋友应该对我有所了解,我具有浓厚的法国背景,我的军队是法**官训练出来的,法国政府为我们的革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到了有初步收获的时候到了!”
据后来的虞顺恩的回忆,吴辽的第一句话就引爆了全场,全场响起一阵掌声,法国人被吴辽的话引起共鸣。
之后吴辽把谈判的具体事务交给虞顺恩,术业有专攻,吴辽不认为自己的商业谈判水平比虞顺恩高,既然这样还不如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反正虞顺恩知道法国人的底线。
据事后参加会谈的法国人约瑟回忆说:“那个黄皮肤的中国人对银行业有着深刻的见解,他非常清楚各国在华企业的利润情况。对我们法国银行在华业务受到英国人压制的情况非常了解,引起了我们的共鸣,这是一个真正的圈内人。我们本想拿到20%的年利息,让他们用江苏厘金收入作担保,不过他的专业水平征服了我们。我们最后商定按照商业模式运行,法方出资8亿法,占中法银行75%的股份,完成了对中法银行的控股,这是最让我们最满意的地方,工业区企业的贷款全部由中法银行负责,年利息10%。表面上看我们吃亏了,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我们可能当时失去了点钱,但是我们得到了整个中国,法国资本在中国的快速发展超乎想象。这是我们自认为这辈子办的最正确的事。()”
11月25日中午,历史永远铭记这一刻,吴辽代表南京临时政府与法国大使马士理签订开发宝山中法工业区的协议,同时配套建立中法银行,专为工业区企业提供贷款,法方注资8亿法郎,控股75%。从此在吴辽的有生之年一直厚待法国,加上两国没有利益冲突,法国也不遗余力的帮助中华。这为一战时中法两国结为盟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吴辽很快通过电报向孙中山报告此事,不过因为陶成章之死,光复会群情激奋,章炳麟等矛头直指孙中山、陈其美,严厉要求孙中山处置陈其美,他正忙着焦头烂额,无心他顾,看到捷报,对吴辽发展实业的举措,暗暗欣赏,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想了想便吩咐秘书长胡汉民把消息抄发同盟会,鼓舞一下士气。
袁世凯看到消息的时间晚了一点,他是通过报纸知道的,不过他也欣赏办实事的人,笑着对杨度等说:“这个吴辽的确是个办实事的人,很有才华。能够让法国人投资8亿法郎!8亿法郎啊,折算银元有……”
“3.5亿银元。”杨度替袁世凯补充一句。
“对,3.5亿银元!他也敢借,真是有大气魄的人!听说此人只有二十五、六岁,以后中国必然是此人的天下。”袁世凯分析说。
“那是不是要……?”赵秉钧把手向下一挥,暗示袁世凯是否要将吴辽暗杀掉。
“诶,不必如此,现在此人虽然跟随孙中山,但确实是不可多得之人才,现在国内青年才俊难得。以后慢慢收服吧。我是那种容不得人才的人吗?”说到后来,袁世凯语气渐厉,狠狠的看了一眼赵秉钧,才缓口气说:“现在我们北洋武夫不少,就缺少这种经略人才,原先盛宣怀算是一个,不过现在……”说到这儿,袁世凯对盛宣怀内心有愧,没有说下去。盛宣怀在自己潜居河南时,时刻不忘关心自己,逢年过节银两无缺,在他危难关头,自己却袖手傍观。盛宣怀以后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看来内心对自己颇有怨言啊。不过他哪里理解自己当时正就复出和满清讨教还价,哪能轻易授人以柄?不过让袁世凯去解释,说这种软话袁世凯是打死也不肯说的。看来自己与盛宣怀是无缘了。
李养厚按照吴辽的指示,选择上海城南,江南制造总局门口的空地进行军事演习。那里因为之前的战斗,很多建筑受到损坏,已经成为危楼,只能拆除,正好有大块空地。
李养厚事前请示了吴辽,吴辽按照后世的经验稍微指导了一下。吴辽也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大部分还要李养厚摸索。
到了阅兵这一天,上海人将中国人爱看热闹的心理发挥到极致,用宋丹丹的话说:“那天,好家伙,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吴辽邀请了外国驻上海的使节来参观,除了法国大使馆几乎倾巢出动外,日本秉承历来重视收集中华情报的传统,派了个武官本庄繁来观看,其他国家索性连人都没有派。
吴辽看的不由暗暗摇头,看来自己在外国人眼中分量太浅啊。法国人倾巢出动可以理解,那些武官想要看看自己训练的效果。居然连日本人都只派了个武官……想到这儿,吴辽看了眼本庄繁,其时本庄繁35岁,正是年轻力壮之时,不过吴辽看到他的矮个子,不由暗暗想起“武大郎与日本人”的笑话,心中不由暗暗发笑。
本庄繁见吴辽看向自己,作为受过严格外交礼仪培训的大使馆武官,仪式化的给了一个微笑。吴辽也只能勉强点头回礼。
根据本庄繁回忆录的记载,人民军的士兵、军官年龄都不超过三十岁,年富力强,精神抖擞,军装都穿的笔挺,先是步枪队踏着正步通过,三呼“共和国万岁”的口号;接着是骑兵队通过,拔出马刀,同样三呼“共和国万岁”;最后是炮兵队通过,有6门76mm仿制的阿姆斯特朗火炮。
第二个节目是实战表演,步枪队表演了实弹射击,本庄繁评估他们的射击水平略低于北洋军的水平,远远不如日军的射击水平。骑兵的捉对厮杀,在本庄繁看来只是一群骑着马的步兵,炮兵的射击水平秉承了中国炮兵的传统,一如既往的差。本庄繁还发现步炮协同很差,步兵要等炮火停了后才进行冲锋,因为他们对炮兵同僚的水平不放心,怕被自己的大炮误伤。最后本庄繁总结此时的人民军战斗力大致相当于南方新军的水平,逊色于北方的中**,更不用说和大日本帝国陆军相比了。
由于当时日本大使馆是书记官署理公使,所以他把情报发往外交部后,就石沉大海了。之后的本庄繁为此非常懊恼,如果外交部当时重视点的话,把吴辽扼杀在摇篮中是轻而易举的,大日本帝国错过了扼杀吴辽的最佳机会。
外行看热闹,第七师虽然建制于苏州,可是上海兵也不少,很多士兵上海人都认识,见到平时相熟的亲朋好友如此威武,市民不由开心的大喊大叫。场面异常热闹。
演习结束后,李养厚带兵回兵营,很多士兵的亲戚一路相送,又叫又跳,一直到军营外才止住了脚步。
吴辽见此问边上的法国武官:“你们看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如何?”
法国武官们自然也能看到不足,不过徒弟总归是自己的好,他们交头接耳一阵,其中一个站出来说:“这支军队按照欧洲的标准来说还有很大的差距,不过按照他们的训练水平在中华已经足以横扫你的敌人了,考虑到成军才两个月,他们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吴辽点头赞许说:“还请你们多多帮助他们提高水平,他们刚阅兵完毕,我建议你们乘热打铁,现在去指导一下他们。”法国人自己也心里有数,经过大使同意后,一窝蜂就去兵营训斥他们的学员去了。
吴辽看本庄繁记得非常仔细,慢慢的踱步过去,走到本庄繁身边问:“武官阁下,你看这支军队战斗力如何?”
本庄繁正专心致志的思考自己的心得,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吴辽,赶忙礼貌的一个90度鞠躬说:“见过吴将军,对于这支军队,我的看法是……”本庄繁在大使馆武官这个位置上混的很不如意,难得碰到能认真听自己谈论的人,把自己的想法一捧而出。
吴辽一开始听得有点随意,后来看此人确实有一定的真本事,就让随身秘书记录。本庄繁见此谈的自然更起劲了,他指出欧洲军队与亚洲军队许多差异,比如战场环境、士兵素质、人文环境、技战术装备都有不同之处,完全照搬欧洲军队的做法不一定明智,要根据本国实际摸索出有自己特色的军队训练方法。他的指点对别人或许无所谓,对吴辽可是茅塞顿开,吴辽可是熟知中华军队的发展历史,他很快决定参考解放军训练的思路改造自己的军队。
许多年后本庄繁为此懊悔不已,自己的指点让人民军少走了很多弯路。他是日本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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