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张静江的邀请,吴辽去张家拜访。【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吴辽以前也隐约记得国民党早期发展得到张静江很大的助力,怀着一份好奇。虞顺恩本想陪吴辽一起去,可惜他由于橡胶股票事件表现出色,很得他父亲欣赏,虞洽卿考虑要培养他,把筹建银行的很多具体事务交给了他,搞得他分身乏术,这几天连陪吴辽的功夫都没有了。吴辽只能只身登门拜访了张府。
来迎接吴辽的是张芹博,他的情况和虞顺恩差不多,把情况和吴辽说了一下,说等忙过这段时间再找吴辽细谈。把他带到张静江那儿后,稍微寒暄几句便走了。
张静江笑着说:“让你见笑了,其实平时也没有这么忙,主要是银行正在筹建阶段,事情多了点。”
吴辽笑了笑说:“无妨,我从虞家过来,虞家也一样如此。”张静江点点头说:“这办银行虞家经验更加丰富,更加忙一点。”顿了一顿,说道:“今次邀请你过来,我听说你让老虞帮你寻找外籍军事教师,其志非小。正好我认识几个法兰西驻中国的武官,有几个正好有空。当然把他们请过去教学生也要一定的代价。我呢主要想听听你的目的,看值不值得。”张静江没有打什么转弯,直接就和吴辽说了,这也与清政府对上海控制力量日渐薄弱,已经控制不住言路有关,当时的上海滩民主自由已经成为时髦言语,说几句出格的话并不算什么。
吴辽沉思了一会儿,他知道如果得到张静江的帮助,他的事业发展财力方面将不成问题。不过毕竟他和张静江才第二次见面,交浅言深也不合适,他也不可能说1911年武昌起义就要爆发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斟酌了一下,吴辽说道:“当今中国积弱积贫已久,饱受外国人欺辱。实业救国是一方面,但是光靠实业,没有有力的政府,实业也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大厦,根基不稳,碰上大风大浪随时化为乌有。我这次出主意你们联手开银行主要还是想增强你们的抵抗力。但是没有有力的政府做支撑,大厦建的在大,总是根基不稳。相信你也了解我们与日商、西洋商人竞争时的困难了。”
吴辽顿了顿,看张静江正在专心听,接着说:“一个国家之所以强盛最关键是有无高素质的人才。我想培养的是精通实务,拥有健康的体魄,完美的精神的新年轻人。无论将来局势如何变化,有这么一批年轻人在,中国就有希望。其实我不光通过军事训练培养他们的组织性,还通过勤工俭学培养他们的实务处理能力。实务处理我目前主要请商会中著名的掌柜来教育,相对来说并不缺,而且外国人来处理中国事务,不见得会比那帮掌柜精明。但是军事教育则是非外**人不可。其实我更加属意德国人,不过德国人来远东的人不多,法兰西陆军也是欧洲强军。要是可以得到他们的训练,也是相当不错的事情。还望张老帮助一下。”
张静江点点头,说:“其实通过生丝事件、橡胶股票事件我细细观察,你做事还是比较稳重的。()我侄儿也经常对你赞不绝口。不过你将来的目的,你小子避而不谈,倒见谨慎。不过谨慎是好事。我人在张府,虽然有心助你,但是我张家家大业大,树大招风,做生意难免有得罪人的时候,一步不慎就可能引来祸患。我张府有些事也不想牵连其中。介绍法国武官的事情,回头我带你去法国使馆去和他们见面,应该问题不大。其他事情再说吧。”
吴辽心中微微一叹,不过能够得到几个法国武官,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要人家冒着大风险来支持他也不可能,毕竟他没有显示出那么巨大的投资价值。平行世界的老蒋也是娶了张静江介绍的陈洁如后,靠着陈家和张府交情好,老蒋才得到巨大的支持的。他其实就是那些大世家投资未来的一招闲子,成固然好,不成他们也不过花点小钱。通过这些事情吴辽对当时的大民族资产阶级的热心已经淡了下来。他知道这些大资产阶级投资主要还看自身的价值。不过他这里还准备了一招对付他们。
吴辽接着说:“这次我还要多谢张家对无锡教育事业的支持,一次支持10万银元。”张静江摆摆手说:“这个不算什么,我张家每年投资慈善就有20万银元。投资教育我张家从不落人后的。”
吴辽说:“是啊,是啊。考虑到五家办银行最近很忙。所以我回去后,过一个月,就在五月初,准备办一个慈善募捐大会。邀请无锡各界人士参加。让无锡各界都知道程、盛、张、虞、周五家的壮举。他们的子弟得到了谁家的恩惠。到时候还望派人参加为好。”
张静江听了后,轻声嘟囔了一句,程、盛、张、虞、周。心中颇为诧异,心理暗自纳闷,心想这盛家在我们前面我理解,这程家怎么跑第一个去了?不过这个他也不好细问,他以为吴辽第一次来上海不太清楚世家的实力,他要是特意问,显得他太沽名钓誉。这是自诩书香门第的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准备等张芹博回来后问自己侄子投资慈善的事情。
张静江又向吴辽讨教了一下西洋的各类风情。吴辽讲的头头是道,尤其讲到西洋的地域政治经济学,张静江听的如此如醉。一直讲到晚上。张静江直接请吴辽吃完饭,陪同的还有张府的几个小姐,其中的张家大小姐张蕊英,长的貌美如花,皮肤雪白。张芹博等几个男的最近忙没有回来吃晚饭。席间几个张府的小姐对吴辽的言论大感新奇。尤其吴辽简单的说起西方女性的自由生活让她们很是向往。张静江见此赶紧吃晚饭后就把吴辽拖到书房去了,他和不想吴辽和自家侄女发生关系,虽然他很欣赏吴辽,可不等于他准备把张府搭上。
期间他隐约提起准备给吴辽介绍一位女子,是张家的通家之好。如果事成,他可以通过他们婉转资助吴辽。这样就规避了张家的风险。吴辽当时心中飘过李婉儿的身影,思考一下,婉转的说年纪尚小,过段时间再考虑此事。
结束张府之行后,吴辽拖上孙鹤卿等人,分别到程、盛、周三家拜访了一下,表示对他们资助无锡教育界的感谢。孙鹤卿考虑到这个确实对学校好、帮助非小,虽然有点不厚道,也只能咬牙认了。程霖生对自家排第一很是开心,当即表示参加,此人赌性甚大又好虚名,当时就表示会喊上海媒体朋友一起参加。周湘云一听这个排名,心中就明白了,哈哈一笑,自己实在没有空,说是派他弟弟参加。到了盛家,盛宣怀没有时间,还是由和吴辽熟悉的盛樨蕙接待的。盛樨蕙当时没有悟出来,还对把吴辽拖过来出主意建银行表示感谢,心中有点愧疚。直到吴辽等走了,一看请帖,砸吧出味道不对。自家怎么能排到第二位去,这要是被老爷子知道还不把自己骂死。可是再多捐30万银元,她一个女流之辈也做不了这个主。踌躇了良久,她知道这是吴辽对她们一个小小的报复,她实在没办法,还是只能去见盛宣怀。
盛宣怀正忙的焦头烂额,一听就不由大怒,说:“真是大胆,一个小小的学校校长就想打秋风打到我的头上来?我家的钱只能是自愿捐,想用手段?我让他都吐出来!”
盛樨蕙吐了一下香舌,撒娇说:“父亲,可是他是喊了无锡商会一起来的,商会肯定知道此事,为了这事得罪无锡商界?”盛宣怀按捺住火气说:“这倒是,为了这种小事得罪无锡商会确实不值得。都怪你这丫头,居然干出如此蠢事,要么就别捐,捐了还居然落在程家后面。正是女儿家见识。”盛宣怀接着说:“不过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这样吧,他不是说账目公开吗?你定个章程,把钱花到学生身上,别浪费了。捐款金额也加到50万银元。”
盛樨蕙说:“好的,其实50万银元我们盛家也不在乎,如果真的全用在教育上也是桩善举。我们本来每年也要捐个十来万元。以前捐的不知有多少被贪官浪费了。这次我们直接派人监管,想来捐的也舒心。”
盛宣怀说:“就是冲他是做慈善,现在国内肯沉下心做教育的年轻人太少了。要是他是想把这钱弄自己口袋,我早把他和麦氏兄弟一样扔黄浦江中了。”说完挥了挥手,让盛樨蕙赶紧去处理了。
张静江果然不食言,带着吴辽去法国使馆,路上笑着说:“吴贤侄果然大胆,居然敢虎口拔牙。听说盛家老爷子大发雷霆,你是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啊。”
吴辽苦笑着说:“我不也是没办法嘛,你也知道国内贪官横行,我现在四个学校4500学子,180个教师。全靠无锡商会一年一万银元撑着。我欲培养人才,招聘好教师,提高学生营养哪里不需要钱?而且我想你们几位平时也投资慈善,与其投资的不明不白被人贪污,还不如投资我这边,至少我这边你们财务可以监督的,慈善肯定落到实处。”
张静江严肃的说:“就是从你本心为了慈善,要不冲你利用排名做文章,我等早就把你处理了。我大哥听说之后当时也有点不开心,把芹博责骂了一通。幸亏我一力解说,芹博也说了你的财务公开透明,慈善款项全部落到实处。大哥才放过此事。后来阿德哥也帮你,大家也怜惜你之前帮忙甚多,金额我们给你凑到50万一家,周家我们去做工作,合计两百五十万银元。我们主要还是爱惜你这样做教育的人才。我呢,就是提醒你一下,这种冒犯世家颜面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吴辽赶紧点头称是,张静江哈哈一笑,说:“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这种性格,年轻人嘛敢作敢为,老虞估计也是,要不他不会帮忙解说的。”
到了法国使馆,等了约十几分钟后见到了法国大使马士理,马士理对张静江、吴辽说:“张先生,听说你的朋友想要聘请法国武官训练学生?”吴辽点头称是,说:“我们学校在无锡,有4500多学生,希望接触到西方先进的文化,法兰西文化是西方先进文化之一。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马士理整理了一下胡须,说:“我很欣赏吴先生的坦率,可是我很奇怪你是从美国毕业的学生,为什么不从美国寻找呢?”
吴辽说:“法兰西陆军是有名的欧洲强军,我们当然希望学习强大的。美国陆军毕竟没有经历实战……”
马士理得意的点了一下头,默认了这种解释。说:“其实你的事情张先生已经和我们交流过了。现在长江流域属于英国人的地盘,我们不方便进入。”
吴辽笑着说:“贵国和英国人之间的地盘划分是以商业利益为准,教育好像没有地盘划分一说。现在英国人不愿意传播英式文化,那法国人传播法兰西文化给中国人,我相信这是符合法兰西利益的事情。大使阁下,你想每年有4500名接受法兰西教育的学生毕业,不需要二十年中国的上流社会主流文化就将是法兰西文化。”
马士理一听,心里也很激动,如果真能实现这将是他的在华重要政绩。思考了一下,说:“我想吴先生的理由说服了我,我们确实有传播法兰西文化的使命。英国人划分势力范围对教育是个漏洞。我这边大概可以派出15名军官,至于经费方面……”
吴辽赶紧插嘴说:“据我所知,法国每年对传播法兰西文化有一定的经费支持。我希望大使可以帮我们争取一下。”说完递过去一张一万元的银票。吴辽主要考虑以后和他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尤其辛亥革命近在眼前实在没时间慢慢打交道。
马士理见到银票不由一愣,见如此大的金额,心中大喜,说:“亲爱的吴,完全没有问题。你是法兰西的天使。”
吴辽说:“我希望可以带着这15名军官一起去无锡。”马士理说:“完全没有问题,不过我希望你好好接待他们。他们的薪水将有法兰西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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