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我们来看看二郎这房间里都有些什么吧!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来!”长孙不愿丈夫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出言说道。
“好吧!让我们看看宽儿到底有没有藏着好东西,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全是些弯弯绕绕的。”李二振奋精神,出声道。岂料他说这话让走出半步的长孙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幸好扶住了一边的胡床(也就是椅子)才稳住身子。她没想到自己丈夫说话居然也有这么不招调的时候,要知道从认识他起,长孙就晓得自己这位丈夫有着非常深的心机,而且隐藏的很深很深,甚至连她这个枕边人都只是隐隐约约的知晓,在其年少的时候,见识了隋炀帝杨广的威风时产生了一个天大的野心。
长孙站稳身子,却现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什么啊!”李二也走了过来,两夫妻看着那丢了一地的宣纸,面面相觑。
“这个小子,怎么能这么浪费!”李二有点生气,要知道在初唐时期,宣纸可不是什么廉价物品,像李宽这样丢了一地的宣纸,价值足够三口之家一年的生活用度了。
“看看上面是什么?”长孙捡起一团揉成一团的纸张,展开了,却现画的是一些扭扭曲曲的线条。甚至很多地方就是一团墨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这小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好好的纸张,不书写上圣人之言,也没有画出什么丹青妙笔,就是这黑乎乎的线条,和一团团的污迹。这个小子真该好好教训!”李二觉得这是非常可耻的事情,决计不会是他李二的儿子该做出来的事情。
“不对,这地上的似乎是失败的被废弃的,二哥你看桌子上还有一张!”长孙环顾四周,看到那一张被很多废纸包围的书桌。那上边摆放着一张纸,用镇纸压着,很是慎重的放在那里。
“看看这小子能搞出什么名堂,要是不务正业的勾当,孤王绝对饶不了他,韶华去了这么些年了,要是让这小子没学好,怎么对得住她!”李二有些感慨。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在那个最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那样轻飘飘的像是秋风吹起的枯叶般,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二哥,这事儿不能怪你,你常年征战在外,是妾身没有教导好二郎!”长孙不愿李二自责,出声把事情扛到了自己身上。
“观音婢,别说这些,先看看这小子弄出来的东西再说!”李二也不想长孙难做,要知道他硕大的秦王府,全靠这位女子撑着,再加上李二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忠贞的性子,娶了不少女人。这位贤淑的女子已经做得够好了,甚至可以说远远出了李二心中的想象。
“这是什么东西?像是一堵墙,但是为什么又连着一张床?床上还有张桌子!这就是那小子搞出来的?真是不像话,今天就要让这小子知道老子是怎么写的。”李二怒气值一下子爆满,要释放大招了。很不幸李宽成了这大招的攻击对象。
就在这时,李宽的声音传来了:“父王,那是土炕!孩儿设计的!”其实在李二两人来到没多久李宽就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出声,在装睡。他不知道李二夫妇来自己房间做什么,但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因为他自己清楚,这段时间他露出了许多马脚,有的是故意的,有的是无心的,这些不干净的手脚肯定会被怀疑,这两夫妻都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这一次肯定是来搞突然袭击了。
躺在床上思考着这段时间想象的说辞,没想到却听到了李二和长孙的对话,从中李宽看到了一丝机会,一个让他能够大赚能量点,彻底治好自己身体的机会。他还想继续偷听下去,却不曾想自己设计的土炕成了李二怒气值爆满的催化剂,因为李秀宁的事情,还有太子那边的反应这些都让李二上火,再加上这最后的稻草,终于到了要泄的地步。
李宽听出了李二声音里的寒意,他不怀疑要是自己不出声解释的话,说不得就会挨上李二一顿揍。甚至还不能还手,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理伦常是不可动摇的年代,哪怕李宽已经做好准备当一个离经叛道者,却也不敢挑战这样的底线。
“土炕?做什么用的?”长孙出言解围,要知道现在情况很微妙,李二的愤怒来得非常突然,让她没有丝毫准备,要是在平常,长孙会有很多办法让李二消气,但是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让冬天过得很温暖的东西!在火墙里烧上炭火,炕上就会很温暖,这样冬天就不会冷了。”李宽实话实说,说得非常直白,因为现在他也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能让丽质不再受寒冷而生病?”长孙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女儿。
“这东西造价贵不贵?百姓用不用得起?”李二想的是天下百姓,这样的心胸气概让李宽心中一阵心折。也只有这样宽广的心胸才能让他成就后来千古一帝的伟业。李宽自认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他最初只是想着自己,让自己不再受冻,最多再加上一个小萝莉,其余的人都没放在心上,在今天想通了一些事之后,又多了这些秦王府的亲人,别人还是没有在他的心中。
“造价不贵,就用黄土夯实就行,炕上铺上毡布,或者木板,至于柴火应该不是问题吧!”李宽也不知道具体的,他当初只是在自己同学家草草地参观了一下,要不是结构非常简单,他也记不住了。
李二面色稍缓,李宽心中稍定,长孙也稍稍放心了一下。
“刚才我和你母妃说的那些话,你想必也听到了,说说吧!他们有什么目的,或者有什么条件!”李二转移话题的度非常快,要不是李宽在现代适应了各种信息的交替轰炸,说不得就说漏嘴了。
“正如父王所想,孩儿身后确实有一些人,只不过他们具体要做什么,孩儿也不甚明白,只是其中有一位收下孩儿作为记名弟子而已。”李宽恭敬地回答道。
“是吗?看来他们所谋不小啊!孤王的儿子也就只是一个记名弟子!”李二声音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这个,孩儿也不知晓!只是孩儿觉得他们对于大唐的江山没有兴趣!”李宽强按下心中的不安,接着说道。
“怎么。宽儿你看得出来谁对江山有野心?”李二饶有兴趣的望着李宽,似乎要把他看个通透。
“孩儿可看不出来,只是从他们的行事风格,妄加推测而已!”李宽说着自己早就想好的托辞。
“那么你就细细的为父王说说!你是怎么结识这些神秘的人然后他们怎么教会你表露出来的学识,还有他们要你做什么,这些都要说清楚!”李二剑眉向上一扬而起,一股子铁血的杀戮气息一闪而逝。看来李二对于这些神秘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接触他的儿子,他却一无所知,表示非常的愤怒。
“是!孩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只记得那一次孩儿昏睡了过去,在梦中接收到了他们的讯息,他们似乎可以出现在孩儿的梦里,在梦里教授孩儿学识。现实中却一次都没见过他们!”李宽不知道这个说辞能不能唬住李二夫妇,因为这也太扯蛋了。
“什么?梦中传道!”李二似乎非常惊讶,不只是想起什么来,双眼放光直直的盯着李宽看个不停。
“父王,这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他们不出现,而且还神神秘秘的。只是说孩儿心中默念我那师傅的尊号三遍,他就能感受到!孩儿从来没相信过,只是他们教给孩儿的知识,似乎是真实的。在帮母妃打理事务的时候,孩儿斗胆试过几次。”李宽再一次恭敬的向着李二行礼。
“看来,为父还要找个机会和你那师傅谈上一次,说不得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也不一定!”李二没有说相信与否,只是李宽看来自己这位便宜父王似乎相信了泰半。至于为什么李二会相信,李宽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今天这一次算是忽悠过去了,只要下一次李二约谈自己那个所谓的师傅的时候不出马脚,相信自己也就成了后人所羡慕的仙人子弟了。
至于李二为什么没有直接要自己与那所谓的师门沟通,想来是没有做好准备,李二似乎知道些什么,而且其中还有着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让李二忌惮不已。
“二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歇息了,明日你还要上朝觐见父皇呢!”长孙见一大一小似乎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出言想把李二劝走,不然要是两人再说出些什么,她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等孤王准备妥当之后,再来!宽儿,你要做好准备,要是你背后的所谓的师门真如孤王所猜测的话,那么……”李二没有再往下说,似乎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