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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狄也不再躲着了,赶紧把人给从水边捞回来放在湖心亭的长凳上面,差点就进水了,“筱柔,筱柔,醒醒?”
“呀呼?你你你你是谁啊?”两眼发昏,这模样怕是叶筱柔连男女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还真是喝得不省人事了。”向来大家闺秀所以叶筱柔几乎没有喝得烂醉,宴会也不过是沾上一口罢了,所以慕狄真的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不免有点意外。
“我是慕狄啊!”慕狄晃了晃她,“我送你回家吧!”
一听见回家就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还真是全身心都在抗拒,叶筱柔赶紧麻溜地逃离他的身边——的确麻溜,在地上溜了一圈。捂着耳朵嘴巴里面直念叨不要回家。
慕狄赶紧过去哄着说,“好好好,不回家不回家。来,筱柔,地上凉别在地上坐着。”筱柔那里听得见,捂着耳朵皱紧眉头,什么都听不见去。
“筱柔,我是慕狄,不是坏人,咱们也不回家好吗?我不会带你回家的,绝对不会的好吗?”
慕狄?她有些回神,“真的吗?”叶筱柔歪了歪头,一脸的天真询问。
“不回家?”她问。
他挂着笑颜肯定道,“不回家!”家里有什么吗?是伯母吗?如此让她惧怕。
“你啊,这么的倔强呢何必呢?心里藏了那么多的苦做什么不说呢?”慕狄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了,最近自己被木蘭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加上阳城刘家事件他都没有什么空,去见她也不过是吐苦水和强迫她帮着她一起做不光彩的事情。
他伸手探向她的脸,可是女子却抖了一下,而慕狄却心疼了,“筱柔,是我慕狄。”看她这副抵触没安全感的模样,更加心疼了。也就是在喝醉了后她这不安全感才会显露吧。
“慕狄?是慕狄!”女子仿佛欣喜极了,一把抱住了面前的男子。
“慕狄,慕狄,慕狄~”她就这么喊着,而她的安全感也就这么的一声一声的增加着,“慕狄~”
慕狄愣住了,被这女子头一回的抱住,如此的亲密,“筱柔,我们走吧,这里风大。”
“我不要,我不要,你不是说不带我回家去的吗?我不要。”
他急忙说道,“我没有说回家,不回家。”
“慕狄说好了的,慕狄说的我都信的。”安了心似的,叶筱柔把手牢牢地环住她,笑得像个八岁稚童,“可不要骗我啊!慕狄!”
“好!”他同样搂住了她。
慕府
“娘,筱柔可还好?”见娘亲从他的房中出来,慕狄立马赶上去问。
慕家夫人点头,“嗯,虽然没有吐,但是给她换了衣服喂了解酒药,现在已经睡下了。不过...狄儿,你可得给娘亲解释一下!”
慕狄也没有想要瞒着母亲也就一股脑的都说了,但是关于去沈府偷拿药材的事情还是略去了。“还请娘别告诉二弟他们,免得再惹事端,筱柔也够累的了。”
“那,你呢?”慕家夫人说。
“我?今晚也就不睡了,看着她些,省得下人不懂事给说了出去。”慕狄说。
慕家夫人笑得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慕狄免不了问起来,“娘,你这笑什么?”
“没什么。娘不会说的,若非筱柔这段时间过得不好也不会借酒消愁了,这件事情也的确是淼儿不对,娘会和他好好说说的。”慕家夫人又说,“不过,狄儿,你什么时候这么紧张筱柔了?事事为她着想,事事为她出头的。”
“娘可是听说了,起初的时候筱柔的日子难过得很,你倒是英雄救美给人家挡着。你是我生的,你有几分强健几分拳脚,我还不知道吗?后面处处给她打点,陪着人家的。狄儿,我这一向清心寡欲只对国家大事发愁的大儿子,什么时候也对这些女儿家的事情在意关心了?”
“啊~”
瞧他这娘亲尾音脱的。
“您真是想哪儿去了?我不过就是对筱柔......她和二弟是青梅竹马,我难道就不是吗?”也不怎么的,说这话,慕狄这心里居然有的发毛心虚。
慕家夫人起身,“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起初你也说了对那个离王府的木蘭姑娘青睐有加的,娘亲就只是希望你别混淆了自己的情感,追悔莫及啊!”
“好了,娘亲也不多说了,这大晚上的,人老了熬不住了。儿子,你也早些睡觉吧。”
“好的,娘亲。”
“你可别对人家姑娘动了歪心思啊!筱柔瘦归瘦这长得还是....”
“娘啊,您还是早点回去睡吧。大晚上的别胡思乱想了,你把你儿子当什么人了?”
慕家夫人说,“是是是,是是是!”眼睛看了眼房里面的人,苦了筱柔了。
原是她刚刚在叶筱柔昏睡的时候听见了她儿子的名字,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等着人走了,慕狄房里也就剩下个昏睡的女子了。慕狄看着人都走了,这才抬起脚要准备进去。
“我紧张什么?我这不是进自己的房间吗?”慕狄赶紧缩起来自己蹑手蹑脚,贼眉鼠眼的德行。整了整衣领,可是一到床边不远处就又怂了。
“这么做好像不太妥当啊?毕竟人家也是黄花大闺女啊!”
“也不对啊,我就是看看是不是睡得安稳而已!又不是要做什么的!”
真是的!都怪娘亲临走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弄得他心神不宁的。
“嗯~嗯~”床上的人似乎有点动静。
“怎么了?”慕狄大步流星过去,“筱柔可是有些不舒服?”
“水,喝水!”女子眉头蹙起,不过这眼睛愣是没有张开,也扯了几下衣领,大概是鲜少喝酒惹得胃里不舒服的很,火烧的厉害。
“好的,我给你拿。”
“咕噜咕噜...”
慕狄放下杯子,笑了,“喝得倒是利索,这人愣是没醒。”
不过看起来她倒是酒品还不错,不吵不闹的,也就是犯点小迷糊罢了。
帐中女子安睡静好,帐外男子笑靥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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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我现在真是看不见咱们家王爷,额是轩辕公子心就慌得很。”凉儿现在一到夜幕降临就害怕,应该说在这个皇宫她就没有不怕的时候。伸长了脖子看看他们家王爷,额呸,轩辕公子还来不来!
夏侯雪肆有些不高兴了,“我不是在这儿吗?”
凉儿说,“你?夏侯将军你敢和锦皇顶嘴吗?能吗?”
“这个...也许有点可能,怎么说我也是继承了我爹的嘴炮的。”北国大诗人的后代也是有点墨水在肚子里面的。
“呵呵!”凉儿回了个笑容。
“凉儿,咱们好歹乡亲,给点哥哥脸成吗?”
“我怎么了吗我?我就是笑两声而已!”凉儿略显无辜,“再说了我这身子也只能容许我这么笑了,仰天长笑这种这阵子做不来。”那个锦皇一出手可算是把她给弄得大吐血还伤痛挺多,尤其是瘀伤都紫黑紫黑的。
夏侯雪肆失笑,没想到这个丫头说话这么有意思的!
“哈哈哈哈~”
“傻笑什么呢?”凉儿白了个眼,随即继续看向前方的石子路有没有人过来。
夏侯雪肆说,“我替你笑笑。”
“我说你啊,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还是坐下吧。我想若是明恪兄能够早些回来估计也不用我过来守着凤鸣宫了。到时候你又有点什么事情,你这是让长公主自顾不暇吗?”喊她回来,这手却没敢伸出去,这姑娘该文静的时候文静可是这发脾气的时候更不小!他,无福消受!
凉儿拿了个小凳子搬到那边坐着去,“哎呀~”
夏侯雪肆也跟着搬了个凳子过去,“我说,这长公主和锦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是不是好好的吗?”
“我倒是听说过成亲之后或许爱情就会减少,可是这骤减的也太过猛烈了吧!”
凉儿淡淡道,“北国的暴风雪见过吗?”
“怎么了?”
“这来得快,去的也快!”
夏侯雪肆着实忍不住的笑了——嘲笑,“我说凉儿姑娘,您这尝过爱情的滋味吗?这等话怎么也不该是这么形容的吧!”
扎心了!凉儿捂着心口,突然间内伤!“要你管!”
“你该不会是......”夏侯雪肆歪着头,对着她的眼睛,“不会是没喜欢过人吧!”
“开开开什么玩笑!”凉儿觉得这家伙就是朝她心窝子捅刀子的。
“说话小心点,不然我去向公主告状去!大将军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凉儿胆子可是大的不行,大抵是这北国的姑娘都是大胆的女子。
夏侯雪肆知道她不过是说说,她虽可以但是不会那么做的,他们北国女子坦坦荡荡。“那就告诉我,长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突然昏倒是不是怎么了?”
凉儿扶额,“双瑜说了,只是突然的虚脱了,仿佛抽走了精神气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可惜,长公只说她是做了噩梦。”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关于长公主的小平安的梦?
凉儿叹气,“夏侯将军,你可知道我家公主有段时间连睡觉都不能有,因为闭上眼全部都是噩梦。而梦中惊醒,但是现实同样提醒着她。”她环住了自己,“我真的怕,真的怕......”
“怕?”夏侯雪肆更觉得身边的这个姑娘更是害怕。
“怕她回到那个噩梦的时候。皇后娘娘和陛下都以为她好了,可是我知道,双瑜知道她没有,从来都没有,她强迫自己好起来,不敢去做梦,不能去。”
“其实能从北国来到锦国已经是万幸了,我有时候也很庆幸可以有这个婚约,尽管原本这个婚约就是双方不情不愿的。”
“庆幸?”
“为了国家,为了北国,公主愿意做一切,牺牲自己在所不辞,所以她逼着自己好起来,履行自己的职责,得到锦国陛下的圣旨。”凉儿哭了,“可是如今,如今的长公主....”
“如今的局面,我甚至希望她在那场事故里面挺不过来,也不至于如今的痛彻心扉,生不如死。”凉儿敲着自己的心口,长公主和她几乎是一同长大的,等同于亲人,她又怎么能够见到她如此呢?
“别哭了~”夏侯雪肆觉得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发生过,他拍拍她的背,“一切都会好的。”
凉儿泣不成声,“呜呜呜呜~”捂着脸。
会好吗?真的会吗?
“会好?觉得那个锦国皇帝对我家公主有多少的真心相待?”凉儿眼中出现了厉色。
这点他们几个人心知肚明,夏侯无法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了。
“夏侯,你可知道她曾经想过自杀的念头?”那种绝望她才没有见过,更加不会相信那是她主子会有的。
夏侯的手顿住了,他同样无法想象。北国长公主,那样子遗世而独立的女子,怎么会呢?
“我只希望这个锦国皇帝做不到,那就放了我家公主就好了,那才是真的好了,真的会好。”
没等到凉儿心心念念的轩辕明恪,但是也走了一个明黄服饰的男子。宫外的庭院之下,男子的脚步迟疑了。
男子回到御书房,“有什么事情说。”
听书和慕狄同在,“陛下阳城的事情,属下同那刘家遗孤留给的线索已经有了不少的线索了,如今查到的人就属瑞王的嫌疑最大。”
“那就放手去查好了。那刘家遗孤可有追踪到?”
听书低着头,皱了皱鼻子,“属下在怀疑中,一旦查实属下会立即禀明陛下。”
凤沐清点头,“朕觉得那个遗孤按你说的话来,估计还有什么重要关键人物在,只不过如今惦念其性命。你最好找点找到或者劝服那孩子,否则被旁人找到性命不保。”
“是,属下遵命。”
听书退下了,但是慕狄没有,“怎么?还有事?”
“陛下,臣听闻边城的几个城池需要官员去巡视监督,所以臣想毛遂自荐,历练一番。望陛下准许。”
凤沐清坐下,“如今的局面,你可知道?”
“臣知道,可是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陛下初登基,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岂会不知道,而且他慕狄得幸且有陛下的信任,他真的不想辜负。可是,对木蘭,他也有一份执着的心意在。说他不着急不惦念是不可能的,因为性命攸关!
凤沐清叹气,“朕知道你的心思,罢了,这里去边城也不过是快马来回一月。”
“谢陛下成全!”慕狄叩谢。
凤沐清走了下来,“作为朋友,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若是不能强求也不要太过执着。”尽管慕狄很好,木蘭对慕狄也是相见恨晚的君子之交,可是或许有人会早先一步的。
慕狄不解,还是应下,“我从来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但是人总得拼一次。”
拼一次?他该不该再拼一次呢?凤沐清看向开着的窗户,而窗户的方向是那个根本看不见的凤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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