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气氛凝重,燕德帝面色不虞的开口:“苏国真是狮子大开口,无缘无故竟想要我燕国一座城池,未免太过荒唐!”
苏国使者不紧不慢的开口:“怎会是无缘无故?三公主乃是我王最喜爱的一位公主,千里迢迢远嫁燕国的艰辛不必说了,半途上遇上土匪差点丧命,现在又在宫内遇刺,燕王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不是叫我苏国被人耻笑?”
燕德帝额上青筋一跳,差点将桌上的砚台扔下去,强忍着怒意,看向一边的苏杳:“你们三公主这不是好好的么?!朕给她无比华贵的身份,数不清的赏赐,可谓是宠爱至极,不知苏国还要些什么说法?!”
苏杳听到这话内心却是冷笑一声,我当初脑子里是淤了屎会觉得燕鸣不错!想想当初自己含羞带怯期盼中看一眼燕德帝就好笑!
苏国使者静默半晌,不说话了,拿眼看向苏杳。
苏杳微微沉气,面带微笑:“两个大国,何苦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我远嫁燕国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皇上待我极好,这次遇刺也还没调查出些什么,父王就这样生气实在是不值当。”
苏国使者胡子一撇,眼睛一瞪:“哼!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快就向着燕国了!难道公主忘记自己的母国是哪个了吗?!”
苏杳眼角一跳,勉强保持着笑容:“苏杳不敢忘记母国养育之恩,只是这两国之间因为我一介小女子而关系恶化,实在不是明君之举。”
“那公主的意思是自己的父皇不是个明君?!”
苏杳恨不得将一口牙咬碎了,嘴里挤出两个字:“不敢。”自己何时何日这么窝囊过?!不过一个下人罢了,就敢在自己面前大喊大叫,让自己受尽委屈,自己这个三公主当得可真是风光!
燕昭微微皱眉,轻声呵斥道:“够了!我王面前,还容不得他人放肆,苏国的三公主现在已经是我燕国昭仪,岂容他人置喙,你以下犯上,不知苏王可就是这样叫你来谈判的。”
苏国使者一时之间被堵得无话可说,涨红了脸,想了半天挤出一句:“可我国公主无故遇刺,燕王不能就这么算了。”
燕德帝以手撑头,想了半天,叹出一口浊气:“苏昭仪宫内遇刺,确实是朕的疏忽,只是这一座城池,朕是绝对不可能让出。我国工匠名满天下,手艺是数一数二的好,朕愿送三百名工匠,来抚慰苏国皇帝痛失爱女之心,愿两国友谊长存。”说完这句话,燕德帝仿佛疲惫不堪,年轻的脸上出现倦色,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愿再多说。
苏国使者明白,这是对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沉吟半晌,摆出笑脸来:“燕王果然爽快,还希望燕王能好好待我国三公主,祝二人百年好合,啊哈哈哈哈……”
苏杳来听了一堆屁话,将面前的酒仰头干了,不置一词。燕德帝瞧见微微有些心疼,又想起自己的三百个工匠,那点心疼又没了。
“来人!苏国贵客在此,快上好酒美人,好好招待!”
“多谢燕王!”
丝竹之声响起,众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仿佛刚刚的凝重气氛从未存在,受到羞辱的只有苏杳一个人。
苏杳轻笑一声,又仰头喝一杯酒,古人诚不欺我也,借酒消愁这个词果然是对的。
正想接着喝,却被一只手拦住,燕昭眼色深沉:“昭仪醉了。”
苏杳摇摇头,将酒杯自顾自的拿起来:“本宫酒量好得很。”
燕昭沉沉的叹口气,将自己的酒杯也拿起来,碰了一下苏杳的酒杯:“独酌无趣,不如与小王对饮。”
“好,祝这盛世,如燕王所愿。”苏杳仰头,酒入愁肠,仿佛火烧一般,将自己的胃暖了起来。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李白说的对啊!”苏杳意识渐渐模糊,开始凭直觉说话。
“李白是谁?”
“李白……伟大的诗人……浪漫派诗人,我要做和他一样的人!不问世事!不为小事发愁!”
“小王倒是没听过这号人物,”说话的人仿佛带着笑意:“小王见过的最负才华的女子,便是公主了。”
“我?我不行,不行,远远比不上李白,他敢叫贵妃斟酒,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而我只是个懦弱的公主,怎么、怎么比得上他……”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如意的,公主不用自怨自艾,天下人都是这般。”
苏杳又仿佛没醉,轻笑一声:“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我做什么公主,不如做个普通人罢了。”
对面温润的声音叹口气,带着调笑:“公主醉了以后,倒是出口成章。”
苏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眯着眼睛看那舞池中的舞女们。
舞姬们身材妖娆,体态蹁跹,随乐而动,身着华丽的衣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皇上。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何苦多想这许多事”苏杳闭眼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多想无益。
一旁的燕昭不动声色喝着酒,神色复杂。
一个小太监从内门进来,伏在燕德帝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燕德帝脸色一变,很快就控制住,对着燕昭和苏杳说:“王弟、苏昭仪,为我好好招待苏国使者,朕先去处理些事情。
苏杳在内心冷笑一声,不管是什么事情,能让皇帝面色为之一变,自己就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