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像我这样的温柔孙俪跟着杨小阳走进物业部改做的董事长办公室，随手关上了房门。杨小阳坐在软和的老板椅上问道：“办公室不够用了，和大厦商量再租两层谈得如何？”
孙俪摇头说道：“护国大厦是支持我们扩大的，但楼下的写字楼被一家创业公司全权买断，他们根本没有卖房的意思；楼上十九层大厦分租给三家公司，有两家同意转让，另外一家杂志社拒绝了，态度还很恶劣。”
杨小阳楞了楞：“态度恶劣？”
孙俪苦笑道：“杂志社的主编是居乐佳原来那位老总的堂兄……”
“我日。”杨小阳暗骂一声，说道：“我来搞定这事吧。”他问孙俪：“朱超维此人如何？”
孙俪给杨小阳倒了一杯水，微笑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您看呢？”
杨小阳喝了一口水，要说忠谁才是忠？怪就怪华姐志大才疏镇不住这帮人了。孙俪悄悄看了杨小阳一眼，说道：“其实公司人心还是比较安稳，只要我们做出一两件漂亮的case，他们心服了也就妥帖了。”
杨小阳不否认孙俪言之有理，接管“居乐佳”后他和蔡华只赶走原来老总几位心腹，绝大多数员工原位不变，基本属于和平演变，既然如此，不管朱超维是真心为公司还是别有私欲并不重要。
杨小阳放下了茶杯：“那么，要稍微改变刘高的计划了。”
接下来的开会不过是老生常谈，除了把公司中高层的分工在正式场合定了下来，另外就是杨小阳公布了母公司“星福康集团”将在近期注资一千万到“居乐佳”，使得会议室里的人很是兴奋。
当初三家瓜分“居乐佳”原来母公司“安琪芮投资”时曾经有过注资的协议，但“威斯康星”的股份随后转让给吴霜推迟了这项注资，后来在杨小阳一再和吴霜商议下她终究还是答应了，但资金由原来的两千万减少到一千万。
杨小阳本来是不想那么早公布这个消息，可在座的人都是熟知公司底细的精明人，“居乐佳”虽然运转尚属正常。但老牟玩完后公司几乎失去一切正常和非正常的融资、创业渠道，苦苦守着几处老行业度日，眼看财政枯竭为了振奋人心他不得不抛出压箱底的喜事。
“那么就更不用置换‘万华市场’”朱超维犹不死心的嘀咕道，“我们可以购置现房转手给石城大学。”
“说的容易！”刘高反诘道，“两百套紧连一起的现房有么？就算我们拿到期房，预购的利息、中间繁杂的环节，一系列运作下来我们有什么利润？”
“总比卖基业好！”朱超维的固执让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头疼。
杨小阳假装没听到手下的争论，转头对蔡华说道：“蔡总，散会吧。”
散会吧散会了，领头走出会议室的杨小阳和蔡华钻进总经理办公室，他揉着太阳穴说道：“你的担子重了，和‘宜冠’能谈妥当然最好，但太过分的条件我们不能答应，大不了直接面对‘金鹰’就是。”
蔡华默默点头，他比孙俪更了解杨小阳的心思，置换灯具市场名义上是为了石城大学的生意，其实不然，那是杨小阳不想和“金鹰”正面冲突，他的实力还惹不起来势汹汹的过江龙。
“酸臭书生！”笑眯眯的蔡华咬牙切齿评价朱超维，“像个小娘们屁都不懂。”
杨小阳横了蔡华一眼，警告道：“我爸那边要派人过来了，你好歹抓紧时间安抚下面，时不我待！”
蔡华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表示一定尽快收拢人心。
杨小阳邪恶的吩咐道：“业绩什么的能上来最好，但平静公司是第一要务！”
杨小阳心中自有一些思量，千好万好不如公司在自己手里最好，否则就算做到了世界五百强也是扯淡。当然，要是华姐太挫，收拾不下局面，杨小阳不介意把他扔出去换几个人才的效忠。
不知杨小阳心思的蔡华打电话联系宜冠的人，杨小阳不妨碍他办事走出了办公室。已经是上班时间的公司各个写字间里人头攒动，职员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儿，显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真的拥挤啊，杨小阳又是不快又是欣慰。
拥挤的城市的另一头，风影律师楼主任律师丰冠英和卢吉站在“南翔步行街”上看着对面一排商铺，丰冠英努努嘴：“你外甥继承方家财产的事情已经ok了，三十三号就是方家的铺面。你妹妹说方家产业要全部转卖出去，可租店人手里有方国栋签名的十年租房合约，他们不肯搬也没钱买下店面。这事，你来办？”
卢吉耸耸肩：“打官司成不？”
身为律师的丰冠英义愤填膺的说道：“我最讨厌打官司！”
卢吉惊讶得哈哈大笑，连连夸奖跟随了数日的老板：“果然好品质，和我一样。”他扭头看着挂了“翠鸟服装店”招牌的商铺狞笑着说道：“我最讨厌钉子户，他们简直是社会的垃圾。”
钉子户是和谐社会不和谐的产物，属于数量有限欲购从速的稀罕物，但游手好闲又身无所长的混混lang子却很多，一抓一大把，就连杂志社总编上下班路上也能经常碰见。
身为一家游戏杂志的总编和股东之一，万东河自认上对得起合伙人下对得起员工，可怎么会有人总来惹事？这不，上班时小车尾灯无缘无故被人砸坏，回家的途中居然撞了人，压断了一个年轻人的腿！肇事之后万东河第一念头是下车，但正值夜晚天黑仿佛左右又没有什么行人，他便鬼迷心窍开了车走人，可是在街头拐弯处被后面追上的一辆摩托车堵住，摩托车手大叫道：“凶手，想跑？”
万东河向闻讯赶来勘验的交警先是狡辩没发现撞了人，而后抵赖不过去只得发誓那人是从路边突然窜出来，踩不及刹车才出了交通事故，至于逃跑？是无意识的本能行为。交警很理解万总编的心情，可好几个从地里冒出来似的路人纷纷作证开车人无视行人，像坦克一样碾压过去，后来又扬长而去。万东河对证人们怒目而视，一旁的交警很起疑心，平日找一个证人千难万难，怎么夜深了好人全出来了？但他对万总编也无能为力，只有把证人的证词登记在案，挂了一个交通肇事逃逸的罪名给万东河。
万东河的噩梦开始了，当晚一群自称伤者亲戚的男男女女涌到他家里，群情激昂，死活要扯了他全家到医院伺候病人，吓得上初中的儿子和老婆浑身哆嗦。要不是小区保安和派出所警察来得及时，受损的不仅是家中的物件。
这起事故还没结束，第二天儿子放学途中被几个小流氓拦住连抢带打，浑身青紫於肿回到家，哭着喊着再不去学校了。万东河连滚带爬赶到医院，双眼红肿的老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在外面惹了谁？骗拐别人的老婆了？”
万东河叫苦连天，他何尝不明白有人在暗算，可天地良心，他最多只是偶尔陪客嫖宿，再没有*玩的。
万家大小在医院进进出出的时候，“南翔步行街”三十三号铺面的玻璃被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石块转头砸得粉碎，等巡逻的警察来到鬼影子也没见一个。
而后，卢吉找来的痞子把翠鸟服装店当成自己家，那真是“往来无顾客谈笑全黄色”，整整三天没让服装店的女老板卖出一件衣服一条鞋带。不止如此，混混们还纠缠店里的小女工，威胁等她们下班后直接带上车卖到西藏去，立刻使三位女工宁愿白干半个月辞职了。
翠鸟服装店的中年女老板面对突如其来的坏人毫不畏惧，在街道派出所报案后执意还是每天开店，混混们的威胁的胡言乱语也被她偷偷录音，交给调查这事的民警，使装出一副无辜表情的混混们措手不及，全数被带进了派出所。
恼羞成怒的卢吉亲自上阵，用租来的面包车把中年女老板劫持了。
“臭娘们，你他妈的找死！”仗着妹弟撑腰的卢吉口气很大，“信不信我要你家破人亡！”
几个男人虎视眈眈的凶狠没使服装店的女老板屈服，她捂着挨了两记耳光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休想，我不信你能大过了*的天！要么你为了一个店当上杀人凶手亡命天涯，要么我为了我的店填上一家三口，咱们比就是！”
卢吉有些心虚了，值得为本来就是自家的店面弄个不可收拾？他已经没有原先的嚣张，唯一的难堪是下不了台。还好身边的难兄难弟眼光活络，哼哼唧唧的教训女老板：“咱们找地方谈谈，你是租房的，我卢哥是主人，犯不着大动干戈。”
女老板也没计较受的皮肉之伤，不卑不亢的答道：“人头顶都有三尺亮火，谁也不能欺压谁！除此而外，什么都好谈。”
卢吉最后的处理意见让杨小阳松了一口气，他劝说妹妹不用转让三十三号铺面，而是继续租给翠鸟服装店的女老板。
“服了，这老娘们有点意思。”卢吉对杨小阳苦笑道。
杨小阳没指责他，丰冠英让卢吉处理店铺本身就是他指使的行为，杨小阳需要令卢吉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威压压倒，不同的事情其实有不同的处理办法。
“我哥太笨了。”卢细妹替哥哥美言道，“针眼大的事情，本是我们有理的事情，能叫他变成这样。”
杨小阳看穿了女儿她妈的心思，笑道：“得了，我看重的是吉哥悬崖勒马、知错就改，有这品行，不错了。”
放宽心的卢细妹嘻嘻一笑扔开了哥哥，把女儿抱到杨小阳面前让他们父女俩面面相觑：“瞧瞧，她和你像不像？”
杨小阳闻着婴儿发出的甜甜奶香，心旷神怡的说道：“像我一样的温柔。”
与此同时，万东河总编的家里，万总编教育自己的儿子：“你不要像个娘们儿样温柔！他们欺负你，你就不会还手？”
胖乎乎的万崽子可怜巴巴，望着一脸铁青的老爸：“他们人多，他们是大人，我打不过。”
万东河手捂头唉声叹气，儿子打不过又跑不过，那还不是被人蹂躏的份儿？……想来想去，很像他。
万东河倒也不怕撞断了年轻人的腿，交给保险公司的保费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发挥作用的，关键是那天他正好有个应酬多少喝了几杯酒，又有逃逸的确实行为，在焦头烂额中一位笑眯眯的律师找上门来笑道：“万总编，咱们谈谈？”
手握一大票武器的丰冠英对这起小案子十拿九稳，要么把万东河揭露得身败名裂附带家庭不安，要么他老老实实赔偿一笔钱滚出写字楼，这个二选一的选择丰律师相信万总编能做出正确的答案。
“我真是无聊啊。”拿到十九层写字楼租赁权的杨小阳对自己很不满意，觉得他像一只夜晚出没的蟑螂，专干见不得天日的小计量。可人和工作都是不分贵贱的，治国、齐家、平天下，扫一屋方能扫天下，该干的事情还得干。
就在杨小阳耐耐心心打扫屋子的时候，吴霜答应的一千万到了公司的账上，应该说“居乐佳”的管理层还是很有素质，守着一亩三分地的水平还是有的，没像大大小小的一窝蜂涌上来为自己的部门分一勺羹，当然，没准也是因为不明董事长的为人，不敢贸然行事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我老了么？”杨小阳得知他被冠以老人家的名头很是郁闷。
在董事长办公桌前清理文件的孙俪抿嘴笑道：“瞧你开会时的架势，整个一喜怒不行于色的老狐狸，要不怎么叫你老人家？”
杨小阳特意扭头弯腰伸长了脖子，朝孙俪圆润的臀部瞧去，孙俪嗔道：“看什么看？”
杨小阳点了点头：“我动心也动情了，可以确认俺没老。”
私下里很是放得开的孙俪在公司里却是正人君子，白了不正经的老板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蔡总把同性恋搞到公司了。”
“嗯？”杨小阳皱起眉头，“他又来事了？”
孙俪急忙摇头笑道：“没了，我说的上一次。”她看杨小阳似信非信一脸的警惕，赔笑道：“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好歹让杨小阳没怀疑蔡华也没怀疑她拨弄是非，孙俪方才说道：“你真老人家了，对什么事什么话都思量半天……”
孙俪没说完的话杨小阳帮她补完了：活得累啊。不过，杨小阳不会找她倾诉，谁叫孙俪不仅仅是学姐，还是很有欲望和野心的下属呢？他苦笑一声低头看汇总的文件，偷偷的时而不时的走神。
清理完文件，孙俪想起一事，问道：“楼上的写字间分理完毕后大家想搞一个聚会，蔡总不仅批了钱还要参加，你呢？”她补充道，“也就是公司上下联络感情，附带庆祝六一。”
杨小阳咧嘴笑了笑：“算了，与民同乐早就不符合中国国情，咱们还是知趣的不让大伙玩得不痛快了。”
孙俪爱莫能助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没什么心思看文件的杨小阳放下手头的活儿反问孙俪：“你去不？”
孙俪肯定的答道：“当然！我早就想放松放松。何况，公司里帅哥不少，我得泡几个去。”
“你敢？”双眼鼓鼓的杨小阳小声但狠毒的说道，“小心我把出墙的红杏连根拔了。”
孙俪突然有些不快，可忍住了没反诘杨小阳不讲道理的霸道，你杨小阳是使君有妇，我孙俪可是罗敷无夫，咱俩就是露水夫妻一场！
杨小阳看出孙俪的心思正待再说上几句，刘高敲门汇报业务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孙俪客套的对刘高笑笑退出了办公室。
刘高是受蔡华指使汇报和“宜冠”洽谈万华灯具市场的置换情况，很出乎蔡华的预料，“宜冠集团”方面对“居乐佳”的提议不感兴趣，递过来的话只是说可以考虑收购，而且态度不见得和谐。
刘高苦闷的说道：“他们把送上门的买卖看成我们在哀求了。”
“嗯。”杨小阳转动手中的签字笔边想边说：“让蔡华放话出去，我们要和‘金鹰’合作。”
刘高心领神会，连连称赞这主意不错。杨小阳笑纳了他的奉承，说道：“咱们就当一柄老头乐先，谁痒痒了帮谁挠挠几下。”
领了圣旨的刘高出去后杨小阳给娟娟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晚上有应酬不回学校陪她吃饭了，然后叫进孙俪问道：“今晚，有空不？”
一向爽快的孙俪低了头考虑了好长的时间，犹犹豫豫的抬头问道：“要是我的确有事呢？”
杨小阳按捺了一肚皮的不爽说道：“是公事，推了；是私事，也推了。”
孙俪慢吞吞的答道：“你很霸道。”
霸道的人总是有先天的优势，孙俪晚上还真就只能和杨小阳共进晚餐。坐上孙俪那辆红色小巧的私家车，杨小阳东摸摸西翻翻。开车的孙俪翻了一个白眼：“摆脱，我的车上不会有隐私物品。”
杨小阳“嗯”了一声找了一张轻音乐的光碟放响了，闭上眼睛养神，任凭孙俪把车开向何处。
一直没再交谈的两个人到酒楼要了一间包间，等五样点菜和红酒摆上桌，服务员离开房间后，孙俪说道：“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杨小阳摇摇头：“先吃，吃完了聊，否则没心情。”
孙俪哼了一声，很无奈的发现他们之间总是杨小阳占了领导地位，而这偏巧又与他是不是董事长无关。
好歹两个人吃饭的动作不慢，杨小阳用柔和的纸巾擦净了嘴，开口说道：“你先说，女士优先。”
孙俪放下红酒杯不再客气，很流利的说道：“我很佩服你，小阳，你现在和以后都会是优秀的老板。不可否则我喜欢你，但这不是爱，而且你也没爱过我，所以，我喜欢你能让我有私人的空间，我应该有权利在工作之余享受人生，我的人生。”
她很忧郁的说道：“我是有过一次婚姻的女人，我剩下的青春不多了，我对生活的要求也不多了。”
杨小阳根本不想和她讨论关于人生，他说道：“我们俩犯过一次错，之所以我把那当成错误是因为你进了居乐佳，成为我的员工。而后，我们之间错误不断，你的优秀使我想继续用你。”
杨小阳心理很清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名言是给老板们的，和公司里的女职员发生超友谊的关系是极其严重的错误。特别在私营企业，它不同于办公室的恋情，简直就是一枚会危及大船的腐烂铁钉。何况，孙俪的地位很高很关键，还有，他入主居乐佳的时间太短，这些，都是他必须牢牢控制孙俪，乃至干涉她自由空间的根源。
孙俪看穿了杨小阳的小心思，冷笑道：“你怕我因为男女感情会在工作上背叛你，还是因为你太不自信，怕制服不了我？”
杨小阳老老实实的同意她的说法：“我太年轻，没有虎躯一震王八之气的光辉，而你又太聪明太能干，你从肉体上的背离就会有心理上背离，我们要合作就必须相互信任。”
他直视孙俪大言不惭的说道：“我起码要你两年的全权控制权。”
孙俪脸上浮现了苦恼悲戚的笑容：“两年？我还有多少个两年？”她摇头说道：“你再不是海岛上那个可爱、热心、温柔的学弟。”
杨小阳叹了口气：“谁让咱们的关系变了呢？”
孙俪端起酒杯茗了一小口酒，问出她一直想问而没有问出来的话：“要是我拒绝呢？”
杨小阳没马上开口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孙俪怅然的点点头：“我要是不答应你这个霸道无礼的条件，我就必须走人。”
杨小阳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要是答应了更惨，我会堂而皇之的监视你，你要是违约，我会惩罚你。”
闷闷发呆的孙俪感觉很怪异，瞄了瞄杨小阳：“你倒是一个诚实人。”她仔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很懂得抓住女人心，如果早几年认识他该有多好。
可是，孙俪转眼想道：可是，早几年又如何？他们之间完全不可能。
孙俪又喝了一小口酒，长出口气：“杨小阳啊，你不但要我的头脑，要我的效忠，还要我的肉体。天地下怎么有你这样蛮横不讲道理的人，有你这样的男人，有你这样的老板？”
杨小阳也感觉汗颜，是两年来女人们太娇纵他了呢，还是中了面目全非拳，在红尘中变得恣意妄为？他捏紧了手中把玩的纸巾，默默的揉搓成一团扔在地上。
孙俪托着下巴看着面前吃剩的饭菜，慢慢说道：“明天，我会交上辞职报告。”
杨小阳却感觉如释重负了，他抬起头缓缓点头，然后笑道：“行，今晚算我给你送行，你还要吃什么喝什么？”
孙俪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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