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异口同声(1 / 1)

赵秋子却招呼大家就坐,她先道了歉,又给每个人倒了杯啤酒。

汪建文始终坐着,冷冷地看着那两口子打骂。当她觉得赚够了面子之后,便借着赵秋子的坡儿很自然地下了驴。

大家吃了一阵,有人推说有事先走了,餐桌上只有汪建文、赵秋子、董英华、安巧玲和申丽果。

汪建文的小脸像盛开的桃花,小杏核眼也亮得发贼。当赵秋子跟大家又赔了遍礼后,她忽然开口骂姚雪峰等人。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还左一眼右一眼地剜董英华安巧玲她们。

董英华三人实在坐不住了,面条吃了一半便执意走啦。

赵秋子不仅不怪罪汪建文,还把椅子拉近跟她促膝密谈起来。

第二天汪建文一坐到周芳芳的椅子上就开始嘲笑姚雪峰两口子,正说在兴头上,张力军却扔给她一只拆了封口的牛皮纸信封。她横了他一眼,然后抽出信封里面的东西。几秒钟后,她双眼睁圆了问张力军:“这是谁的公司?”

张力军只哼哼两声没说话。

汪建文忽然明白了,恨恨地说:“进账二十万,真黑呀!我说上次去北京刁得六在酒桌上咋说他挣的钱都给咱们公司啦?我当时还纳闷儿,维修队成立这么长时间光往里扔钱了,没见一分回头钱。我正想问问刁得六却被薛小妹硬给拽走了。啊!原来他们吃黑的。太无法无天了!”说完出去,速度快得像去救火。

周芳芳坐回椅子,指着张力军嘻笑,“你把事整大啦。”

张力军一副无辜模样。“咋是我把事整大了呢?”

“就该整大发啦。赚着黑心钱还把别人当傻瓜,太欺负人啦。”佟亚楠说。

关思琦接话,“哪有这么干的?光投钱不见利,还大把地报票子。该整!”

周芳芳用怀疑的口吻问佟亚楠:“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佟亚楠趴在桌子上,看着周芳芳只笑不答。

“还怀疑啥呀?这不,两笔钱都入了手啦?”忽然觉得说多了,关思琦忙笑嘻嘻警告:“哎。你可不许跟你那个本家叔叔乱说呀。”

周芳芳啪地拍了下桌子,绷着脸警告:“关老实我告诉你,周芳芳可不是有奶便是娘的人。这样的话你可说了不下三回啦,再说一回我就跟你没完。那个本家叔叔八杆子都打不着呢,请你别老挂在嘴上好不好?”

关思琦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记住啦。”

张力军哼哼两声。“跳吧,跳得欢才能拉清单呢,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呀!”抻着懒腰,晶亮的眸子盯着周芳芳的脸说。

周芳芳瞪他一眼,撇着嘴揶揄。“你能咋的?敢把人家赶回去吗?别忘了,人家可是你们打报告请回来的。”

张力军莫测地笑笑。“啥事都不是一层不变的。能请神当然也能送神啦。”

汪建文呼啦一下推开门,也不进来。“你们四个马上过去开会。”砰地又关上门。

四个人赶紧拿笔拿本子。

所有管理人员都集中在周造良的办公室里(除了周造良和薛小妹),连整天不着面的崔水哲也到了位大家刚刚坐好,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坐在周造良椅子里的姚雪峰顺手拿起话筒,啊啊了几声又好好好,然后放下话筒。“完啦。总厂的户头被封了。云方起诉了,永清法院来封的。总厂责令咱们马上想办法解封。”

“云方啥时候来的?咱们咋一点也没听到信儿呢?”汪建文先提出了疑问。

“昨天到的。但她本人没来,是她的委托人来的。今儿个早上封的。”姚雪峰急促地答。

“这个云方是干啥的?她为啥要起诉咱们?”崔水哲转动着焦黄的眼珠十分好奇地询问。

姚雪峰解释:“长城机械厂的。在北凉时咱们跟他们合作加工了一批活儿。公司搬到这里活儿款才结,却不划给人家。”

崔水哲立刻严肃质疑:“款回来咋不给人家?拖到现在咱们还得掏起诉费?这是谁整的?”

姚雪峰讥讽地答:“马楚奇整的呗。钱一到他的手就等于进了老虎口,光想着咋往自个儿兜里划拉了,管他啥钱,就是不给。”

崔水哲突然哎呀一声,“这可属于个人行为呀?应该追究他的责任。”颠憨卖傻。

“还追啥呀,人不在监狱里呢么?”关思琦说。

“小崔你能不能整点正经的?”汪建文白了了崔水哲一眼,转问姚雪峰:“云方起诉咱们,法院咋封了总厂的户头呢?”

姚雪峰嘿嘿笑笑。“总厂不是欠咱们的钱吗?它还是咱们的主管部门,不封它封谁?”

汪建文呼地靠在沙发背上。“这下完了,非得改名不可啦。”

“看样子云方是有备而来呀。”董英华说。

“这叫突然袭击,要不又得空手而归。”申丽果接着说。

“姚头儿你还笑?赶快想办法解封啊。”关思琦急得直跺脚。

姚雪峰续上一支烟,拉着长声说:“咋解,我有啥权利解吧?还是等周总回来解吧。”

“那赶快给周总打电话呀?”安巧玲指着电话催。

姚雪峰斜着眼瞟着安巧玲。“还用咱们打吗?我约摸这会儿周总已经在火车上了。”挠挠头皮捋捋头型,“咱们还是开咱们的会吧。家里出了贼啦咱们还不知道。天杀的!不知道捣腾出去多少钱啦?大家看看。”拿起桌上的对账单给坐得最近的人。

对账单传了一圈最后回到了桌子上。

崔水哲尖着嗓子先发言。“这是变相贪污啊?这得查,公司的钱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啦。该谁的责任就得谁领。”

“怎么查,从那儿查?账号不清银行会给你查吗?保护客户的利益是银行的职责呀!”汪建文泼出一盆冷水。

崔水哲翻了翻眼皮没反驳。

董英华忽然建议。“咱们找银行直说。他们这可是违法呀。”

“银行没违法,你压不住人家。”申丽果挑起董英华的毛病。

董英华还要还口,汪建文两手一划拉,“你俩别掐了,说正事。”

周芳芳乱出主意。“现在银行都联网啦,敲敲键盘不就结了。”

“芳芳,你能不能想点现实的点子?”姚雪峰摆出大人哄小孩子的模样。“想查人家的网得知道人家的网址呀?”

周芳芳缩了下脖子。大家七嘴八舌出开了主意。最后采纳了崔水哲的办法——以公司的名誉给建行打报告,通过正规渠道光明正大地查账。这事交给张力军和崔水哲去办。

周造良坐夜车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家也没敢回就直接去了总厂。他先挨了李勃然一顿批,然后在人家打印好的协议书上签了字,接着拿着人家特批的三万五千块钱回到公司立即召开会议,可会议刚开了一半厂纪委的小岳便拿着协议书来公司盖印。

协议书在参加会议的人手里转了一圈,接着所有的眼睛都立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看着周造良。

协议书的大概意思是说总厂不欠公司的钱,而是公司欠总厂三万五千元。法院封厂子户头不合理等等。

周造良见大家脸色都很严肃,就没敢下令立即盖章,让小岳把协议书留下,下午来拿。小岳不同意,说让他下午带着印鉴过去。

小岳走了。周造良故作镇静的解释:“总厂煞费苦心想出这个主意。这协议是假的,完全是为了解封糊弄永清法院的,我们不能不支持呀。总厂的账户确实是因为咱们而封的,咱们理亏呀!”

董英华突然提出一个关键问题。“总厂不是欠咱们七十八万吗?那上边咋说咱们欠他们三万五呢?这是咋回事呀?”

问到了正点上,十双目光又都盯住了周造良。

周造良一阵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说:“啊,是这么回事。总厂让我去北凉解冻,特批了三万五给我。协议书加上三万五他们肯定会同意解冻,看着大家这么严肃倒把我给吓忘了。”不高兴啦。

面面相觑,接着愤愤不平——三万五可不是三块五啊!说忘了就忘了?这钱不是为了解冻给的吗,咋的也得跟大家说一声吧?难不成就想悄悄拿走了么?

见大家都不说话,周造良又强调一遍。“协议书是假的,请大家放心,绝对是骗云方和永清法院的。等解完封该怎么还怎么,总厂欠咱们的钱黄不了。”

“不行吧周经理,你说是假的,但白纸黑子再盖上公司印鉴就成真的啦!这事可得慎重。”汪建文第一个反对。

关思琦和申丽果抢着反对。前者说:“现在说是骗云方,等成了真的以后就是骗咱们啦。”后者说:“现在他们有求于咱们才说欠的钱说黄不了,等盖上公章他们就得翻脸。不能盖章。”

“是呀。这章一盖上去咱们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明白啦。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三百九十一名职工的利益,这章不能轻易盖。七十八万哪!总厂要是全都划给咱们,不仅把该老太太的二十六万还啦,印刷厂的胶印机上了,修造厂的料也买了,保险缴了工资发了。可这章一盖,七十八万很有可能就打了水漂儿。总厂的嘴一歪歪,咱们哭都找不到调喽!”姚雪峰慢条斯理的分析和概括更加坚定了大家的决心。

“总厂这是把咱们当猴耍啊,协议书一签在法律上可就生效了,除非再签一份协议说明这份协议是假的,否则这个章绝对不能盖。”崔水哲语气铿锵地表了态。

“小崔说的对。”张力军积极赞成。“按他说的办法办,既保住资产也解决了事情,两全其美。可行。”

“对对对。咱们也整个协议让他们签字。”

“这样才公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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